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明月宮。
現(xiàn)在幾乎可以叫魔門了,因?yàn)槲鋾滓呀?jīng)把這里變成了魔門的真正大本營。千年以來,魔門兩派六道積累的精英人才幾乎被武曌招攬盡矣,此刻他們大都匯聚于此!
大江湖都清楚,無論破碎虛空誰贏了,一個統(tǒng)一的魔門的崛起已經(jīng)是不可更改。魔門會以一個龐然大物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江湖上,與少林武當(dāng)明教等大派相提并論,這對大江湖的勢力格局是一個巨大的沖擊。
而武曌也幾乎會成為魔門的第一任真正的門主,大江湖上已經(jīng)有玩家開始為這樣一個即將發(fā)生的變化準(zhǔn)備了,好事者甚至給武曌找了許多新的名字,比如一代魔后,魔門圣帝什么的。
不過,此刻還身為女皇、尚未卸任的一代圣帝,正靜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一只手支著清秀的額頭,另一只手中持著一卷書安靜的看著。
這不是在皇宮,她沒有梳著高冠的發(fā)髻,而是任由長發(fā)披撒在肩頭,仿佛黑色的瀑布一般柔順。桔色的燭光照耀在她的身上,籠罩出一種淡淡的寧靜溫和,更透出一種旁人絕對看不到的魅力出來!
單純從女人的魅力來說,武曌絕對是一等一的美女,否則當(dāng)年也不會被選在君王側(cè),并隨后成就一代偉業(yè)了。不過她的身份和手段,卻往往把女子的柔美一面給掩蓋起來,從來不會讓旁人,尤其是男人們看到。
不過,眼前倒是有一個男人有機(jī)會看到女帝的如此女人的一面,因?yàn)樗稍谂勖媲安贿h(yuǎn)處的一張床上,而且正在從一種奇異的休眠狀態(tài)下醒來。
或許他已經(jīng)睡了很久了,身體的手腳一直無意識的翻動。良久,隨著一聲不知意味的嘟囔,這個男人終于睜開了眼睛。
在度過了一開始的頭疼和不適應(yīng)之后,他的意識慢慢的回歸到了自己身體。摸索的看了看四周,才發(fā)覺自己躺在一張白玉床上,絲絲寒氣通過玉床滲透到體內(nèi),讓他的身體也變得冰涼。
男人很快意識到,這種寒氣竟然能夠引動自己的真氣運(yùn)轉(zhuǎn),從而讓自己在無意識的睡眠狀態(tài)下也能夠緩慢的自動運(yùn)行真氣,滋養(yǎng)自己的身體,修復(fù)早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經(jīng)脈。
寒玉床?
一個詞語蹦到了他的漿糊般的頭腦中,這讓他想起了金系武俠中的某個東西,也不知自己躺的是否是同一個。但隨后更多地記憶慢慢涌出,他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迷惘!
“嗯,我是在哪里?”
嘶啞的聲音從干渴的喉嚨中冒出,像是干枯的樹枝。正在看書的女帝被這個聲音弄醒,她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一眼此人,在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個侍女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上前給那那人喂了幾口清水。男人的頭腦也仿佛是吸飽了水的海綿,終于可以潤滑起來了。但是他渾身都沒有力氣,只能無力的轉(zhuǎn)動著頭顱,等到他偏頭看向了一側(cè),發(fā)現(xiàn)了坐在一旁的武曌之時,眼中終于浮現(xiàn)了一絲色彩!
“我看到了武曌?他娘的,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虛弱的他喊出了這句話來,雖然無力,但那句罵娘表示了他的心情。
“很好,還能記得我的名字。看來你恢復(fù)的不錯!”
女帝充滿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她放下了手中的書,目光落到了男人的身上
“他娘的!你……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他再度說出那句話,身體掙扎的想要起來,但是終究沒有一點(diǎn)兒力氣而失敗,只能像一灘爛泥般繼續(xù)躺在床上喘息。
“確切的說,你是已經(jīng)死了!”
