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左手刀,是阿飛在游戲中的好友。兩人以前經(jīng)常混在一起做任務(wù),也算是老搭檔了。阿飛看著他一身黑衣的裝束,摸著下巴道:“左手刀,你輕功見長?。∫酝@么高的樓頂,你都要人帶著飛上來才行!”
那左手刀聞言果然嘿嘿一笑:“最近我的拔刀術(shù)升級了,然后順帶著我可以修煉中級輕功啦!”
“什么?”
阿飛聽了不由得大奇。
原來這左手刀也是江湖上一大奇人,主要武功是絕學(xué)拔刀術(shù),當(dāng)年傅紅雪的功夫。這門功夫只有一招,講究一擊必殺。在一米的范圍內(nèi),只要刀出,無人能夠幸免,即便是苦命的阿飛也躲不開。如此牛逼的武功,造就了當(dāng)年左手刀的一時輝煌,甚至有一段時間都比肩大劍神和云中龍了。
只可惜這門牛逼的武功有一個后遺癥,那就是不能修煉初級以上的輕功,頂多只有個初級輕功。而且修煉的時候要用苦行僧的方式赤腳而行......這些設(shè)定,或許是系統(tǒng)為了平衡殺傷力的設(shè)置,也或許只是某些系統(tǒng)設(shè)計師的惡趣味罷了。
結(jié)果左手刀的優(yōu)勢和劣勢都變得十分明顯了。刀法厲害,一擊必殺,但行動遲緩,不擅長遠(yuǎn)攻和追敵,也不適合久戰(zhàn)糾纏。拔刀術(shù)這門功夫,最大的好處就是威脅。像是原子彈核武器一樣,不用的時候十分嚇人,一旦要真的使用了,流程還特別的麻煩。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左手刀在當(dāng)年昆侖三圣何足道的指點之下,用初級輕功配合一種八卦步伐,再結(jié)合拔刀術(shù),也是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神奇的武功打法,也算是保住了頂級玩家高手的位置。
玩家們以后見了他,如果要打架,基本上都只是放風(fēng)箏的打法,遠(yuǎn)遠(yuǎn)用暗器拼命地鏢他,但無一例外都不敢與他正面對砍。如今他忽然間刀法升級了,甚至還可以修煉中級輕功了,這著實讓阿飛大吃一驚。他看了左手刀一眼,跳起來興奮道:“這么說來,你的武功也大有進步了?”
“那是!”左手刀得意非凡的拍了拍腰間那柄黑柄刀,“拔刀術(shù)的有效范圍增加了十公分,咱家的速度也更快啦!”
“來來來,咱們比劃幾下!”
阿飛興奮極了,擺出了一個架勢就要試手。
左手刀卻是不屑一顧,以手按刀,冷笑道:“想動手,好??!你那展昭的事情解決了嗎?”
阿飛的好友們都知道了他正在被展昭通緝,大伙兒也都是拿此事紛紛笑他。堂堂一個武林盟主被追成這樣,卻也是夠了。阿飛卻是無奈嘆口氣:“也不算解決。原來只要逃過了五次追捕,系統(tǒng)會自動停止當(dāng)日的行動,然后改為第二天繼續(xù)。今天我已經(jīng)甩開那家伙五次了,想必他不會來了!”
左手刀嘖嘖稱奇,道:“看來系統(tǒng)也不是真把人往死了逼。展昭這人其實不錯,是我兒童時候的偶像啊!下一次你要替我要一個簽名!記住一定要寫在包青天的照片上......”
“......這句話我一定轉(zhuǎn)達(dá)!”
“我說阿飛,武瞾這次押送的幾個犯人,真可能是葉孤城么?師妃暄那圣女到底靠不靠譜?”左手刀又問。
左手刀屬于那種對慈航靜齋不待見的一族。他聽說阿飛和師妃暄有點勾搭之后,便是整日里在他耳邊說那些仙子圣女的壞話。言之虛偽做作,政治妓女云云。
阿飛卻嘆口氣,道:“我與師妃暄的合作也剛開始。她的情報說這里面有皇族的人,我猜葉孤城的可能性極大,否則還能是那個打扮成天外飛仙的皇上不成?你對師妃暄信不過,這事情咱們以后再論。我也對那個慕清流信不過,猜測他們想轉(zhuǎn)移葉孤城......”
左手刀給了他一個白眼,摸了摸刀柄道:“昨天你出了老大的風(fēng)頭,全江湖都在吹噓你之名。不過你正處于關(guān)鍵時刻,內(nèi)功升級才是要緊。這時候要小心提防有人暗算你!我可聽說了,兄弟會,還有明教、小青衣樓,都準(zhǔn)備好要不惜代價的殺你一次了。黑市上有人開出百萬兩銀子的高價,你可要小心了!”
阿飛卻嘿然道:“白百兩銀子,嘖嘖!老子身價漲了!所以這一次找你來了,咱們兄弟倆很長時間沒有一起配合做任務(wù)了。我需要你的威懾力,對方估計會有不少高手。你負(fù)責(zé)嚇唬住一兩個就行了!咱們要好好干一票,把這一趟鏢給劫了!”
“唉,只有你搞不定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左手刀嘆了口氣,吐出一絲寂寞。當(dāng)然他也為自己被需要的價值感覺到滿意,他略微抬頭,傲然道:“說吧,是什么樣的高手,連你都搞不定,要交給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阿飛嘆口氣,“或許只是一些臭番薯爛鳥蛋,也或許是僧王法明級別的......”
“臥槽!”
左手刀吐了口血,差點兒從房頂上摔下來。
好在他對阿飛的作風(fēng)做派也有一些抵抗力,擦擦血之后,他果斷的不理會阿飛,而是掏出了易容面具,準(zhǔn)備改頭換面。阿飛見了一樂,笑道:“你腦子靈活了不少啊,都知道要易容了!”
