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破裂
天臺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因為張權(quán)的一句話變得凝固,陳安安低著頭翻看著書頁過了許久才起身道:“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永遠(yuǎn)是朋友”
張權(quán)看著她冷漠的神情陷入了沉默,正當(dāng)她要走開時卻突然咧嘴一笑,“我開個玩笑而已這么認(rèn)真干嘛?”
“謝謝你逗我開心,可是這一點都不好笑”瞥了他一眼陳安安漠然地說著就走開了。
“你真的……和別的學(xué)校的男生在交往嗎?”張權(quán)轉(zhuǎn)頭看著她,神情看上去有些嚴(yán)肅。
雖然知道自己這么問很不好,可是那些傳言他好像也沒辦法當(dāng)做自己沒聽見。
陳安安背對著他,臉上的神色平靜,腦中卻突然浮現(xiàn)了一個身影。別的學(xué)?!降资悄膫€學(xué)校的呢……
“你覺得呢?”
“我不相信”
“那你干嘛問?”回頭看著他有些無語地笑了笑,陳安安說著就朝著天臺外走去??粗唛_,張權(quán)抬頭看了看天空呼了一口氣后跟了上去。
“喂!你等等!”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相繼離開了天臺,可是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道躲在走廊拐角的身影。
貼著墻壁劉馨雅緊抿著唇握著手機(jī)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又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似的朝走廊走去。
課間的學(xué)??偸囚[哄哄的,雖然聽不見明顯的說話聲,可是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耳邊嗡嗡聲一片。
教室里站在座位前的學(xué)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講桌旁邊的一張桌子上被灑滿了五顏六色的粉筆灰,椅子上紅色的墨水痕跡靜靜地流淌著,滴落到了寫有陳安安名字的練習(xí)冊上。路過的人一個接一個可是沒有人在意,從開學(xué)之后的不久開始這種事情好像已經(jīng)讓他們見怪不怪了。
悠揚的上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老師拿著試卷走進(jìn)了快步走進(jìn)了教室,原本散漫的學(xué)生也一下子都端正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隨堂測驗,第一排的同學(xué)來拿卷子”
站在講臺前的老師一邊數(shù)著卷子一邊說著,無意中一瞥掃見講桌旁課桌上的狼藉時不禁皺了眉頭。
“陳安安呢?”
教室里沒有一個人吭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約定好了一樣。坐在中間的劉馨雅默默地站起了身,“老師,陳安安同學(xué)去校長辦公室了”
“哦,這樣啊,你們先發(fā)卷子吧”
把卷子放到講桌上,老師說完后朝著教室外走去。見他一離開教室里立刻就出現(xiàn)了低語。
“校長辦公室?她這是告狀去了吧”
“那又怎么樣,又不干咱們的事兒……讓她告去吧”
……
教學(xué)樓頂上陳安安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睡著,陽光暖洋洋照在身上讓人覺得渾身無力。
“你真沒事吧?”
坐在她身邊,文華看著她手腕上的紅印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聽同班的女生說她昨天晚上在走廊里坐了一夜。
“能有什么事?”無力地抬手遮住雙眼陳安安說著疲憊的笑了笑,從開學(xué)不久后的開始就莫名地被討厭和針對,本來不想理會他們可是因為她的不理會他們反而越來越過分了。
“你就真的要這么一直被欺負(fù)下去?”
“沒關(guān)系吧,反正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看著天空陳安安坐起身動了動胳膊。
“況且他們能對我做的好像也就只有這樣了吧?!?p> “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對于她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文華都覺得有些頭疼了,他不明白為什么她的處境明明已經(jīng)這樣艱難了,她卻什么都不做。
“那不重要,只要我在乎的人還在我身邊就好了”
低垂著眼看著地面陳安安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文華看著她也變得沉默。
“還有兩個月就要畢業(yè)了,你們打算考哪里?”她吸了口氣拍了拍椅子,故作輕松地抬起頭看著他笑了笑。
“升本部高中吧,你呢?”
“我……不知道呢”
“你不打算升本部?那你要去哪兒?這里應(yīng)該是最適合你的學(xué)校吧”
看她認(rèn)真思索的樣子,文華有些詫異,她不打算直升本部難道是因為現(xiàn)在的這些事嗎?“陳安安,你如果是因為……”
“差不多要下課了吧,好餓啊……我得去找點東西吃”站起身來,陳安安自顧自地說著就走開了,文華目送她離開后無奈地也站起了身跟了上去。
“自學(xué)?!安安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學(xué)校的處境很艱難可是我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呀”
晚自習(xí)后空空的教室里燈光已經(jīng)熄了一半,劉馨雅站在陳安安的桌前拿著那些散亂的試卷有些為難地看著她。
“雅雅,我們認(rèn)識多久了?”