武曌等到男人的掙扎平靜了一下之后才開口說話,“而我通過魔門的秘法把你的生機(jī)重新續(xù)上了!你運(yùn)氣不錯,死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用玩家的話來說,這叫什么來著,趕上了一個熱乎的!”
武曌貌似心情不錯的開了一個玩笑,但這讓男人更加皺眉了。記憶的混亂讓他無比頭疼和迷惘,只是喃喃道:“魔門秘法?你做的?”
“你已經(jīng)把道心種魔大法融會貫通,勘破了魔仙的玄奧。別告訴我你不懂我說的東西,韓柏!”
武曌在最后輕輕地說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床上的男人,也就是韓柏,在武曌連續(xù)的提醒下終于意識到了一些事情。他是已經(jīng)死了,最后的畫面是自己掙脫了鐵鏈自斷經(jīng)脈,然后就是一片黑暗……他躺在床上良久,等到他的記憶開始清晰的時候,再轉(zhuǎn)頭看向武曌,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你是怎么……為什么?”
他的問題似乎很多,但武曌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她耐心的解釋道:“當(dāng)時我?guī)ё吡四愕纳眢w,而且這不是我第一次做了!記得郭靖夫婦嗎?他們也沒有死?!?p> “原來都是你……怪不得你不去參加破碎虛空。施展了這種秘法的人,自身武功也會大打折扣!”韓柏修煉了道心種魔,這是魔門魔法的集大成者,所以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自有打算。而且我選擇喚醒你,是因?yàn)橛行┦虑槲疫€沒有搞清楚!”武曌道。
韓柏沉默良久才緩緩道:“嘿,我韓柏已經(jīng)是江湖公敵,何德何能讓一代女帝惦記著?”
“我想知道的這些事情很重要!至于你,江湖公敵倒是不見得!”武曌微微一笑。在這一刻她忽然間容光煥發(fā),透出無限魅力出來,看的那韓大馬都驚呆了。
武曌掃了他一眼,嘴角一提道:“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你這個浪子還有心看女人。不過這也是你的本性,更是你的弱點(diǎn)。這次死在了女人的算計(jì)下,現(xiàn)在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韓柏轉(zhuǎn)過了頭,不再看武曌,眼睛望著頭頂?shù)奶旎ò濉?p> 不過那里只有一片漆黑,不知道藏著什么。
武曌悠悠道:“你當(dāng)然明白我的意思。我把你喚醒,并不是想和你聊天的!或許你還不知道你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頓了一頓之后,她隨后花了一些時間將天外天的事情和當(dāng)日的結(jié)局簡單的說了說。韓柏面無表情,只有聽到秦夢瑤在得知自己的死訊暈過去之時,眉頭才微微動了動,然后再度回歸平靜。
不過這沒有瞞過武曌的眼神,她緩緩道:“韓柏,讓我來猜猜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拼命想掩護(hù)的那個人,現(xiàn)在還不肯說嗎?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做的,但你一心求死,恐怕也不僅僅是為了掩護(hù)?;蛟S你想通過自己的死,喚醒某顆冷漠的心,防止對方一路走到底……”
韓柏虎軀一震,這個猜測已經(jīng)無比接近真相了。但他閉上了眼睛,氣息若有若無,似乎不想回應(yīng)這個問題。武曌也不生氣,只是嘆了口氣:“你這個樣子,和那日的鷹緣活佛幾乎是一模一樣呢!”
這句話說的韓柏暗暗皺眉,卻聽得那武曌繼續(xù)道:“當(dāng)年我抓了他們父子,鷹緣活佛似乎也想用這種自毀的方式,來把他失去人類感情的父親給拉了回來!你猜猜結(jié)果……算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鷹緣活佛他失敗了,即便他在傳鷹大俠面前自殺,也沒有讓傳鷹的人類感情重現(xiàn)!于是在我救回鷹緣活佛之后,他就離開了,說是要在大江湖上尋找答案!”
“鷹緣活佛還活著嗎?”韓柏閉著眼睛,問了一句話。
“他當(dāng)然還活著。你不會以為我武曌和魔門殘忍好殺,想殺了他和傳鷹吧?這對父子都活著,鷹緣去了大江湖行走尋找他的答案去了。而傳鷹留在我明月宮,被關(guān)在某個隱蔽的地方!”
