30.恍然若夢
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吻上她的額頭?!半x開你的這些日子,我終于能體會你那五年的煎熬,我請了師父和師叔師伯他們還有唐家的前輩一起給你父親醫(yī)治,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確定能醫(yī)治好你父親,讓他可以安享晚年。還有你父親的心傷,也因為有你兩個侄兒的陪伴痊愈了。
盡管你不認(rèn)我,可我們成了親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誰也不能抹去,反正岳父和淺夜已經(jīng)為我正名了,你已經(jīng)賴不掉了??墒俏矣衷鯐绦膹娖饶?,我等你原諒我的那天。之前是我錯了,不該隱瞞你我和凌蕓那場錯誤的婚禮,可是我和她之間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我不該就那樣離你而去,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時候沒有在你身邊守護著你,以后我不會再離開你半步了。你好好休息,醒來之后就看在我已經(jīng)知錯的份上,不要對我太狠了?!?p> 悄悄地離開,等到眾人離開,緋月和藍昭筠才進到閣樓內(nèi),看著地上的血漬發(fā)瘋一般地尋找兩人的身影。只見沈夢縈躺在床上,而閣樓內(nèi)并沒有辛璃的身影。緋月晃動沈夢縈的手臂,力道太大扯開了她的傷口,沈夢縈悠悠轉(zhuǎn)醒,看著緋月發(fā)瘋一樣的眼神,她不知該怎樣開口。
“辛璃她在躲你,之前她的昏迷和癡傻都是她自己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而造成的,她無法面對你,你給她些時間,先在這里住下,等她想開了自會來尋你。有些事情,問你父親或許是唯一的出路,只有他才能了解的更清楚。”
無視沈夢縈蒼白的臉色,緋月甩開沈夢縈的手臂,“我父親在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逝世了。他掌管炎衛(wèi),身負(fù)守護皇族重任,卻放任你屠了藍氏一族而無所作為。之后雖然親手殺了所有參與者,卻依舊難逃責(zé)罰,在受過刑之后身體大不如前,不久便離開了人世?,F(xiàn)在冷家在我手上,已經(jīng)是枯枝敗葉了?!?p> 緋月知道一時半會他問不出什么,索性將他所知曉的一切一一言明?!爱?dāng)初參與屠我藍氏一族之人眾多,很多人在絕望的等待中選擇了背叛,受了我冷家印記。之前凌蕓派去殺害你父親之人便是他們,是你一手栽培的人。而陷害你祖父和鴻淵書院的人,則是凌蕓勾結(jié)李家所為,你四處樹敵,你家人遭遇的一切都是你的過錯。朝中參與調(diào)你外祖父入京的人,要么是你得罪過的人,要么就是炎玥之人。
龍嘯辰為鞏固政權(quán),對五國百姓一視同仁,當(dāng)然朝中大臣不會只出自一家,你以一己之力讓五國天下變成一國之堂,這是一件好事,事實也證明了你的遠見卓識。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欣賞你,更多的是一種畏懼,他們不愿承認(rèn)自己的無能,而你的出現(xiàn)便是提醒那些自命不凡之人他們有多么愚鈍,能讓你消失他們何樂不為。
你懂得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怎么不懂你的處境?傷害你是我所不愿的,這一切我和父親都不曾插手。我們只是和那些人做了一個交易,他們給錢,我負(fù)責(zé)殺人,離漠做的不也是這樣的生意嗎?你應(yīng)該知道我也姓藍,你殺了我藍氏一族,又逼我殺了養(yǎng)我育我的冷家,他們幫我報了仇,這筆買賣我并不虧。”
雖然早想過這種可能,可真正從緋月嘴里聽到這一切,沈夢縈還是急怒攻心,吐了一口血?!熬p月,冷家之所以會滅,是因為他們自尋死路,傷了不該傷的人。也是因為他們讓你顛沛流離了十多年,殺他們的人是你,你敢說你不是在給你母親報仇嗎?你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而藍氏則是因為他們動了我的母親,包括獨孤氏也是一樣,任何敢傷我家人之人我都不會原諒。你想殺我不過是為父報仇,可是你父親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也是他心甘情愿的,若非如此,他為何對藍氏滅族一事袖手旁觀,不過是報復(fù)罷了,又與我何干?
另外我知你想知道辛璃的下落,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知道她為什么會躲著你嗎?因為她和你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和藍昭筠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一個是她所愛之人,一個是愛她之人,都是她的兄長,你們讓她如何面對?想住就在這里住下,畢竟我也是生意人,不會拒客,她想明白了自然就會回來了?!?p> 藍昭筠正看著熱鬧,這火就燒到了他的身上,一時間和緋月一樣呆坐在一起,久久不能回神。突然緋月拿起劍指在沈夢縈的喉間,“你再說一次,辛璃她不可能是我妹妹,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你想用這樣的方式報復(fù)我。辛璃一定是被你藏你起來了,你說,你把她藏哪了?”
沈夢縈一直在心里祈禱辛璃趕緊出現(xiàn),否則她就真的成了緋月的刀下亡魂了。眼看劍已經(jīng)劃破了沈夢縈的皮膚,突然緋月手上吃痛,劍掉了下去,離漠沖過去把她抱在懷中。“辛璃已經(jīng)出城了,你現(xiàn)在追過去還來得及。”
緋月憤恨地轉(zhuǎn)身離開,藍昭筠也識相地走了出去,離漠把她按在床上,為她重新包扎傷口。喂她喝粥,吃藥,從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可把沈夢縈郁悶個半死?!皬氐壮死浼业目赡苄杂卸啻螅液途p月不可能再成為朋友,我不可能放任這樣一個危險之人待在我身邊?!?p> “冷家一共六位長老,死了三個,再加上冷非同和緋月二人,難對付些,其他人不足為慮?!敝钡娇粗x漠的身影消失在房中,沈夢縈還恍然若夢,仿佛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幻覺。
直到次日清晨離漠為她換藥,喂她吃飯吃藥,沈夢縈才敢相信離漠真的陪在她身邊,離漠還沒有放棄她,可是沈夢縈始終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關(guān)。而離漠就像是一個大夫一般只是幫她處理傷口,從來沒有主動打擾過她。每次看到她吃完藥,認(rèn)真吃完東西的時候,離漠眼中的幸福是那樣的明顯,沈夢縈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若是從前,她不會如此不堅定。
“你也真是太大膽了,我真怕他瘋起來拆了方府。辛璃說她那一劍刺的很深,你怎么樣了?”鶯歌一進房間就急切地問到,看來她也是被辛璃的事情刺激到了,誰又能想到會有這么狗血的事情發(fā)生呢?
沈夢縈掙扎著坐了起來,終于有個人能陪她說說話了,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輕易放過?!拔冶荛_了要害,看著嚴(yán)重而已,她現(xiàn)在如何了?”
“整個人死氣沉沉的,終日與酒為伴,大哥照顧著,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不如過來陪陪你。你昨天叫我過來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
沈夢縈皺了皺眉,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有些痛。“也沒什么,本來想回西北陪陪我父親,母親的離開終是不能讓父親釋懷,我該陪在他身邊的。本來只是想和你告別的,不知道什么情況,最后來了那么多人,看來我身邊也不怎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