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他已經(jīng)跪在那十天了,您就幫他一回吧……”吳綺雨無比緊張,盡管她面前的這位是她最親的人,可在這些事情上,她依然害怕,擔(dān)心惹怒李漣漪。
因?yàn)閹土殖烤鸵馕吨椭鞣宕箝L老對著干,走到太玄的對立面!
“你真想幫他?只要你點(diǎn)頭,我為師這就去見他一見。”李漣漪輕聲說道。
吳綺雨很意外,一向很嚴(yán)厲不喜歡插手宗門大事的師尊,此時竟然這么好說話!
吳綺雨喜出望外,當(dāng)即點(diǎn)點(diǎn)頭,這十天她一直不敢開口,沒想到一開口便成功了!
清竹峰之下,林晨依然跪著,十天不曾動過,雙眸始終盯著山上,終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李漣漪和吳綺雨一起出現(xiàn),這早就在他預(yù)料之中,東海之行如果沒有他,吳綺雨恐怕早就化作紅粉骷髏了,他堅信李漣漪會出來見他。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么跪著,是林青宇教你的?”李漣漪冷冷地開口,對林晨的行為相當(dāng)不滿。
林晨也不矯情,當(dāng)即站起來,徐徐開口:“不錯,師尊確實(shí)教過我,寧死不屈膝。但是,我跪的不是敵人,而是長輩。”
“你根本不用來求我,你自己就能推掉,你來這里跪了十天,就是為了她吧?”李漣漪說著,看了一眼林晨身邊的言婉兒。
“李師叔果然厲害,一眼就看透弟子心中所想,懇請李師叔出手?!绷殖糠浅U\懇地說道。
同時,他心中暗喜,只要李漣漪開口,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柳云山終究不是林青宇,壓制不住李漣漪!
“本座此番前來,是想告訴你,言丫頭與東方家的事情,是你師尊定下的,死心吧,誰也改變不了?!崩顫i漪冷笑道。
“不可能!”林晨和言婉兒同時大叫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漣漪。
林晨從老三口中得知太玄和東方家聯(lián)姻之事是在八年前就有提及,但是那時候言婉兒才十四歲,不說在修士界,就是普通凡人,十四歲也不是婚嫁年齡!
“師尊絕不會如此做的!”林晨連連搖頭,在他心中,林青宇是完美的圣人,不會做這種傷害他們的事情來!
“不錯,師尊肯定不會做這樣的決定!”言婉兒也連連搖頭,她雖然和林晨不一樣,不是林青宇養(yǎng)大,但多年來,待他和待林晨五兄弟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師尊,您不是來幫林晨的嗎?為何……”吳綺雨想當(dāng)驚訝,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還以為自己的師尊會和主峰大長老吵一番,然后逼迫其改變主意。
“為師這就是在幫他,勸他回頭,否則以他的修為,和柳云山對抗,無異于送死!”李漣漪臉上表情不曾變化,眸子如寒潭,看著林晨和言婉兒時,如同看著兩個陌生人。
“雨兒,不是為師不幫他們,是幫不了,就算我此去和柳云山斗一番,依舊改變不了什么?!崩顫i漪看向吳綺雨,眸光溫和許多。
“可是……”
“好了,這件事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擔(dān)心也沒用,改變不了什么。而林晨完全可以推掉這門親事,就算柳云山堅持,李家的人也不會答應(yīng)?!?p> 吳綺雨還想再說,但是李漣漪不給她機(jī)會,拉著她走上清竹峰。
“你保重!”吳綺雨回頭看了兩眼,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晨楞楞地盯著轉(zhuǎn)身離去的吳綺雨師徒,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咱們走吧,不求人……”
“也是,她沒有義務(wù)幫我,東海之行,保護(hù)綺雨師妹,反而是我的職責(zé)……”林晨嘆了口氣,拉著言婉兒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盡管沒有得到李漣漪的幫助,但林晨并沒有放棄,只要他還活著,就不會讓小師妹言婉兒遺憾終生!
“你說,李師叔說的是真的嗎?師尊真的有意讓我嫁到東方家?”言婉兒心情非常低落,這比大長老柳云山宣布聯(lián)姻之事更加難過。
“從小到大,師尊怎么對咱們,咱們還不了解么?不管李師叔出于何種目的,總之咱們相信師尊!”林晨堅定地說道。
他突然釋懷,不記恨李漣漪袖手旁觀,四年前陳諦可以為了寧溪公主險些拼掉性命,他也可以,論勇氣,他絕不會輸給陳諦!
林晨將言婉兒送回住處之后,立刻向主峰大堂奔去,他要和柳云山攤牌,先扔掉自己的包袱,再去解決言婉兒的事情,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
言婉兒看著匆匆而去的林晨,眸中露出一絲異色,眼角落下一滴清淚,但是卻笑了起來,“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嫁給東方昊的,林晨,以后要照顧好自己!”
