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瘋子的語言叫瘋言瘋語④
其實莫深堔根本就沒有慶祝比賽得獎的習(xí)慣,他不喜歡熱鬧。之所以要慶祝,一是不想煮飯,二是想帶宋七微出去遛遛。
入夜,S市燈光璀璨,莫深堔帶著宋七微到了時光掠影,宋七微縮了縮脖子問:“不是吃飯么,怎么泡酒吧來了?”
“呆會你就知道了!”莫深堔拉著她進去。
這會酒吧不熱鬧,三三兩兩的人在喝酒。季云凡在吧臺嘗試調(diào)新的雞尾酒,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為莫深堔準(zhǔn)備的。
接受了大家飽含同情的目光,莫深堔看向季云凡說:“吃飯!”
季云凡把酒推到他面前說:“我這是酒吧,不是餐館!”
“我也沒說在這兒吃??!”莫深堔不以為然的說:“去基地吃飯。不是說好了,你下廚嗎?”
季云凡抬頭看向宋七微,后者將頭撇向別處。季云凡不帶見她,她還是知道的。
“前世欠你的!”季云凡轉(zhuǎn)而向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
宋七微拉拉莫深堔的衣袖說:“算了吧!我們可以去外面餐館吃的?!?p> 莫深堔對她笑笑說:“沒事,他就是欠我的!”
出了酒吧,三個人直奔“基地”。
基地是一個飯館的名字,這個名字是簡初起的,莫深堔一直不太明白一個飯館的名字為什么要起得那么文藝范,而且和吃飯一點都不沾邊!
當(dāng)時簡初很高傲的說了一句:“我喜歡就行!”堵住了莫深堔的嘴。
這是宋七微第一次見到簡初,她坐在窗的桌前,手上拿著一本書,安靜的像一幅畫??吹剿龝r露出一絲詫異的眼神,很快就隱沒了,眼睛在也沒離開過書本。
莫深堔拉著宋七微在一旁坐下,宋七微有些尷尬,打量著四周,這裝修風(fēng)格,也不想是吃飯的地方,看起來更像個飲品店。
“沒看見打烊了嗎?”簡初說。
“八點。”季云凡回了句。他自個朝后廚走去,簡初放下書,也起身跟著去了。宋七微這才看見個書的名字叫《白夜行》,宋七微看過這本書,總覺得這內(nèi)容太壓抑,太變態(tài)了,女主人公簡直不可理喻。
“簡初,比較不喜歡和活人打交道,你不要介意!”莫深堔說。
聽完這句話,宋七微覺得整個基地的都被陰森森的氣氛給包裹起來了,身體自覺的顫抖起來??粗纹呶⒙詭Э謶值难凵瘢顖薏藕笾笥X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
莫深堔有些自責(zé)的說:“七微,我是說她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
簡初大學(xué)是考古專業(yè)的,她確實不喜歡和活人打交道,起初是覺得麻煩,后來是覺得無趣。還不如一堆白骨有趣。
用她的話來說:活人會撒謊,而死人不會。她的第一職業(yè)是這個基地老板,第二職業(yè)是S市外聘法醫(yī)。如果你問她:你個考古專業(yè)的,怎么當(dāng)起了法醫(yī)?
她會送你三個白眼,外加一句話。姐姐有才,姐姐喜歡,怎么招?
“我懂?!弊焐想m這么說了,但恐懼感依舊沒有減少多少,看著這不怎么明亮的裝修風(fēng)格,越覺得怪異,只覺得冷颼颼的。牽著的手也不知不覺變緊了些。
廚房傳過來“隆隆”的聲音,宋七微疑惑的問:“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呆會你就知道了?!蹦顖逘科鹚f:“我們?nèi)ネ饷婀涔?,沒那么快吃上飯。”
基地在比較幽深的小巷子里,穿過小巷子可以看見T大。路上人多,熱鬧著。宋七微不喜歡這種氛圍,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莫深堔能感覺到她的不安,牽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走在T大的林蔭小道上。
莫深堔說:“七微,我們在一起吧!”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莫深堔搖頭:“我的意思是,你做我女朋友吧!”
宋七微愣住了,呆呆地望著他,這句話不比“那么我們做愛吧!”的震撼來得少。
“你可以考慮,但不可以拒絕!”莫深堔看著呆愣的她,無比霸道的說:“不要讓我等太久。”
“莫深堔我……”
他的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唇:“不要急著回答我?!?p> 其實還有半句他沒說:我怕你拒絕我!
