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朝千百年來世家崛起,傳承不斷,凌氏家族更是一家獨大,旁系分支遍布龍朝四海,實力強大,可偏偏嫡系一門的凌家孫少爺卻是個練武廢材,實在讓人惋惜。
龍朝尚武,武力為尊,但也受法律管轄,不可胡亂比武廝殺。龍朝子民自幼年可探骨,十五歲龍骨定型,先天后天便不可轉(zhuǎn)也。
龍朝有名望世家,可推選幼子三歲進入皇都學(xué)院進修。無論先天后天,在最高學(xué)府進修,哪怕是個廢材都能有所成就。
眼看少年已至十五歲,龍骨已定更是沒有可回絕余地。
這長子一門的凌家孫少爺便成了個笑話。不過許是也沒有人搞笑,這孫小少爺雖不成器,但只有他而已。無論是龍朝亦或者皇都學(xué)院,龍朝世家子弟榜上,凌家皆是鰲頭!
十五歲的龍骨鑒定,凌家孫少爺只能離開學(xué)院。
學(xué)院的院長親自護送,一路上心驚膽戰(zhàn)的,可眼前的少年毫不在意,這竟然讓這位院長有些恍惚,想著會不會是儀器出了問題。
凌家府邸位于皇都中心,周圍高樓迭起,這凌府卻還是百年前模樣,絲毫不受影響,不過新世界科技新起,現(xiàn)代科技的手段也融入其中,但在這深府大院倒也不顯得違和。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堂前坐著一屋子人,院長抹了抹頭上滲出的汗,還未開口,便有人上前朝著他伸出了手?!坝袆隰斣洪L對我家夜兒了悉心照顧十二年了?!?p> 魯院長連忙賠笑,卻也不敢多說分毫,在眾人視線里,借故院中事物繁忙離開了。
凌家人也沒有為難,視線落在少年桀驁不馴臉上,表情各異,這凌家子嗣被退學(xué),還真是千百年來頭一次,當(dāng)事人卻毫不在乎,那凌老太爺?shù)哪?,可想有多難看。
罰是少不了,不過當(dāng)事人卻無所謂,皇都學(xué)院對他來說不過是束縛,離開皇都學(xué)院他求之不得。
領(lǐng)罰的少年,只是回頭看了眼滿屋子的人,看到數(shù)年未見父親為自己求情,有些想笑,早干嘛了!
許是老太爺終于放過他了,等少年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皇都,抬眼時竟然是母親心疼臉龐,“對不起,小恩,我的女兒,這些年辛苦你了。”
對,女兒沒錯,凌家嫡門孫小少爺凌夜就是女兒身。
而這個人就是我,這十五年忍辱負(fù)重,讓我身心疲憊。十五年的高強訓(xùn)練,我甚至連哭都沒有資格。不過從現(xiàn)在開始,我終不身份束縛,無要受到克制。身上受得五十鞭子,也不是很疼,畢竟對比十五年來的遭遇,根本就是小菜。
十五歲的生日還真糟心,不過能做回自己,許是也是值得吧。
我叫凌恩,今年剛滿十五歲,為何我會女扮男裝十五年,故事是要從我出生之前說起。
我爹是家族的異類,雖然龍骨絕佳,天才中的天才,但是他一身反骨,完全不按照我爺爺給他鋪的路走,等到了適婚年齡,我爺爺給他安排了多少氏族子女,他一概看不上,這其他兄弟都相繼結(jié)婚生子,就他都快30歲了,連個老婆都沒有。
這不,就他這樣,還不知道被追殺多少次,不過,上天不負(fù),他遇到了同樣討厭氏族聯(lián)姻我的媽媽,這兩人算是一見鐘情,后來兩人私定終身。很快還就有了我,而且不止有我。
我是龍鳳胎的一個,我老爸老媽領(lǐng)證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躲倒是躲了不少時間,但是臨近生產(chǎn)的時候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爺爺帶著凌氏家族親自前去迎接。
奈何那日與我家仇敵的氏族準(zhǔn)備一鍋端了我家,連醫(yī)院都給炸了,把所有的雜魚都清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和我那龍鳳胎哥哥失散了,我爹娘那時候都受了傷,我是被我爺爺帶回去的。
他明知道我是個女孩,卻對外說我是個男孩,沒辦法我這女扮男裝的生活就徹底開始了,畢竟長子一脈,不可絕,三歲我被送去了皇都學(xué)院,龍骨鑒定為0,聽說我爺爺都吐血了。
他凌家怎么會出個廢物?
