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喊出“邀月宮主”四個字的時候,那女子嬌軀微微一顫,便是厲工也是雙目爆出一團神采出來。眾人也都是嘩然道:“她竟是邀月?”
“移花宮的大宮主,明玉功九層大成的那個邀月么?”
“如果真是她,這也說得通了!此女的武功倒是真的可以將氣王一掌擊傷了!”
“她是邀月,那她身邊另一個人是誰?邀月的男人嗎?”
“胡說,邀月哪來的什么男人??!當(dāng)年被江楓拋棄之后,她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哎,邀月當(dāng)年可是我心目中的冰雪女神??!”
“呸,神TM女神,今天出來一個女NPC都是你女神了,我都聽你說過好多遍了!從上官婉兒到單玉如,還有這個邀月!”
“關(guān)鍵都長得好看啊……你要是讓大歡喜女菩薩來,我保證不當(dāng)她是女神!”
……
眾人議論紛紛,阿飛卻是盯著那帶著斗笠的女子,一股氣機更牢牢的鎖定了那里。尤鳥倦似乎要橫插一手,那女子卻忽然間伸手取下了斗笠,露出了邀月那張熟悉的臉龐!
“苦命的阿飛,別來無恙!”
邀月那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話來,明亮的雙眸之中更是透出某種銳利的殺氣!
真是她!
人群中隨即響起了一陣低低的驚嘆聲!
不同于已經(jīng)與之交過手的阿飛,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她。作為江湖上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之一,邀月與生俱來便帶著一種懾人的魔力,不可抗拒,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視!即便是與一步之遙的厲工相比,她也是如火似冰,利劍鋒芒般遮掩不住。絕頂美麗的臉和一雙明亮的眼睛,令她氣質(zhì)出塵,絕代風(fēng)華,相比之下,那單玉如所展示出來的媚功,反而顯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眾人都知道她練成了內(nèi)家正宗的絕頂心法明玉功第九層,不但越來越年輕得以青春常駐,還使她冰一樣蒼白冷酷的臉上出現(xiàn)玉一般晶瑩柔潤的光。不過阿飛看在眼里,卻發(fā)覺她比上一次交手似乎要更加的內(nèi)斂了。
是武道有了進(jìn)步么?
阿飛心里不由的一動!
看來上一次兩人的火拼,得益的不止是阿飛他一人??!
想到這里,阿飛心里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激動。當(dāng)日他與邀月對拼,正常情況下委實不是對手,在啟用了化血歸元之后才將其擊敗,但是自己也因此武功喪失了幾天。不過因為這個機緣巧合,他的自創(chuàng)武功是由此而大成,武功大進(jìn)。
這一次再度相遇,他已經(jīng)有信心即便不用化血歸元也可以與這邀月大宮主相捋了!面對邀月透滿殺氣的目光,他豪情萬丈的大笑一聲道:“別來無恙倒是算不上!邀月宮主,那日一戰(zhàn)你我各有損傷,我也只是勉強養(yǎng)好了傷勢而已!”
邀月卻淡淡道:“今日不會讓你有機會養(yǎng)傷了,因為我會親手殺了你!”
感受到了邀月的殺氣,阿飛搖搖頭道:“或許是你走不出這七星樓呢!”
面對這種言語上的挑釁,邀月當(dāng)然不會落於下風(fēng)。她兀自冷笑一聲,道:“大言不慚!本宮要告訴你,到了這個時候。并不是人多就可以贏的!”
邀月也不是說大話,以她的實力自然可以說的更囂張。阿飛長笑一聲,罷了竟是將之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不,我說今天你走不出這七星樓!”
說完這句話他一甩衣袖,戰(zhàn)意勃發(fā),一下子爆發(fā)出了極強的氣勢出來!
眾人都是一驚,不知道阿飛是被邀月刺激了還是怎么回事。但見他衣衫獵獵,無風(fēng)自動,身上一股又一股的氣息宛如一個個炸雷一般在身體周圍炸裂開來,然后化作了無聲的滔天氣焰,將方圓數(shù)丈的范圍都籠罩了進(jìn)去!
高手們無不變色,紛紛應(yīng)激做出了各自的反應(yīng),饒是那邀月也是眉頭一蹙!若是三戒在場一定會看得出來,這便是當(dāng)日厲若海忽然間釋放氣息震懾了方圓十里范圍內(nèi)無數(shù)宵小的那個絕招!這一次阿飛也這般使用出來,雖然范圍僅僅局限在七星樓之內(nèi),但其威猛霸道,與當(dāng)日厲若海的氣息別無二致,同樣令人變色!
卻見阿飛頭發(fā)亂舞,聲音在七星樓里變得宏大悠遠(yuǎn):“那日襄陽一戰(zhàn),我苦命的阿飛至今記憶猶新!不是因為我見到了多少高手相斗,多少華麗的絕學(xué)對轟,也不是因為我苦命的阿飛在化血歸元下?lián)魯×硕嗌購姅?!我只記得?dāng)時修為不足的我,無法在前有厲工算計,后有你邀月攔截的情況下救下何足道,最終累得他慘死!”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變?yōu)閲@息,一時間所有人的情緒仿佛都跟著他低沉了下去,這種奇異的情緒轉(zhuǎn)換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驚異不已,偏偏置身其中不可自拔!那邀月勃然色變,她感覺道阿飛的武功似乎經(jīng)歷了一些極大的變化,甚至將這種氣機之變都掌握到了如此精深的地步,僅僅是通過氣勢都可以影響到旁人的五官六感!
