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在學校里沒有關(guān)系更好的同學?”
顧長生雖然微微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說法,但是他又問出了一個問題,陸月櫻聞言表情一滯,然后苦澀地笑了一下。
“有也差不多……”陸月櫻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干澀,很顯然她并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沒有像宋碧倩和肖偌南這樣關(guān)系的同學。
顧長生轉(zhuǎn)頭看向宋碧倩,臉上露出疑問的神色,宋碧倩卻搖了搖頭,其實她和陸月櫻并不算太熟悉。
“我不是太清楚,好像有幾個吧……”宋碧倩的語氣并不是很確定。
陸月櫻坐在肖偌南的后排,而宋碧倩并不坐在這個圈子里,所以她與陸月櫻的關(guān)系算不上多熟悉。
“確實有幾個和我談得比較來的同學,不過關(guān)系并不比肖偌南和我的關(guān)系更好,或者說沒有那種可以談心事的朋友?!?p> 陸月櫻輕輕嘆了一口氣,神色變得暗淡下來,表情顯得更加憂郁。
顧長生倒是有點相信了,其實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以前他在東都第一國際學校時,就是這種狀況。
如果不是后來來了那個比較二的同座后,他在學校里也沒有什么可以談得來的同學。
他自己就屬于那種比較悶的人,平時也不大與同學說話,即使是集體活動,也僅僅是偶爾發(fā)表一下意見,總之屬于話不多,不出名的家伙。
所以對于陸月櫻說的話,顧長生是深有同感,不過現(xiàn)在不是感慨的時候,他需要解決肖偌南的事情中發(fā)生的問題。
“即使如此,也不是必須選擇我妹妹,你還可以選擇其他人幫你,除非你是有意選擇了我妹妹……”
顧長生的語氣重新變得森冷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陸月櫻。
“我、我、我……也許當時肖偌南正好在我旁邊?!?p> 陸月櫻低聲說道,但是語氣軟弱到連自己都懷疑自己說的話,她無法解釋,她當時為什么會選擇了肖偌南,因為當時還有其他同學可以選擇。
“哼哼……這種說法顯得太巧了,這么巧的事情發(fā)生……”顧長生冷哼了兩聲,面帶寒霜嘲諷道。
陸月櫻面色一顫,說不出話來,顧長生說的不無道理,她現(xiàn)在腦袋里已經(jīng)有些混亂,想不起當時為什么會找上肖偌南。
“那么你說說看當時在快餐店里時的詳細情況?!?p> 顧長生決定將陸月櫻找上肖偌南幫忙的事情暫且放一放,換了一個問題。
雖然陸月櫻無法解釋為什么會找上肖偌南,還有說不清楚的不合理的地方,不過她的解釋也不能不算是一種解釋。
“詳細的情況?”陸月櫻有些跟不上顧長生的思路,對于他的問題有些發(fā)懵。
“嗯,詳細情況,比如你和我妹妹進了快餐店后,蔣夏宇是坐著還是站著,你們落座的時候,三個人是怎么坐的……”
顧長生繼續(xù)問道,說話的聲音幾乎沒有感情一般,冰冷冷的,陸月櫻雖然聽明白了顧長生的問題,但是腦袋里仍然有些發(fā)懵。
“坐著還是站著……想不起來了”
陸月櫻重復著顧長生的話,看向顧長生,微微搖了搖頭,對于顧長生的問題,她回答不出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不起來當時進了快餐店的時候,蔣夏宇正在做什么。
顧長生看了看陸月櫻,身體向前傾斜了一些,聲音也變得更有壓迫性:“那你們?nèi)齻€人坐的位置,應該不會忘記吧……”
“坐的位置……”在顧長生的壓迫下,陸月櫻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看了看顧長生,又看了看宋碧倩。
“比如我就是蔣夏宇,蔣夏宇坐在我這個位置上,你坐在哪里,左邊?右邊?我妹妹坐在哪里?”
對于陸月櫻的遲鈍,顧長生有些動氣了,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低沉的聲音,像沉悶的炸雷落下,震懾著陸月櫻的心臟。
“蔣夏宇坐在你的位置……”陸月櫻重復著顧長生的話,神色有些恍惚,思維也變得遲鈍起來,說話也變得結(jié)巴。
“是的,我就是蔣夏宇,宋碧倩就是你,你就是我妹妹,你們?nèi)齻€人是怎么坐的?”顧長生指著宋碧倩,又指向陸月櫻繼續(xù)問道。
“蔣夏宇坐在你那里,對了,他當時坐在外側(cè)……”經(jīng)過顧長生反復不斷地提示,陸月櫻終于想起了當時在快餐店里的情形。
“嗯,你坐在左邊還是右邊?”顧長生又問道,既然蔣夏宇坐在外側(cè),那么陸月櫻坐在左側(cè),右側(cè)就是外側(cè)。
“左……邊……”陸月櫻最后確認道。
“嗯,左邊?!鳖欓L生說著伸手招呼了一下宋碧倩:“你過來坐到我旁邊來?!?p> 宋碧倩遲疑地看了顧長生一眼,不過還是順從地將椅子搬到顧長生的左邊坐下。
“我妹妹坐在哪里?你的對面還是蔣夏宇的對面?”顧長生伸手拍了拍宋碧倩的肩膀,安撫了她一下,示意她沒事,繼續(xù)問道。
“坐在我對面?!标懺聶岩呀?jīng)徹底回憶起當時三個人坐著的位置。
顧長生右手揮了揮,示意陸月櫻向左邊挪動,陸月櫻雖然心里忐忑不安,但是還是依照顧長生的指示,將椅子挪到了宋碧倩的對面坐下。
只是挪動椅子的時候,陸月櫻一只手始終抓著裹在身上的被單,生怕露出不必要的地方,刺激到顧長生。
對于陸月櫻小心翼翼的動作,顧長生只是靜靜地看著,也不出聲催她。
陸月櫻坐下后,看向顧長生,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問題,宋碧倩也看向顧長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說,陸月櫻現(xiàn)在坐到了宋碧倩的對面,實際離顧長生更遠了,陸月櫻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過顧長生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不出聲,他還有什么問題,還想要做什么,陸月櫻猜不透顧長生的想法,忐忑不安地砍向他。
顧長生看著陸月櫻似乎在沉思,而宋碧倩和陸月櫻則默默地看著顧長生。
三個人都不說話,房間里重新陷入寂靜,安靜無聲,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陸月櫻感到安靜得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