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謠師合黨安排的一部分人秘密撤離永安島后的半個月,南嶺王馮異和京城殿帥周遲率領八千精兵,乘十八艘軍船來到永安島,石德瓦結束了御武院四年修習生活,隨行回島探親。
士兵從船上抬下一百箱金銀珠寶、精美器皿、絲綢;倉德瓦在一間寬大的石頭房里盛排酒宴,招待南嶺王馮異和京城殿帥周遲,士兵在船上都吃到了豐盛的酒席。
倉德瓦家石頭房里的酒宴,倉德瓦和馮異坐在首席位置,大謠師合黨和周遲一旁坐陪。
南嶺王馮異問起蝶德瓦,倉德瓦說:“現(xiàn)在正值最佳捕魚期,前兩天她瞞著我偷偷上了漁船,捕魚玩去了。唉——,都被我們寵壞了?!?p> 南嶺王一笑了之,之后就很少說話了,高中得大碗大碗地喝酒,不一會就目光癡呆舌頭發(fā)硬了。
南嶺王馮異長著一對鷹眼,過于瘦弱高大的身材使得背部看起來有點微駝。倉德瓦在皇宮第一次見到馮異時,一下就記住了這個長相奇特的人。后來馮異到四皇子府邸找倉德瓦給蝶德瓦說媒,倉德瓦更是記住了馮異不時有點癡呆的目光。
宴席從中午持續(xù)到晚上,馮異和周遲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人抬到兩間潔凈的石頭房里休息。
拂曉時分,倉德瓦被一陣急促的擊打房門的聲音驚醒,倉德瓦打開門,看見了周遲。
周遲叫喊著說:“快去找大夫,南嶺王出事了!”
倉德瓦帶著藥師婆婆來到南嶺王府房間時,周遲正抓住南嶺王的手用力搖晃著。
倉德瓦拉開周遲,藥師婆婆上前一看,只見南嶺王馮異皮膚已經“枯萎”,嘴唇、指甲青紫,藥師婆婆又仔細察看了一會,然后對倉德瓦說:“南嶺王這是中毒身亡!”
周遲一聽,一下跳了起來,撲到南嶺王身上大叫:“這絕不可能!南嶺王有蓋世神功,他在裝死,一會就會醒來。你們給我滾出去!”
一個時辰后,恢復理智確認南嶺王馮異已死的周遲緩緩站起來,向門口的兩個統(tǒng)領說:“到戰(zhàn)船上傳我的令,封鎖全島!絕不能讓一個人離開!你們再帶領三千人下船,我要搜查!”
周遲下令上島的軍隊包圍了大謠師合黨和大術師倉德瓦的石頭院子,封鎖了島上的交通要道,之后怒氣沖沖地返回了倉德瓦家。
倉德瓦從出事到現(xiàn)在,一直呆呆地站在南嶺王的房子外,他已經蒙了。
周遲沖著倉德瓦說:“對不起了!我要查封你的全家!南嶺王不明不白的死了,我這個皇帝的堂弟也得被處死!”
南嶺王馮異家與皇家的淵源決定了他不是旭瑞王朝的臣子,他能當少半皇帝的家,他的死如同旭瑞王朝發(fā)生了大地震。
倉德瓦早聽石德瓦說過南嶺王至高的權貴,他深知這次是大禍臨頭了,他看了一眼旁邊陪站的石德瓦,說:“周大人!南嶺王確實是中毒身亡的,而且是中了我們島上的毒,藥師婆婆已經驗證了,但我用我一家百口的性命起誓:我們是無辜的……”
周遲冷哼一聲,打斷倉德瓦的話,說:“大術師——!你不用起誓,從現(xiàn)在開始,大術師——,包括你和石德瓦在內的你們德瓦家的所有人都要隔離訊問,我還要搜查你家是否藏有毒藥!”