武曌對韓柏似乎十分坦誠,將很多秘聞都說了出來。
韓柏臉上現(xiàn)出奇異的神色,忍不住睜開眼睛道:“傳鷹……你們?yōu)槭裁礇]有殺他?殺了他,你們就可以拿到他的武道經(jīng)驗(yàn),他可是大江湖最頂級的高手之一,甚至不下于令東來!”
“如果是為了獲取所謂的武道經(jīng)驗(yàn),那沒有必要!”武曌微微抬著下巴,略有些驕傲道,“我?guī)煾柑熨Y絕頂,天魔秘法練到了最高程度,從來不會假手他人的力量!武曌相信,即便是憑借自身的力量,她也能夠破碎虛空!”
“果然是她!你終于也承認(rèn)了,上官婉兒,婠婠,嘿!”韓柏嘴角一歪,似乎是自嘲的一笑,然后又道:“那你們當(dāng)初耗費(fèi)了巨大的力量,捉了傳鷹,又是為何?”
“不殺他,但可以為我?guī)煾笢p少一個競爭對手。而且這也是鷹緣活佛的請求!鷹緣為我們明月宮做了很多事情,這是我答應(yīng)他的!”武曌道。
“答應(yīng)他什么?”韓柏忍不住問。
武曌沒有說話,好一會才道:“我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現(xiàn)在也輪到你了。怎么,是否還是不肯說……你的死對那個人沒有用。我剛剛得到消息,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剛剛死了。好像是被人殺了!我想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是破碎虛空前的最后一次……”
韓柏終于虎軀一震,臉上出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可能!明明應(yīng)該……應(yīng)該開始轉(zhuǎn)變了才是!”
他嘴里冒出一句極為細(xì)微的聲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武曌聽得清清楚楚。
------赤兔記------
從遙遠(yuǎn)的北方來的萬里風(fēng)沙,不懈的敲打著花萼相輝樓的雕花棱子,仿佛下雨一般發(fā)出密集的沙沙聲!
在一陣異常猛烈的勁風(fēng)裹挾之下,終于有一扇窗戶被撕開了一道口氣,風(fēng)沙猛地鉆了進(jìn)去,在花萼相輝樓的最上空打了一個旋兒,然后扭動著黃龍般的身子奮力往上撲去,仿佛要觸摸那些富麗堂皇、雕刻著繁花的金色頂蓋。它的力道如此猛烈,甚至讓樓里的花燭都齊齊的矮了一矮,然后才重新恢復(fù)明亮!
不過在這股黃沙堪堪觸摸到金頂?shù)臅r候,終于后續(xù)的力道不足,在嗚咽之中無力的墜落。它在半空化作了成千顆散落的塵粒,慢慢灑到了樓里所有人的頭上!
如果有一個仙人將自己附著在一粒下墜的黃沙上,就會從屋頂視角看到了花萼相輝樓里的景色。一秒之前,鬧哄哄的打斗戛然而止,然后許多人仿佛變成了雕像,嘴里發(fā)出嘖嘖的驚嘆聲。
然后它繼續(xù)往下落,卻落到了一個青袍人的衣袖上。
兩根潔凈的手指將這顆砂礫捻起,手指的主人看了看黃沙,然后輕輕一彈。
“起風(fēng)了!”
大人物楊凡嘆息了一聲,與田思思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異之色!即便是以楊凡的角度,也都震驚于眼前的變化。
作為山流的首領(lǐng)之一,他原以為血手厲工死后,大江湖的很多事情都應(yīng)該平靜了!但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他,也震驚了樓里的眾人,讓他意識到大江湖還遠(yuǎn)未到平靜的時候。在阿飛失聲喊出“師妃暄被殺”這五個字后,聲音被其他人所聞,樓里原本的打斗喧鬧迅速消融,甚至出現(xiàn)了短暫的靜寂!