她雖然不知道林晨到底有什么方法推掉與李家的親事,但想到李漣漪說過的話,自然明白林晨此去是為了什么……
太玄主峰大堂,一直以來便是太玄的議事之地,不管是何種事情,都在這里決定。自從宗主林青宇閉關(guān)之后,這里,是柳云山說了算!
柳云山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很想坐上太玄宗主那個位置。只是,他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大局觀還是個人實(shí)力,他都不如自己那個師弟。
事實(shí)也證明,林青宇在位長達(dá)百年,確實(shí)做得不錯,比歷代宗主都好,甚至有人說,林青宇堪比太玄的開宗老祖!因?yàn)檫@一百多年來,整個天下都認(rèn)為,太玄是人族第一大宗派!
而六年前天劍山那件事情,若不是林青宇閉關(guān),小小的天劍山敢對太玄的人動手?
若是此時林青宇出關(guān),柳云山會毫不猶豫將手中的權(quán)利全部交出去,但是現(xiàn)在離十年之期只剩下不到兩年!
這時,一個人影闖進(jìn)來,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闖進(jìn)大堂的人,自然是林晨!
“林晨,你又有何事?”對于林晨能順利解決龍靈的事情,他也非常歡喜,因?yàn)榱殖渴侵鞣逡幻}的人,是太玄的核心弟子!
而他對太玄的弟子從不偏私,一切只為了太玄的利益!
“師伯,弟子此番前來,便是請師伯收回成命,弟子絕不會迎娶李若煙!”林晨單膝跪下,拱手一拜,目光如炬,堅定不移地盯著柳云山!
“胡鬧,此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豈能輕易……”柳云山正準(zhǔn)備勸說一番,但是他馬上就說不出話來了,眸中露出異色,嘴巴張得大大的,手都在顫抖,久久不能緩過勁來。
因?yàn)榱殖康拿夹臎_出一粒紅色光點(diǎn),整個大堂都被映成了血色!
“這是……”
“師伯,你也看到了,就算弟子要娶李若煙,恐怕李家的人也不敢答應(yīng)!”
許久,柳云山才舒了一口氣,讓林晨將紅蓮之心收回去。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只是不曾想到,傳說中的東西竟然出現(xiàn)林晨的身上。
“是不是八年前在長蛇山那座地宮?”柳云山輕嘆了一口氣,帶有那么一絲關(guān)懷之意。
“不錯?!?p> 隨后,柳云山吩咐其弟子,將李家的人請了過來,而后將林晨的狀況告知他們。
當(dāng)然,林晨為了讓他們相信,再次將紅蓮之心逼出體外。
兩名李家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氣,雖然第一次親眼見到紅蓮之心,但以他們的眼光,當(dāng)即知道其中的危險。
“兩位,此事……”
“任憑柳前輩做主!”兩人說道,柳云山將他們請來,當(dāng)然是推掉這門親事。
而后,林晨離開大堂,至于太玄和李家的事情,他不再關(guān)注,因?yàn)橐呀?jīng)和他沒有關(guān)系!
他要做的,是另一件事情。所以,他一離開大堂,便去找老三陸培!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陸培微笑道,似乎已經(jīng)料到有這么一天。
林晨跪在清竹峰十天,整個太玄都轟動,陸培自然一清二楚。
“你早就料到李師叔不會幫我?”林晨詫異,似乎這一切都在陸培的掌控之中,不禁有些佩服。
“不錯,李師叔向來不會插手這種事情,而師伯容忍你這么做,也是在試探李師叔,他可以容忍李師叔不聽調(diào)遣,但絕不允許李師叔與宗門反目。而李師叔可以不管太玄的事情,也同樣不會站在宗門的對立面。所以你去清竹峰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料到了結(jié)果。”陸培說道,臉上無喜無憂,非常平靜。
“三哥果然厲害,我就沒有這種意識,師伯的眼光是對的,你確實(shí)比我更適合更有機(jī)會做宗主?!绷殖抠潎@。
“不,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想要成為一宗之主,還要有野心,而你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思,所以你永遠(yuǎn)也成不了宗主,但是也許是件好事?!?p> “不過,現(xiàn)在我也沒有這個心思,想成為宗主,至少是幾百年以后的事情,而我現(xiàn)在恐怕就要被逐出太玄了……”陸培搖搖頭,苦笑地看著林晨。
“不行,這種事情只能由我來做,而你只需要在暗中幫助我就行!”林晨一聽陸培的話,當(dāng)即明白他想干什么!
林晨當(dāng)然不會同意,因?yàn)榫退闼话l(fā)現(xiàn)了,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天劍第七代傳人,太玄不會把他怎么樣,但是陸培不一樣,絕對會遭受可怕的處罰,甚至小命難保!
“你已經(jīng)被放逐一次,不能再犯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