……
兩天后的深夜,在得知旭瑞王朝的人即將到來時,被倉德瓦轉移的別處的施仆地從后墻躍進倉德瓦家。
周遲在倉德瓦家查了三日,沒找到任何線索,就留了一些人監(jiān)視德瓦家的人,自己帶人查大謠師合黨家去了。
這放松下來的警戒,使得施仆地有機會入德瓦家找到了倉德瓦。
倉德瓦和石德瓦一起睡在議事房里,倉德瓦已將水黨、風德瓦、蝶德瓦等二百多大家族的嫡系子女,帶著全部新金屬的二百名島上戰(zhàn)斗力最強的陣兵離島的事告訴了石德瓦。倉德瓦命石德瓦設法離島與這些人會合,領導這些人生存下去,在南嶺王的死因查明之前,在旭瑞王朝未明確表示不追究德瓦家和永安島任何責任之前不能返回永安島,可是石德瓦哭著死活不肯離開永安島。
施仆地恰逢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倉德瓦見施仆地把自己扮成老人的模樣——下頜上粘了胡子,吃驚地說:“仆地菩薩!你這是——?”
“我來助小德瓦施主離島!”濕羅普地說完,又轉向石德瓦說,“小施主!貧僧得到消息,南嶺王之死有可能是有人蓄意制造的陰謀。你們離島的人,尤其是小德瓦施主你,是永安島未來的希望,制造陰謀的人知道永安島真正的希望在外面,可能就不會對永安島上的人民下黑手了,你離島是對永安島最好的保護?!?p> 石德瓦抬頭看著倉德瓦,倉德瓦強忍著悲傷說:“孩子啊!這也是大謠師的意思!永安島的未來需要你與水黨掌控,孩子??!你一定要離開!”
石德瓦點點頭說:“好!我答應您??芍軋?zhí)掌封鎖了全島,我怎么脫身?。俊?p> 施仆地說:“貧僧可助小施主離島,德瓦施主!我這就和小德瓦施主走了,我們后會有期!”
倉德瓦看著施仆地和石德瓦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小時候的石德瓦蹦蹦跳跳地在議事房里玩耍的身影,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施仆地和石德瓦出了議事房,再從后墻跳出去,正值深夜,周遲的士兵大都睡熟了,施仆地和石德瓦施展開陸地飛行功,輕易避開了幾個巡邏守夜的士兵,一路奔向海邊。
施仆地忽然壓低聲音對石德瓦說:“小施主!有人在跟蹤我們,已經有一會時間了,從跟蹤人的奔跑功夫判斷,他是一個頂級的武力高手?!?p> 石德瓦大驚失色,低聲說:“糟糕!是周執(zhí)掌!我們走不了了。”
施仆地說:“小施主!你能接住周執(zhí)掌多少招?”
石德瓦說:“周執(zhí)掌武力高深莫測,但接十幾招,我是有把握接住的。”
“這就好!一會打斗,你堅持到將要落敗時,就跑向我,抓起我向海邊跑,等周執(zhí)掌追到你身前時,你就把貧僧放下。來不及解釋了,懇請小施主按照貧僧說的做?!?p> 石德瓦漸漸放慢腳步了,他擔心離海邊近了,會引來大量的士兵。
后面跟蹤的人正是周遲,他見石德瓦漸漸停下來,就急跑幾步,現(xiàn)出身形。
原來,周遲白天在大謠師家調查,晚上又偷偷回到倉德瓦家,命士兵暗中時刻看守著議事房,施仆地進議事房,再和石德瓦出議事房的情況,早有人告訴了他。
周遲看著石德瓦說:“石德瓦!你身旁的老人是誰?”
石德瓦說“周執(zhí)掌!這是一個家族的族長?!?p> “看樣子,你們是去海邊,準備逃跑嗎?”周遲說。
石德瓦說:“是的。蝶德瓦跟漁船出海有些日子了,我不放心,想去看看?!?p> 周遲狡猾地一笑說:“是去通風報信吧!南嶺王的事沒查清楚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石德瓦——,你我有師徒的情分,只要你們德瓦家與南嶺王之死無關,我不會為難你家的。跟我回去!”
石德瓦說:“周執(zhí)掌!師父!我一定要離島!”
