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的時候,感覺思考速度特別慢。九妹一邊大嚼著剛上桌的紅燒蹄髈,一邊專心致志的用酒水在桌子上畫著什么。
白玉堂一臉心疼的瞧著剛要的那壺竹葉青,嘴里嘀咕著,讓她悠著點用。
“竹葉青可是很貴的?!卑子裉猛锵У馈?p> “你干嘛那么小氣。大不了破了此案給你直接買兩壇如何?”九妹嘴里嚼著肉,口齒不清。
“什么跟什么。你這種人我跟你說,一點都不懂愛酒人的心思?!卑子裉脤⒈永锏木扑闪恕?p> “那又怎么樣?”九妹瞪他,“我不喝酒不是也活的挺好嗎?”
白玉堂嘖嘖道:“瞧瞧你那個樣子。簡直跟那個柴大公子一模一樣,不解風情。”
九妹沒理他,繼續(xù)在桌子上點點畫畫,末了擦了擦手道:“你說咱們還能找見那位如燕姑娘嗎?”
就在剛才,他們?nèi)グ菰L了常洪志以前當文吏時的老同事,可那人對常洪志之事并不十分清楚,還說常洪志一直以來性子古怪,只愛一個人待著,也很少和他們一起喝酒。所以,大家對他不是十分喜歡,交情也一般。
“那你可知道常洪志有什么紅顏知己嗎?”九妹問。
那人想了想道:“好像有吧?!?p> 那人說,常洪志文采好愛寫詩,有一次他無意間看見了常洪志寫的詩稿,里面有好些情詩,似乎都是題詠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叫什么?”九妹顯得十分興奮。
“好像叫什么燕?”那人想了許久,突然道:“好像是如燕,我依稀記得里面有一句讀作‘如燕之眉’。對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p> “在哪里能找到這位如燕姑娘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說,又道:“不過你可以去他曾經(jīng)住的村子里問問,畢竟他在那里住了有一年之久呢?!?p> “哦?“白玉堂問道:“他在縣衙當差,為何會住在村子里呢?”
那人道:“公子有所不知。咱們這地方雖靠近汴梁,但畢竟是窮鄉(xiāng)僻壤,薪俸低。家在縣里的自然不用愁,但常洪志在縣里并無房屋,只得去附近的村子里租住?!?p> “村子叫什么?”
“何家村?!?p> 白、九二人道了謝,這才轉(zhuǎn)到飯館來吃些東西充饑。
吃了飯,眼看時間還早,白、九二人問附近的腳力店雇了兩頭驢,一路向何家村趕來。
何家村地處平闊,戶與戶之間住的十分密集。白、九二人下了驢進了村。
只瞧村口槐樹下坐了幾個人正在那里閑聊,見有生人進來,紛紛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兩人身上。
九妹上前行禮,打問常洪志的住處。
內(nèi)中一人說道:“姑娘說的可是以前在縣衙里做事的常洪志常相公?”
“正是?!?p> “你們是些什么人?那常相公都搬走好幾年了,聽說是發(fā)財了,還娶了前任縣老爺?shù)呐畠耗??!?p> 九妹看了看白玉堂道:“咱們都是常相公的朋友,受人之托,特意來瞧瞧以前的房主的?!?p> 白玉堂笑意盈盈的瞧著九妹一本正經(jīng)的扯謊,摸了摸驢子光滑透亮的黑毛。
那人聽見是來送錢的,眼睛亮了亮,順手往前方一指,說拐個彎兒,家門前有顆樹的人家就是。
九妹道了謝,與白玉堂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