“不易容,早晚被你玩死!”左手刀悶聲道。
阿飛嘿然一聲,也是掏出了自己的易容道具,往頭上輕輕一套,然后用手壓了壓,摸索著在腦袋后面的繩子輕輕一拉。但見一陣青煙閃過,他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與之前的阿飛全然不同了。
------赤兔記------
通往襄陽城的官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由于這是一條主干道,所以這里各色人等混雜,有匆匆趕路的玩家,也有隨意溜達(dá)的觀光客,裝束各門各派,都是一副瀟灑少俠和女俠的模樣。由于游戲中的生活大不相同,整條官道以玩家為主,嬉笑弄鬧之聲此起彼伏。當(dāng)然這里面也有一些NPC,腳下生風(fēng)的貨郎,穿著黑色衣衫的帶刀衙役,以及看起來帶著斗笠神神秘秘的江湖俠客。
這些人構(gòu)成了大江湖獨有的江湖氣息,系統(tǒng)這些年來大力發(fā)展武俠氛圍,將一些原本不太合適的東西都去掉了。如果渴了,可以來幾大碗酒,餓了,就有大盆的牛肉,搞得無論男女玩家,都往魯提轄和武松的飲食習(xí)慣上靠攏去了。
在這路邊上有不少簡單卻不簡陋的露天小店供玩家們落腳休息,不時有人吆喝著老板上菜上酒。尤其是一些長途趕路的玩家,在進城之前休息一下,補充體力和各種物資,已經(jīng)成了玩家們的通用習(xí)慣了。
但凡行走在這條官道上的,除了少數(shù)觀光旅游的玩家之外,大部分都是接了系統(tǒng)任務(wù)的玩家。他們不能使用系統(tǒng)傳送功能,需要徒步走過一段路程,比如押鏢、送信、轉(zhuǎn)移任務(wù)道具等等。任務(wù)的目的地大都是襄陽,基本上到了襄陽,不是安穩(wěn)的交貨,就是一場等待已久的激戰(zhàn)。系統(tǒng)尤其偏向雙向任務(wù),發(fā)布一個任務(wù)讓兩邊的玩家們相互廝殺,襄陽城下因此刀光劍影,從一開始就沒有消停過。
今日這路上押鏢的不少,路邊的酒肆都坐滿了插著各色鏢旗的隊伍,他們在喝酒打屁的同時,不同的隊伍也在相互打量,相互警惕,順便把自家的棋子扯得高高的,就差告訴對手“我在這里,劫鏢的時候別找錯了啊”!
在這一片喧鬧之中,又一隊人馬停在了酒肆旁。這鏢隊規(guī)模不小,人數(shù)有五六十人,單單馬車就有十幾輛。其中有兩輛還是黑色的封閉式馬車,馬車的車身極長,比一般的馬車都要長上一倍,窗戶上都掛了簾子。這種馬車是用來載人的,看來這趟鏢即是護人又是送貨。
鏢隊領(lǐng)頭的是一個身材壯碩的黑臉漢子,臉上有幾道傷疤,縱橫交錯,看裝束是個少林的玩家。他臉上的傷疤其實是有意添加的,系統(tǒng)允許在不影響玩家原有顏值的基礎(chǔ)上,弄一些傷疤、美人痣什么的增加情趣。這道傷疤很明顯給這個黑臉漢子平添了一些猙獰和威嚴(yán),也是他能夠成為鏢隊首領(lǐng)的重要因素。
此時傷疤黑臉騎在馬上,用手掌搭在額頭上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振臂一呼招呼小伙伴們下馬。五六十人呼啦啦的下來,很快占領(lǐng)了這個酒肆的大半?yún)^(qū)域。
老板見有大主顧,趕緊上來招呼,不多時美酒牛肉等標(biāo)配便紛紛出爐,酒肆似乎還在推銷獨有的烤馕。傷疤黑臉就那么坐在一張桌子前,拿起一張圓圓的馕,看了幾眼又放了回去。他從腰間摸出一個酒葫蘆,仰頭喝了幾口,一抹嘴之后回頭對身邊一人低聲說了幾句。那人點點頭,又跑去對每一桌的玩家交代了幾句。
登時玩家們唉聲嘆氣,卻也沒說啥,都是從自己包裹中掏出一些食物清水解決溫飽,竟是沒怎么動商家的東西。
“老大也太謹(jǐn)慎了,一路上都這樣,我都啃了一路的自帶零食啦!”
“你就知足吧,還在走鏢前弄個些雞腿帶著。我就帶了點干糧,現(xiàn)在都要吃吐啦!”
“咳,大伙兒再忍一忍,馬上就要到襄陽了。老大也是怕有人下毒偷襲。咱們交完了鏢,老大就帶咱們吃點好的?!?p> “老大如此謹(jǐn)慎,聽說這次會賺不少錢??!”
“嘿,也不看看,這可是明月宮和朝廷的鏢!這幾天他們陸續(xù)發(fā)布了好多任務(wù),可不止咱們一家。不過這樣任務(wù)據(jù)說很重要,任務(wù)完成后,既有銀子也有武功經(jīng)驗獎勵,甚至還可能有高手指點,以前可沒遇到過這種事兒。”
“明月宮果然是財大氣粗,高手如云!”
“咳,如云個屁!前幾日被那苦命的阿飛一鬧,連個屁都不敢放......”
“噓,慎言!別被那幾個NPC聽到了......”
玩家們說到這里,聲音便是小了下去。卻見旁邊的兩個桌子也坐了七八個NPC,一個個頭戴斗笠將面容都遮住了,神秘的看不清面目。單看體型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他們都是與這車隊同行的NPC,貌似也是押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