“好!我來驗證一下你的武力吧!”周遲說。
周遲暗運內力,用了八成以上的掌力打向石德瓦,他知道現(xiàn)在的石德瓦的武力已達突破到了中武宗境界,是絕對的一流高手。
石德瓦危難時候,拼盡全力迎擊周遲的雙掌,四掌撞擊,石德瓦被震得后退了幾步,周遲也被震得身體搖晃,勉強站住。
周遲十分吃驚地說:“石德瓦!我一直把你當做百年一遇的武力奇才,可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武力。跟我回去,南嶺王事件過后,你將來會成為旭瑞王朝名垂千古的一代名將?!?p> 石德瓦斬釘截鐵地說:“周執(zhí)掌!我一定要離島!”
周遲不再說話,用足了十成的武力,打出了二十年的內功與三十多年的外功融合出的渾圓之力,石德瓦又硬碰硬地迎擊了周遲的攻擊,結果被震得后退了幾步,胸中氣血翻騰。
這時,施仆地叫了一聲,掉頭就跑。周遲見了,在石德瓦沒做出反應之前,身形一起一落已到了施仆地的身后,一掌拍倒了施仆地。
石德瓦跳過來,與周遲打在了一起。
石德瓦清楚他與這被譽為旭瑞王朝五大絕頂高手的周遲的武力差距,不再硬拼實打,展開騰挪功夫,伺機反擊。這種打法不是石德瓦的特長,加上他的拳術師承于周遲,十幾招過后,石德瓦就難以招架了,他靠著倉德瓦給他練成的鐵肩頭,又堅持了幾招,轉身跑向倒在地上的施仆地。
石德瓦到了施仆地身前,背起他就跑。
周遲嘆息了一聲說:“石德瓦??!你何苦這般固執(zhí)?”
周遲幾起幾落就追到了石德瓦的身旁,揮掌打向石德瓦,石德瓦一閃,施仆地落在了地上。
石德瓦無暇顧及腳下的施仆地,拼力迎擊周遲打來的一掌。
石德瓦與周遲的掌還沒接觸上,周遲就仰面朝天地倒地了。
石德瓦被驚得身形一晃,施仆地慢慢從兩人的中間站了起來。
石德瓦“啊”了一聲說:“仆地菩薩!你不是受傷了嗎?”
施仆地說:“小施主!周執(zhí)掌打我的一掌只用了一兩成武力,貧僧沒有受傷。”
“仆地菩薩!是你打倒了周執(zhí)掌?”石德瓦問。
施仆地說:“小施主放心!周執(zhí)掌只是暫時昏厥了,受了輕微的內傷,過一會就能蘇醒?!?p> 石德瓦忽然想起了先前施仆地說的話,才恍然大悟。
施仆地接著說:“阿彌陀佛!小施主!貧僧無力在周執(zhí)掌眼前助你離島,請寬恕貧僧欺騙周執(zhí)掌的罪過吧!”
石德瓦激動地說:“仆地菩薩何來罪過?仆地菩薩為了永安島費盡心思,我替全島的表示感謝了!”
石德瓦說完就跪在了施仆地的身前。
施仆地拉起石德瓦,兩人用了一頓飯的時間就跑到了臨近海邊的地方。
海邊燃著一堆一堆的火,一個個軍帳立在離火堆二十多米的地方,每個火堆旁都有一個守夜的士兵,海邊警戒顯然比島上嚴多了。
石德瓦和施仆地悄悄接近相鄰的兩個火堆,看準機會,餓虎撲食般上前打暈了士兵。
到了海邊,在遠離戰(zhàn)船的地方,施仆地從身上拿出個三張整牛皮,運內力吹起了牛皮,然后用繩子把鼓起的整牛皮綁在木頭上,做成了牛皮筏。
天邊透出一條條白光時,劃著牛皮筏的石德瓦和施仆地看見了一只木船。
木船上的人是施仆地帶來的三個向導。施仆地在他們帶人撤離時,就告訴他們在旭瑞王朝的戰(zhàn)船??坑腊矋u三日后,來永安島的正南方接應他。三個向導水性好熟悉地形,順利地找到了牛皮筏。
木船航行了大半天,與逃離永安島的船隊會合了。
蛙鳴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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