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遼兵還敢出城,林沖見狀大喜,遂故意放緩行軍速度,好讓新出來的遼軍能夠入得口袋來。
寶密圣和天山勇能坐到總兵、副總兵之職,自是不傻,二人分別迎上林沖、袁朗,想要給耶律得重營造撤回城內(nèi)的時(shí)間??上麄兏吖懒俗陨韺?shí)力,也未想到敵軍除了以一敵三的杜壆外,猛將竟然會(huì)扎堆出現(xiàn)。
先是天山勇不到十回合被袁朗左手將撾一隔,右手一鋼撾把他連盔透頂,打的粉碎,撞下馬來。而后寶密圣也步了天山勇后塵,被林沖大顯神威,槍挑馬下,扎了個(gè)透心涼。
馬勥、山士奇、董澄等人也未閑著,于城門口纏住敵軍,猶如猛虎入群羊,讓本就失去主將的遼兵陷入潰逃之勢。
另一邊的耶律得重父子也未能順利撤出戰(zhàn)場,反而被圍的更加嚴(yán)實(shí)。杜壆身邊有了左膀右臂酆泰、衛(wèi)鶴幫襯,不必分心應(yīng)對雜兵的騷擾,招式更加大開大合,勢重力沉,直讓耶律宗霖、耶律宗電、耶律宗雷三人叫苦不迭。
耶律宗雷最為笨重,率先露出破綻,被杜壆反手一矛,正中肩胛,慘叫倒地不起,眼看出氣多進(jìn)氣少;耶律宗霖、耶律宗電眼見不妙,想要撤退,耶律宗霖回身較晚,被杜壆一式橫掃千軍,摔出數(shù)丈之外,亂馬踩踏成泥;耶律宗電剛跑出數(shù)丈遠(yuǎn),一道寒光劃破長空,猶如毒蛇出洞,準(zhǔn)確無誤地穿透了耶律宗電的胸膛,連人帶馬,一并貫穿。
隨后杜壆驅(qū)馬上前,若無其事的拔出丈八蛇矛,并甩了甩矛上鮮血;曾頭市的將兵們目睹了這震撼人心的一幕,士氣大振,紛紛高呼杜壆的名號“拔山蓋世”,“拔山蓋世”。。。
耶律得重見四子盡皆喪命,整個(gè)人如遭雷擊,一時(shí)間呆立當(dāng)場,悲痛欲絕?;赝砗髸r(shí),正好瞧見城樓遼旗飄落,薊州顯然已陷落敵手,頓時(shí)心灰意冷。他深知憑手中蝦兵蟹將難以逃出生天,亦無顏再見遼主,遂緩緩地從腰間拔出佩刀,橫刀自刎,面北而亡。
隨著耶律得重的倒下,曾頭市的軍隊(duì)如潮水般涌入薊州城,這座曾見證無數(shù)輝煌與悲歌的古城,再次迎來了新的主人。
入城之后,杜壆一面出榜安民承諾秋毫無犯,一面命袁朗、林沖、馬勥分別去取漁陽、三河、玉田縣鎮(zhèn)。
三縣環(huán)繞薊州呈拱衛(wèi)之勢,且皆與燕山山脈相接,宛如天然的屏障。這也是為何曾頭市要走海路直取薊州,否則難免會(huì)有一場惡戰(zhàn)。
三河縣、玉田縣的守軍在薊州城失守的消息傳來后,早已士氣低落,無心戀戰(zhàn)。曾頭市大軍未到,城內(nèi)便已人心惶惶。因此未給林沖、馬勥所部造成多少麻煩,只是列開軍陣,營造出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然后高聲勸降,便兵不血刃的輕松拿下。
另一邊漁陽縣守軍將領(lǐng)頗有先見之明,在看到狼煙時(shí),便派出信使前往幽州求援,因此面對袁朗的大軍壓境,沒有選擇退縮,而是決定拼死一搏。
袁朗見攻擊不順,天色也將黑,他深知,若不能速戰(zhàn)速?zèng)Q,必將消耗己方大量兵力,且可能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臨行之前,杜老大也再三叮囑過漁陽的重要性,未做多慮,袁朗決定親自上陣。
只見其赤膊上陣,腰間橫跨戰(zhàn)刀,一手舉盾,一手快速攀爬云梯,面對城墻上傾瀉而下的箭矢與石塊毫無畏懼。終于登上城頭后,袁朗拔刀飛身躍起,所向披靡,接連砍翻了十幾名守軍,成功為為己方在這片混亂的戰(zhàn)場上開辟出了一片空地。
守軍見狀,驚恐萬分,但袁朗并未給他們喘息的機(jī)會(huì)。他乘勝追擊,不斷擴(kuò)大戰(zhàn)果,將守軍一步步逼向城墻的邊緣。在他的帶領(lǐng)下,曾頭市的士兵們也紛紛登上了城頭,與守軍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zhàn)。
最終漁陽也未能等到幽州援軍的到來,且由于負(fù)隅頑抗給袁朗所部造成不小傷亡,因此城破之時(shí)袁朗并未納降,凡手持兵刃者無論男女老少皆斬,至此薊州全境皆落入曾頭市手中。
與此同時(shí),在薊州城的一隅,隱匿于繁華街巷的深處,有一座看似不起眼的普通民宅。這宅子外表樸素?zé)o華,青瓦覆蓋的屋頂下,是斑駁的泥墻和略顯陳舊的木門,門前幾株野花隨風(fēng)搖曳,仿佛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然而,正是這樣一座平凡至極的居所,卻暗藏玄機(jī),是薊州各路密探悄然匯聚的秘密據(jù)點(diǎn)。
隨著夜幕低垂,宅內(nèi)逐漸顯露出它的另一面。在一間看似普通的臥室中,一面看似堅(jiān)實(shí)的土墻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個(gè)幽深的黑洞,這便是通往城外地道的入口。地道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鑲嵌著微弱的油燈,四周人影晃動(dòng),一黑衣蒙面之人疾馳而至,身上血腥味濃重,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人拽出地道口,剛欲破口大罵,抬首卻看見馬靈已端坐在木桌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仿佛早已等候多時(shí)。
面對這位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首領(lǐng),屋內(nèi)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靜靜等候問話或吩咐。
“漁陽那邊可有異動(dòng)?”馬靈聲音低沉的問道。
剛回來的那黑衣人聞言連忙從身后取出一血淋淋的首級,恭聲答道:“稟大人,這是漁陽派去幽州求援的信使,我來時(shí)城門已破。”
馬靈緩緩站起身,來到窗邊遙望著北方,心情難得大好,對眾人說道:“辛苦了,各位?!?p> 屋內(nèi)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下跪高呼:“唯有英雄多壯志,敢教日月?lián)Q新天!”
馬靈見手下如此識趣,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吟片刻后,宣布道:“薊州是我等日后的大本營,城內(nèi)的遼狗也該清理清理了,一個(gè)人頭十兩銀子?!?p> 眾人聞言,紛紛歡呼,沉悶的氣氛頓時(shí)消散,其中一人見馬靈難得露出親近之意,壯著膽子上前笑道:“大人,我等經(jīng)營多年,方挖下此處密道,攻城時(shí)卻沒派上用場,真是可惜!”
馬靈自然知道下屬所言何意,無非是憑借他們之力,掠城奪地更為簡單,如今舍易求難心有不甘罷了。馬靈不愿折了他們銳氣,遂寬慰道:“身為密衛(wèi),本就該隱于暗處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事,若每次破城都要咱們幫忙,豈不顯得馬步軍都是廢物?”
此話一出,果然見效,無人再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