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斷后的耶律國寶還不知兄長耶律國珍已經(jīng)身亡,好不容易挪開巨石路障之后,正準備帶著公主撤退,順便搬救兵回來支援耶律國珍。
結(jié)果被樊瑞、李逵堵了個正著,這幫殺神沒有給遼騎反應(yīng)的時間,迎面殺了過來。
李逵一馬當先,手持一對黑中泛紅的板斧,如同黑色旋風(fēng)般席卷敵陣;項充、李袞緊隨其后,一邊用團牌為李逵護住周身,抵擋四面八方的攻擊,一邊尋找戰(zhàn)機,用標槍、飛到給予遼兵致命一擊;鮑旭的喪門劍在旁補刀,讓慘叫的遼兵閉嘴;樊瑞時而用蕩魔劍劃破敵軍盔甲,直取要害,時而用流星錘砸碎遼人頭顱,腦漿四射。
歐鵬、薛永、鄧飛、李忠各率嘍啰堵住斜谷直道,不肯放一個遼兵逃走。
有道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耶律國寶被這幫殺神的氣勢所攝,未戰(zhàn)先怯,緩緩后撤。
本還指望兄長耶律國珍可以力挽狂瀾,帶領(lǐng)他們殺出重圍。結(jié)果后撤途中,沒有看到一個遼軍身影,只有大批敵人嚴陣以待。
當看到盧俊義槍挑耶律國珍頭顱在陣前鼓舞士氣后,耶律國寶徹底絕望,有心殺賊,卻無赴死勇氣。
耶律國寶猶豫不決之際,盧俊義一行已發(fā)起最后的沖鋒,在來之前,許貫忠便告誡過眾人,不留活口,以免給大宋招禍。
最終耶律國寶死于方杰之手,已失戰(zhàn)心的將領(lǐng),沒在方杰手中走幾個回合,被方天畫戟攔腰斬斷。
余者被騎兵和李逵一行前后夾擊,紛紛隕命,尸橫遍地,血流成河。
眾人圍著耶律南仙的馬車,一言未發(fā),也無人敢上前。
還得是莽夫李逵,率先打破沉默,將兩把斧頭別在腰后,跳上公主的馬車后,掀開了遮簾。
打眼望去,一個臉還沒李逵巴掌大的女子顫顫巍巍舉著把匕首,嘴里嘰里咕嚕說著李逵聽不懂的話。
李逵可不懂什么憐香惜玉,也被吵的有些煩躁,蒲扇大的巴掌直呼了過去,耶律南仙一頭撞在馬車護壁,昏死過去。
盧俊義一行則快速打掃戰(zhàn)場,金銀細軟按照規(guī)矩留給許貫忠好友張三爺五成,其余財貨見著有分,拿不走的便一把火燒掉。而后將耶律南仙套在麻袋之中,單獨馱在馬背之上,快速離去。
最先發(fā)現(xiàn)遼國公主耶律南仙被劫之事的是西夏神勇軍的副都統(tǒng),此次接待及護送任務(wù)由他執(zhí)行。
遲遲等不到遼國和親隊伍,這位副都統(tǒng)便派出游騎前去打探消息,結(jié)果連續(xù)派出去幾批,未見一人回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后,這位副都統(tǒng)自覺擔當不起,也不敢輕舉妄動,連忙將此消息匯報給都統(tǒng)軍和監(jiān)軍使,層層上報之后,與遼國接壤最近的乙室部取得聯(lián)系,終于確認了公主遇襲之事,經(jīng)探查現(xiàn)場及其慘烈,且無一人生還。
事關(guān)兩國顏面,西夏就近抽調(diào)神勇軍一萬、祥祐軍一萬配合遼國五院、六院、乙室部、白達旦部落共計五萬人馬搜捕犯人,并在遼宋邊境布下天羅地網(wǎng),防止公主流落他國。
如今遼國西京道各處綠林山頭,有先見之明的鉆入深山老林或者向北出逃,傻呵呵留在原處的基本都被遼兵、西夏兵端了老巢。
然而偏偏就有不怕死的,還趁亂撈了不少好處。
史文恭一直派人盯著通遼直道,盧俊義等人得手之日,史文恭便已開始行動,專挑實力弱的軟柿子捏,憑借其高超的武藝,強硬合并了十幾家山寨,匯集人馬千余人。