足足一分鐘有余,宋七微掰開他手,張了張嘴,然后什么都沒說。既然他不想那么快知道答案,那她就先不說了。牽著他的手,閑逛T大,她沒很早就沒有上過學(xué)了,對學(xué)校有種說不出的情感,叫做向往。以前想和莫深堔一起去上課,她當(dāng)旁聽,但最終覺得會打擾莫深堔而作罷。
回到基地,季云凡已經(jīng)做好了菜,簡初一身青花瓷長裙坐在餐桌前,顯得十分溫雅。
“你就是莫深堔的小女友?”簡初打量著她說:“長得很漂亮,叫什么名字?”
“宋七微?!彼纹呶⒖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才過去一個多小時而已,為什么讓她覺得此時的簡初和剛才的簡初不是一個人?
宋七微大概明白莫深堔那句:呆會你就知道了。
十八道菜,擺了一桌子。宋七微打從心底覺得浪費,但也不好說什么,跟著莫深堔坐下來。
“吃飯吧!”莫深堔夾了一塊肉到宋七微的碗里:“我已經(jīng)很久沒嘗到云凡的手藝了。今天拖你的福!”
宋七微疑惑不解的盯著碗里的肉,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乖乖的吃飯了。季云凡的廚藝堪比五星級大酒店的廚子,好吃的沒話說。
簡初拿了一瓶紅酒出來,給他們倒上酒。
“破費了!”莫深堔笑笑說。
“應(yīng)該的?!焙喅跽f:“云凡說你答應(yīng)了?!?p> “嗯?!蹦顖薜幕卮?。
宋七微聽不懂,看著紅酒配上一桌子的中國菜,著實覺得有些怪異。季云凡看她的時候,她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她還是很介意季云凡的那些話的,特別是在莫深堔表白后,宋七微更不想和季云凡接觸了。
總得來說,美酒佳肴,吃得盡興。
在回去的路上,莫深堔說:“七微,我把我的朋友都介紹給你了。”
“嗯?!?p> 宋七微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告訴她,他的朋友不多,和女生也沒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曖昧關(guān)系。
黑夜籠罩的大地,房間里獨有的幽靜。莫深堔坐在軟皮沙發(fā)上,沒有開燈,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茶幾上放著一杯開水,熱氣騰騰。莫深堔其實是很怕燙的,但有不喜歡喝涼白開,所以每次都是倒著一杯說,等它到了合適的溫度就咕嚕嚕的喝掉。
季云凡都嫌棄他浪費時間,莫深堔不以為意,用簡初的話來說:“我喜歡就行!”
畢竟現(xiàn)在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歡做的事,已經(jīng)不多了。
電腦桌面上顯示著滿屏的代碼,莫深堔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他的表情嚴(yán)肅而認真。
這是他答應(yīng)季云凡的——深夜駭客賽。
破譯,KO。
一次,一次的攔截,攻克,殺到最后,只剩下兩個人了,一個是他,另一個是R。
季云凡的目的是讓莫深堔把R踢下駭客賽第一的神壇。能讓季云凡重視的,絕對不弱,莫深堔早就知道。但初次交鋒,莫深堔覺得壓力巨大,而且莫深堔主修的不是計算機,參加駭客賽,覺得季云凡真的太看得起他了。
最后險勝了R。
結(jié)果一出來,駭客論壇已經(jīng)炸開了鍋。
虎口:哇,KING大神再次獻身了。
兔子:好厲害,直接把R踢下了連續(xù)三年駭客賽第一的神壇。
貓貓:R一定氣死了。
虎口:KING大神,這次出來不會就是為了把R踢下去吧!
狗狗:可能R這幾年太猖狂了,KING看不下去了。
貓貓:好像沒有看見F凡,他是知道KING來,就退賽了么?
兔子:F凡一向見好就收的。
……
莫深堔關(guān)掉電腦。其實他不想那么高調(diào)的!
“KING,我跟你沒仇吧?”
莫深堔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沒回。他只負責(zé)比賽,絕對沒有挑釁R的意思。季云凡和R的事情,他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茶幾上的水涼得差不多了,莫深堔咕嚕嚕的喝完就回房間蒙頭大睡。
數(shù)學(xué)建模大賽已落幕,季云凡交代的事情他也做了,至于后續(xù)的事情,他暫時還沒有打算參與,即便是駭客界已經(jīng)掀起了千層巨浪!學(xué)校里也沒有什么事情,課程對于他來說簡單而又多余,他干脆和方丈請了一周的假期,帶宋七微去日本,美名其曰: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