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頭一動。
方玉便主動的開口向妍歌說道“師姐,你這些日子閉關(guān),修煉鬼谷縱橫術(shù),不知修為精進(jìn)到了什么程度了?”
“已經(jīng)到了化神后期大圓滿之境,不得不說,鬼谷縱橫術(shù)這部奇書,智慧蓋世,精妙絕倫”妍歌聞言,向方玉說道“且不說書中氣走玄門的精妙,就說其中記載的道術(shù)兵陣,也玄妙無比,威力無窮,師弟也應(yīng)當(dāng)盡快研習(xí)此書,當(dāng)然,此書的原本,已經(jīng)被我煉化,師弟是難以習(xí)學(xué)傳承其中的修煉竅門法決,不過能領(lǐng)略其中道術(shù)兵陣的智慧玄妙,也當(dāng)是造化不淺”。
“是師姐,我定當(dāng)研習(xí),不負(fù)師姐的厚望”。
“說什么呢”妍歌聞言,秀臉一紅,說道“你學(xué)不學(xué)習(xí),關(guān)我什么事,對你有厚望的可是師父”。
方玉無奈,這明顯是要表現(xiàn)出生分么,難道之前的那首相見歡,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
“噢噢!師父不是常說,同門之間,要相互和睦么”。
無奈之中,方玉哼唧了一聲,端起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以示自己很尷尬。
見此,妍歌反倒是有些過意不去,面上神色略顯現(xiàn)出了一絲愧疚之意,也掩蓋的喝了一口茶,轉(zhuǎn)過話題,向方玉問道“師弟,自從你來到無憂崖,拜入師父座下,這些日子以來,你可都有些什么長進(jìn)?”
唉!聞言,方玉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過得普普通通,長進(jìn)倒是沒有多少,差不多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反倒是感受良多”。
“哦!你都有些什么感受,說來聽聽,你以前是個讀書人,血液內(nèi)流淌有一腔報國安民之志,時時胸懷上進(jìn)奮斗之意,突然間,來到了無憂崖,這個清靜無為的修真之地,有些感受,實屬正?!薄?p> “第一個感受是無聊,第二個是寂寞.......”。
方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妍歌嗔怪的看了方玉一眼,說道“你怎么能產(chǎn)生這樣的懈怠,人活著,就得有一個終極目標(biāo),有了目標(biāo),就會有追求有事做,有事做,那里來的寂寞空虛,師弟,不是我說你,既然來到了無憂崖,你就得拋絕以往的是是非非,人生的恩怨情仇,紅塵滾滾中的眷念,給自己先定一個小目標(biāo),一步一步的前進(jìn),進(jìn)而才可以讓自己在天道之上,走得更遠(yuǎn)”。
哦,方玉哦了一聲,反問道“那師姐的目標(biāo)是什么?是不是找一個好老公道侶”。
“胡說什么呢”妍歌拍打了一下方玉,頓覺不妙,忙收回了玉手,秀臉潮紅了一下,隨即恢復(fù)神態(tài),雙目有些出神,看著前方,淡然的說道“這還用說么,我輩修道之人,終極的目標(biāo),就是化羽飛升,長生不死”。
“這真是一個偉大的目標(biāo),也是一個偉大的追求”方玉應(yīng)承道“儒門之中,儒修欲要不朽,成神成圣,與天地同存,也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是立功,二是立德,三是立言”。
“人們的追求,不管路途如何,其實都是殊途同歸的,也萬變不離其宗,都是為了活著”妍歌聞言,似乎也有些感悟,說道“所以,師弟,你應(yīng)當(dāng)振作起來,不管環(huán)境如何變化,我們始終都是天地間,那個獨一無二的自己,得為自己負(fù)責(zé),不忘初心”。
“是啊,師姐”方玉微一嘆息,說道“時光寂寞,歲月無情。有時,我也常常在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既然人生看起來如此的毫無疑義,那么我們?yōu)槭裁催€要活著!后來,我也想明白了,人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僅此而已,別無其他,偉大的人,是為他人活著而活著,渺小的人,是為自己活著而活著”。
“打住,你終究還是忘卻不了讀書人的秉性”妍歌有些嗔目結(jié)舌,見方玉借題發(fā)揮的歪了話題,似乎是想要表現(xiàn)自己,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人,有無數(shù)條道路,可以任由自己選擇,我只是想要你找些事情做,并非是要你思考這么高深的問題”。
“多謝師姐”。
方玉咂了咂嘴巴,說道“當(dāng)我想明白,人僅僅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這個恒古不變的命題以后,其實,我也暫時的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了,知道自己目前,應(yīng)該干些什么,不應(yīng)該干些什么了”。
“哦,愿聞其詳”。
“油鹽材米,琴棋書畫,知己紅顏,或者是長生不朽,其實都是人生的必需品,沒有誰高誰低之別,也沒有誰優(yōu)誰劣之分,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我們需要什么,欠缺什么,就會去追求什么而已”。
“............”妍歌張著一張玉嘴,看著方玉,表示無言。
“我目前的小目標(biāo),就是要成為一個詞人,更準(zhǔn)確的說,是成為師姐的御用詞人”。
聞言,妍歌想起了剛才方玉寫給自己的那首相見歡,以及里面那些肉麻的詞句,不由一顆小心肝砰砰跳動,紅著一張臉,咕嚕道“誰稀罕你成為我的御用詞人”。
“師姐,我因聞詞知意,見景生情,剛剛在心里又成一首卷珠簾。這就念出來給師姐聽聽吧”。
“我不聽,我不聽,誰想聽那些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亂七八糟啊,師姐,我保證不亂,唉!這是一首勵志詞,詞名姑且就叫卷珠簾之誤終身吧,也希望師姐能與我共勉之,珍惜你我如金如銀的大好光陰”。
說罷,方玉站了起來,扯開嗓子,抑揚頓挫的吟詠道:
“卷珠簾之誤終身”。
“春寒疑是朔風(fēng)住,孤雁獨飛,莫道天色暮?!?p> “余陽無暇幸老樹,蒼蒼茫茫天涯路?!?p> “昔日英姿多辜負(fù),繁花盛時,不戀山河秀。”
“那知時光似晨露,一誤終身無覓處。”
一曲念罷,妍歌心里,難免有點小失望,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除了有點小傷感意外,這詞簡直是一無是處。
“真無聊,我看你有時間的話,看看書,修煉提高自己的修為實力,別搗弄這些東西了,這些東西,對你的成長,進(jìn)步,乃至今后的實力,能耐,是完全沒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