且為了應(yīng)付大遼、西夏的報復(fù),命蘇定在陰山深處修建倉庫,將所有糧草運入其中。
果不出所料,未過幾日,便迎來西夏兵和遼兵的瘋狂報復(fù)。遼國五院、六院騎兵負責(zé)封鎖邊境,乙室部從南向北,遼國白達旦部和西夏神勇軍、祥祐軍則沿著陰山山脈由北向南掃蕩。
凡所遇部落、山頭都少不了被盤問,即便未搜出證物,也難逃被屠戮的命運,自此遼國西部亂成一團。
壯寨的張三爺在許貫忠歸還兵馬那日便不知去向,據(jù)說寨內(nèi)多年積攢財富不翼而飛,可謂早有預(yù)謀。
西夏神勇軍、祥祐軍橫掃陰山之際,白天杜壆與楊志各自親率游騎騷擾,延緩西夏兵行軍速度;到了晚上孫安與卞祥輪番偷襲西夏營寨,頻繁使用疲敵擾敵之策。
畢竟是一致對外,家國大義始終是漢人骨子里的浪漫,楊志也未因私怨而心存芥蒂,反而與梁山孫安等人配合默契,惺惺相惜。
參與劫殺和親隊伍的馬匪們,有的老巢被破猶如無根之木,目前又只有梁山和曾頭市有一戰(zhàn)之力,便投效尋求庇護;有的逃竄山林被史文恭強行收編;也有倒霉成了西夏兵刀下亡魂的,收繳的財貨之中發(fā)現(xiàn)公主小部分嫁妝,明顯的御用之物。這下更了不得,西夏和遼國認定公主是被這伙膽大包天的匪徒所劫。
雖然西京道的綠林人士遭了殃,梁山、曾頭市反而越打越強,原本兩千人馬更是翻了一番;史文恭、蘇定也是悶聲發(fā)大財,軟硬皆施下聚攏了五千人馬,直接成了這片地界最大的勢力。
另一邊盧俊義、許貫忠即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依然未能敢在遼國封鎖邊境前逃回大宋,好在許貫忠對各處地形了如指掌,便帶著近一千五百余人馬,隱藏在遼國東勝州以南,宋國府州以北渡口的蘆葦蕩中。
許貫忠展開地形圖,對盧俊義、方杰、王寅、石寶、司行方、厲天閏、欒廷玉、孫立、鈕文忠、山士奇、樊瑞等人分析當下的形勢:“目前正值遼國震怒,向東不太可行;走水路沿黃河順流而下,需要等梁山水軍支援;向西穿西夏麟州回大宋府州是目前唯一可行之策?!?p> 鈕文忠、山士奇、樊瑞等人聽的一臉懵,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始終未發(fā)一言。
最后還是方杰麾下王寅沉思片刻后,提出了質(zhì)疑:“為何不能等梁山水軍支援?”
許貫忠早知會有此問,胸有成竹的反問道:“我等將遼國和親隊伍殺的干凈,為何西夏和遼國還能反應(yīng)如此迅速,原來的計劃若是順利進行,此刻我們應(yīng)已早踏入大宋國土了。”
未等眾人發(fā)話,山士奇一臉震驚的呼道:“先生是說梁山那幫人反水了?他們給西夏通風(fēng)報信了?”
許貫忠聞言,一臉無語,見李逵等沒腦子的竟真信了,還要操刀找梁山算賬,連忙改變了溝通方式,不再賣關(guān)子:“我覺得是朝廷那邊對西夏有動作,讓呼延灼那幫有官府背景的人故意給西夏透漏了消息?!?p> 王寅這才反應(yīng)過來,定睛看了眼地圖后,對方杰解釋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們趁府州折家軍攻打麟州之機歸宋?!?p> 方杰點了點頭,同意了此策;畢竟一路上眾人都對許貫忠的本事很是信服,若非其料敵先機,運籌帷幄,恐早就與遼兵交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