遠(yuǎn)處很多人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聽錯了,“誰?”“誰被殺了?”“師妃暄?不可能吧!”這樣的話不斷飄來。
在這片聲音中,苦命的阿飛提著長槍,筆直的站著,頭腦中兀自嗡嗡作響。他似乎不敢相信的又加了一句:“……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聲音帶著一些顫抖,不似他之前的囂張。
“老夫自有消息來源!”石之軒淡淡道。
但下一刻邪王心里跳了一下,一道警兆閃過心間,他下意識的微微一偏頭,一道白芒暴漲一下,從正面的耳畔穿過,然后嗡一聲又縮了回去!
一截頭發(fā)絲被暴漲的槍芒截?cái)?,在石之軒眼前輕輕飄落!
紅纓槍頭的真氣伸縮不定,阿飛已經(jīng)控制不住真氣的暴漲,他情緒激動地問道:“邪王莫要信口開河!不妨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是否可靠,又是誰動的手?”
石之軒差點(diǎn)兒被阿飛爆頭,不過他臉色依舊是氣定神閑,看著阿飛那近在眼前的紅纓長槍,淡淡道:“我只知道慈航靜齋的師妃暄死了,至于其他的老夫一概不知!”
他再度確認(rèn)了這個消息,眾人口中發(fā)出一陣莫名的低聲喧嘩。伴隨著喧嘩之聲的低落,那石之軒的聲音再度悠悠響起:“苦盟主,你現(xiàn)在心緒不定,真氣都控制不住,已經(jīng)不可能與老夫動手了。真可惜……還以為老夫找到了一個有點(diǎn)實(shí)力的對手呢!”
“放屁!”
伴隨著阿飛的一聲怒吼,槍芒猛地暴漲三尺以上,在石之軒面前忽地綻放出一朵奇異的花來!層層疊疊,在一瞬間展開花瓣中透著朦朧和殺氣,仿佛是曇花一現(xiàn)的驚艷。
“是驚艷一槍!”
邪王眼中爆出一團(tuán)精芒!
絢麗的槍芒閃電般刺穿了石之軒的額頭,然后再度突進(jìn),竟將身后一根粗大的柱子打穿,然后從中折斷,碎片朝四面八方散射而去?;ㄝ嘞噍x樓發(fā)出咯吱的不堪負(fù)重,濺起的碎屑和真氣將石之軒的身軀攪動,化作了一片片的影子!
石之軒消失了,片刻之后,他站在了一丈之外的地方,依舊背著手,用那種淡然的目光看著阿飛!
這是他的不死七幻!
由「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衍生而出,是石之軒從噩夢中醒來,將畢生所學(xué)融會囊括、化繁為簡于七式之內(nèi),是邪王武功大成之作,身法幻術(shù)皆有,飄逸似鬼魅,靈動如飛鳥。與不死七幻動手,如果不能識破,即便在最近的距離出手,也傷不了他分毫!
阿飛虎吼一聲,正要在縱身而起,一道身影已經(jīng)落到了身旁,那上官婉兒按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進(jìn)一步的行動!
“阿飛,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認(rèn)師妃暄的事情!邪王的消息還需要確定真假才是!”同時一股真氣沖入了阿飛的體內(nèi),仿佛清涼的冰水將他那暴躁的氣息安服和壓了下去。阿飛虎軀一抖,忽然間進(jìn)水的腦瓜子重新冷靜了下來!
都什么時候了,他竟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還和石之軒瞎胡鬧什么?
他臉上流下幾點(diǎn)汗,手里緊緊的握著紅纓槍!
不過阿飛心里清楚,是師妃暄的死訊讓他忽然間亂了心緒,而石之軒只是一個恰逢其時的宣泄對象而已。即便上官婉兒說消息真假需要確認(rèn),但石之軒是什么樣的人,阿飛也很清楚!邪王說出的話,至少邪王自己認(rèn)為是真的!
師妃暄姑娘真的死了嗎?