“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看著坐在燈光下的陳安安,劉馨雅拿著卷子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抖。
“從小學(xué)三年級你轉(zhuǎn)學(xué)過來開始到現(xiàn)在快七年了吧,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呢……”
“安安,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而已”看著她勉強(qiáng)一笑,陳安安背著書包起身離開了座位。
“我今晚回家去了,桌上的東西你不用管了,反正收拾了也還會那樣的。我走了你記得關(guān)燈鎖門?!?p> 她說著走出了教室,站在講桌旁看著臟亂的課桌,劉馨雅低垂著眼表情開始變得冷漠。
掃去椅子上的東西坐下,劉馨雅重重地坐了下去,撿起地上寫有陳安安名字的練習(xí)冊猙獰著臉想要去撕碎卻又一下子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把它扔到了一邊。
“你真的不會痛苦嗎?陳安安……”
教學(xué)樓下,陳安安背著書包緩緩地走著,包里的手機(jī)一直震動個不停,回頭看著那個還亮著燈的教室臉上的神情漠然哀傷。
張權(quán)握著手機(jī)從不遠(yuǎn)處跑了過來,看見陳安安時臉上的神情更是憤怒。
“劉馨雅在哪兒?!”
“有事嗎?”轉(zhuǎn)過頭冷淡地看著他,陳安安的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文華沒告訴你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
“我知道,在這之前就知道”
迎上他憤怒的眼睛,陳安安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早就知道?”張權(quán)震驚地看著她,所以一直以來她才默不作聲的嗎?
“陳安安你瘋了嗎?她這樣對你你卻一再地縱容她?!?p> “張權(quán)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了”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你若希望我們以后還是朋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轉(zhuǎn)過頭朝著另一邊走開,陳安安努力克制著心中的刺痛,緊咬著唇眼角的淚悄然滑落,燈光下的身影落寞得讓人心疼。
高一·開學(xué)
熱鬧的走廊里擠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陳安安背著書包一臉冷漠地從樓梯口走了上來。冰冷的氣場瞬間吸引了走廊上眾人的眼神。
“陳安安”
“她就是陳安安啊”
“聽說她中考分?jǐn)?shù)近滿分啊”
“不知道是哪個班的……”
人群里私語聲不斷,在眾人的注視下陳安安朝著高一一班的教室走了過去。
“安安啊,我等你好久了”走廊上劉馨雅掙脫了挽著她的女孩兒走到了她的面前,甜甜笑容讓人無法將任何的罪惡跟她聯(lián)系在一起。
陳安安冷漠地看著她,避開了她靠近的手,徑直朝教室里走了。
“哇~好尷尬啊”走廊上的男生低聲笑著,一邊的女生則是一臉嫌棄地看著陳安安,“有什么了不起的,馨雅你干嘛理那種人”
劉馨雅轉(zhuǎn)頭看著為她抱不平的女生寬慰地笑了笑,“安安是我的朋友嘛”
“朋友?她可不敢有你這樣的朋友”背著書包從她面前走過,張權(quán)說著露出了一絲冷笑。
“什么嘛……”
……
黑暗的走廊上陳安安和劉馨雅面對面地站著。
“有事嗎?”
“既然這么討厭這里?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
“你這是在趕我走的意思?”漠然地看著她的臉陳安安冷聲一笑,“我在哪兒上學(xué)你無權(quán)干涉吧”
“陳安安!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為什么你要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地朝她走去,劉馨雅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著。“陳安安,你可能不知道你費盡心思討好所有人的樣子有多傻!”
陳安安打量著她神情十分淡漠,一陣風(fēng)吹過濃濃的酒氣鉆進(jìn)了她的鼻子,讓她覺得有些惡心。
“為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見你?為什么你總能輕松地?fù)碛形覠o法得到的東西?為什么你好像從來不會痛苦!”
“就為了讓我痛苦所以你散布我的流言,就為了讓我痛苦你讓我替你受了那些本該由你承受的指責(zé)、欺侮……”陳安安低著頭悲傷地笑了笑,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確做到了,截止目前的人生中她第一次遭到了這樣的重創(chuàng)。
“是!”
“劉馨雅,你真可憐”
“你說誰可憐?!”沖到她的面前劉馨雅扯著她的手,瞪著眼睛看著她。
“處心積慮讓我痛苦后,你開心了嗎?感覺更可憐了呢”甩開她的手,陳安安說著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站在原地仰頭笑了笑,劉馨雅轉(zhuǎn)過身紅著眼跟了過去。
“哐啷!”
“砰!”
躺在樓梯下瞇著眼看著樓梯上跌跌撞撞走下來的人,陳安安只感覺自己渾身疼痛難忍。
劉馨雅驚慌地看著她,四處張望了一番后將酒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都倒在了她的面前后扔下瓶子匆忙地逃離了。
冰冷的地面貼著臉頰,陳安安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到最后眼前只剩了一片無盡的黑暗。
安靜的圖書室里,陳安安坐在架子上查找著需要的書冊,兩個男孩兒飛快地從一旁跑過不小心撞動了架子,陳安安一個不穩(wěn)從上面摔了下來。
“同學(xué)小心!”
“?。 ?p> 書籍灑落了一地,陳安安驚詫地看著自己身下的另一個女孩兒。
“同學(xué)!”
接住她的女孩兒捂著手一臉痛苦。
“你沒事吧”
“我沒事”試著扶起她陳安安覺得自己心有余悸,“剛才謝謝你了,我陪你去醫(yī)務(wù)室看看吧”
“不用了,沒什么問題的”慢慢地站起身女孩兒看了看擦破的手臂,開朗笑了笑。
“你好像是我們班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吧”
“嗯,我叫劉馨雅”
“我叫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