“邀月,有一些事情也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你還有厲工,所有當(dāng)日害死何足道的兇手我都不會放過!我知道你有一群屬下,不過他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不在了,死在了百花樓的大火之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的死或許和你身邊的「血手」有很大關(guān)系!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愿意與這厲工站在一起呢?”
那邀月微微一愣,氣機似乎是有了一些擾動!阿飛卻是哈哈一笑,趁著這擾動剛生,尚未平息的剎那,已經(jīng)一拳擊出,強勁的拳風(fēng)如一條翻騰的巨龍朝邀月襲殺了過去!
沒有其他預(yù)兆,阿飛就這樣率先動手了,甚至連繼續(xù)廢話的心情都沒有?;蛟S在他看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說再多廢話又有什么用呢,唯一有用的只有拳頭!
“嘭!”
邀月被拳風(fēng)正面擊中,饒是她的明玉功已經(jīng)到了第九層的最高境界,卻也無法完全化解這一拳的力道,整個人輕飄飄的往后退去!
這一退也是武學(xué)正理,借助去勢來消減阿飛的拳風(fēng)力道!不過阿飛的身影卻早已經(jīng)跟著撲了上去,幾乎是貼著那邀月再度一拳擊下,絲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面對阿飛這一擊,那邀月避無可避,她雙目一睜,竟是不退反進(jìn),伸出白玉般的手掌對著阿飛的拳頭迎面便是拍了上去!兩股真氣毫無花俏的碰撞,竟是爆發(fā)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漣漪,朝四周迅速的擴散了出去。在這波力道的波及之下,眾人哎呀大亂,桌椅橫移,有的東倒西歪,有的卻是運功抵抗,一時間整個七星樓都亂了起來!
幾乎在阿飛出手的同時,敵我雙方的高手似乎也都是被一股氣機點燃了,激戰(zhàn)也在同一時刻爆發(fā)!高手們極有默契的捉對廝殺起來,上官婉兒對上了厲工,正道六宗師加上凈念禪院的高手正面對上了邪派大聯(lián)盟的其他些人!由于七星樓里玩家和NPC大都站在了正道這一邊,所以更多的人手持兵器參與圍攻厲工那一伙的人,尤其是石觀音和最后一個頭戴斗笠的神秘高手,他們兩人武功高強,受到的關(guān)注和圍攻自然也就更多!
似乎是對最后一個沒有解開身份的人十分感興趣,那范良極對上的就是這個頭戴斗笠的神秘高手。才過了幾招,范良極就發(fā)現(xiàn)此人武功極高,招數(shù)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偏偏內(nèi)力又是由內(nèi)而外已經(jīng)修煉到了化境。以范良極的估計,眼前這人竟是類似韓柏,也是黃系一脈的武功風(fēng)格,甚至與韓柏在武功境界上都十分相似。
韓柏已經(jīng)是無限接近“魔仙”境界的高手了,跨出一步便是另一個龐斑!這讓范良極十分驚訝,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一位黃系一脈的高手還沒有露面,而且還站在了厲工這一邊!
如果只是單挑,范良極估計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好在他身邊還有凈念禪院的了盡等人協(xié)助,更有七星樓的人遠(yuǎn)程用弓弩和暗器牽制,也算是將此人牢牢地牽制住了,并且逐漸形成了圍攻之勢。
七星樓里一片喊打喊殺的場面,這場戰(zhàn)斗的爆發(fā)固然有些倉促,也都在大伙兒的意料之中。雙方如此之多的高手聚在一起絕對不是來吟詩作對的。就像玩家們心里所想的那樣,如此經(jīng)典的場面,大伙兒若不是斗上一場,似乎總覺得缺了一些東西!
這其中最為矚目的便是苦命的阿飛與邀月這一組了,兩人已經(jīng)心無旁騖,眼里都只有對方的身影,除了殺死對方,他們已經(jīng)沒有其他想法了!拳腳的激烈對抗,甚至將那些花俏的動作都摒棄了,玄冥真氣和明玉功的獨有氣息相互碰撞,攻擊與消融,寒氣與白光,各種色彩與氣勁交相輝映,竟是占據(jù)了場上大半的場面!
見了這兩人近乎貼身搏殺的激烈,其他人也都不禁訝然。人群中一玩家咂舌道:“這兩人是要拼命了嗎?怎么打的如此慘烈!”
大伙兒莫衷一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卻淡淡道:“因為旁人只是想分出勝負(fù),只有他們倆是要決出生死!”
周圍的人吃驚,轉(zhuǎn)頭看去那人,都不禁咂舌道:“你,你是郭襄!”
卻見那女子站在一旁,黃杉長劍,英姿颯爽,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度。在她身邊則是站著天山派的練霓裳,還有另一個穿著僧袍的男子。郭襄朝眾人微微一笑,然后轉(zhuǎn)頭對那男子道:“你能看清楚嗎?”
那男子似乎在默默運功,此刻卻是長出一口氣,點點頭,伸手指向了場中的一個人。
“就是他!身上有楊逍留下的毒血氣息!”
郭襄和練霓裳的目光也都落在那人的身上。郭襄輕輕地握了握倚天劍的劍柄,目光中透出一點寒光。
“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