作為大唐劇情的頂級美女,武林圣地慈航靜齋行走江湖的三位傳人之一,師妃暄在大江湖絕對有著極強(qiáng)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她初入大江湖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后來更放棄了爭奪破碎虛空轉(zhuǎn)而在大江湖尋找自我的做法,得到了包括阿飛在內(nèi)的玩家們的廣泛認(rèn)可!
從阿飛的角度來說,她更不是一個簡單的NPC。這些日子的相互熟悉和并肩作戰(zhàn),他早已經(jīng)將師妃暄看成是他在大江湖的一個摯友。他依舊記得兩人初見的情形,在煙雨朦朧中的靜齋仙子,身穿青衣打著青色小傘,從那亭亭如蓋的大樹下走出的場景,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刻!
這樣一位畫一般的女子就這樣死了?
即便是阿飛也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
當(dāng)日天外天的事情結(jié)束后,他們原本約定要在開封府一聚的……
“阿飛,先不要急著動手。很多情況沒有弄明白,防止被人利用!別忘了,大師兄馬上就要到了!”
百里冰也走到了阿飛身后,拉住了他的手。她這番話讓阿飛心里稍微安定,武林盟主稍作深呼吸,正要再言,忽地有人大聲道:“哼,師妃暄被殺了!定是參與破碎虛空的人動的手,這花萼相輝樓一會兒群雄匯聚,正是尋找兇手的好機(jī)會呢!”
這番話又是引起了一陣喧嘩,阿飛轉(zhuǎn)頭看去,發(fā)覺說話那人是劍君十二恨!雖然阿飛對此人印象不佳,但是他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能殺了師妃暄的人絕對不多,而且恩怨大都也在黃系武俠中,這么看起來,參與破碎虛空的這些人才是最有嫌疑的!
“真相未明之前,諸位還是不要胡亂猜測!”
一個聲音朗聲喝道。此時站出來的卻是那李隆基。身為花萼相輝樓的主人,他不想生出太大的亂子,更不想花萼相輝樓成為高手混戰(zhàn)的場所。他怒視了那劍君十二恨和聶天環(huán)等人一眼,踏上一步道:“邪王剛才說的事情,李某人會去確認(rèn)。大伙兒若是在此時亂戰(zhàn),對諸位恐怕都是不利……”
“哼,你弄的清楚嗎?”聶天環(huán)冷冷一笑,“我們今日來找魔門和上官大人,原是為了活佛的事情。但既然師妃暄姑娘也出了事,那么魔門不若一起交代一下!”
“呸!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明月宮動的手嗎?”有站在魔門一邊的玩家開始大聲反駁。
“我可沒這么說!”聶天還冷笑道,“不過魔門和慈航靜齋一直都是對頭,此時武曌又不在這里……他們有動機(jī)有時間,還有殺人的實(shí)力,我這么懷疑又怎么了?”
“你這是信口開河,我看你就是想引起混亂!”
“混不混亂,大伙兒心里自有計(jì)較!當(dāng)年魔門可是擒殺了鷹緣活佛和傳鷹大俠,如今殺了靜齋仙子,也沒有什么不妥……”
“哼!小人之輩!來,我們先做過一場!”
“嘿,連我也要打殺了嗎?魔門果然霸道得很!”
……
花萼相輝樓一時間喧鬧無比,有人甚至已經(jīng)拔了刀劍,眼見又是一場混亂。李隆基看的心急,大聲道:“諸位且不要動手,先聽李某人一言!今日花萼相輝樓……”話沒說完,忽地一聲大響,花萼相輝樓猛地晃了一晃,正在關(guān)閉的大門竟然被人暴力的撞破,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呼!
風(fēng)沙猛地從缺口灌入,發(fā)出刺耳的呼哨聲!
一個雄壯的人影從那缺口踏入,渾身上下真氣涌動,竟是將那風(fēng)沙都迫開到體表之外。伴隨著風(fēng)沙而來的還有一股濃厚的血腥之氣,不少人紛紛掩鼻,眉頭緊皺。距離最近的一名江湖人忽地驚呼道:“魔師龐斑!”
“啪!”
雄壯如魔神的身軀停在了入口,魔師龐斑信手一扔,將一具血淋淋尸體扔到了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