我這女孩子的身體自然不如男子,所以剛開始指標(biāo)都跟不上,測試能過的也就那樣,我自然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挑起了不屬于自己的使命,作為凌家未來的繼承人。
許是我這十五多年的不成器,我爺爺終于要放棄我了,也改掉了長子世襲家主的決定,十五歲那年,我自然也被革除了家主后續(xù)人的資格。
也虧得如此,我不至于出現(xiàn)在報紙,電視,各大雜志中,我這種恥辱,也得有人敢報道吧,也的確有膽大的狗仔,但是至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了。
所以我反而被保護的很好。
難道我真的如此廢材,那自然不是,當(dāng)年的爆炸和我哥哥的失蹤,作為醫(yī)學(xué)世家夏氏一族,我娘一開始就給我下了藥,好讓我免除這該死的命運。
隨著高強度的訓(xùn)練和時日的增長,藥效也慢慢的消失。
我也是偶然的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廢材,但這也的確差點要了我的命,要知道有陽光照射的地方,自然也有照不到陰暗角落,對我們凌氏一族惡意的人可不少。
要不是被追殺,我也不會知道自己原來還真不是廢材,而且實力簡直恐怖,不過長期壓抑,我的性格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在遭遇幾次暗殺后,我自然也知道了隱忍。
但是或許長期的壓抑和欺凌,我時常夜晚出來溜達(dá),很快皇都都開始流著我的傳說了,但是想要接近傳說確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東都,會來這里,那是因為母親的家族所在地,家族地位在那兒,換個身份挺容易。
我老媽倒是挺激動的,他甚至給我置辦了個粉粉嫩嫩的世界,說起來看起來還有些頭疼的。
不過我獲得自由,我老媽功不可沒,我老媽也讓我不要怪我老爸,怪他,沒有多少感情,談不上怪吧,不過這次他能硬氣的為了我跟爺爺對抗,甚至愿意放棄未來家主之位。
我這爺爺稍微的動了下,他便讓我老媽帶著我離開了,被發(fā)現(xiàn)后,我那老爸硬是受了罰,不過到底是受寵,這凌家家主被放了出來,這下子,除了我所有嫡系、旁系都有了繼承資格。
好吧,我恢復(fù)了我本來的身份,我也能夠理解我老媽此刻的感受,但是這房間的一切我真的接受不開,就算我經(jīng)常以女子身份出去夜巡,但是我真沒有這么娘過??!
尤其是我老媽拿著個粉紅色泡泡裙給我的時候,我直接逃似的離開了家,我老媽自然抓不住我,還拿著她那泡泡裙,在鏡子前比劃來比劃去的。
啊,天哪,我還不如當(dāng)個男孩子。
思前想后,我還是找點我自己能穿的女孩子的衣服吧。
沒想到住的這地方還挺荒,連個商場都沒有,的確不如皇都的繁華,也許我老媽是想保護我自己,在這里我可不需要再隱藏了,我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貪婪吸著空氣,還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然后我就看到滿大街的天眼,我還是收斂些吧。
突然迎面有人騎著自行車就撞了過來,我沒動看著車撞過來,然后一個閃身讓開了,轉(zhuǎn)手就抓住了失控的自行車。那小子一邊道謝一邊道歉。
我看著自行車出了神,直接掏了一疊錢給了那小子。那小子一臉懵逼,就聽到眼前人冷冷的說了句,“車我要了!”
“???”小子看了眼手中的錢,又看了看眼前少年,大概理解了,笑的跟花似的,“有錢人世界真搞不懂?!?p> 汽車駕照還沒拿下,年齡不夠,又不能在馬路上亂開,摩托車雖然我有駕照,但是沒車啊,這地方?jīng)]出租車,沒公交車,靠著兩條腿還不知道走到什么時候?
有車方便多了,這自行車自然也沒有什么難度?
住的地方好像都連著小院,中式風(fēng)格,巷子胡同好像都一個樣,走了半天也不知道哪去了,正想著要不找個人問個路,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騎不動了。
就好像有人拽著自己的車,我回過頭還真是有人在拽,眼前還不少。
一個,兩個,三四個,這些家伙從哪里冒出來了,我看了眼小巷子里煙頭,合著都在這里等著了。一頭雜毛五顏六色,嘴里叼著煙,撐著著褲腰帶走到了我面前,看年紀(jì)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為了演出個廢材的模樣,我平時還挺克制,實在手癢也就晚上出去浪一浪。這養(yǎng)傷一個月,體內(nèi)的細(xì)胞都不知道叫囂成什么樣了,現(xiàn)在終于可以活動筋骨了。
雖然龍朝尚武,那也不是隨便動手的,除了正常臺面上的比武約戰(zhàn),像這種私下不規(guī)則動武,還是有點要求的,畢竟這天眼到處地方,很容易被識別身份,現(xiàn)在自己還是未成年,身份又特殊,所以必須確定好對方身份,就算被拍到了,也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不過防衛(wèi)規(guī)防衛(wèi),傷及性命是萬萬不可的。
我瞧了瞧四周,少說也有四個天眼,要真動手,還得換個地方,不過眼下也不是那么容易離開的,我先決定扮豬吃虎,“你們這是做什么?要搶劫嗎?確定要搶我嗎?”
“不然是誰?看你好像是從富人區(qū)出來,應(yīng)該有不少錢吧!”小黃毛上下打量著我,我這一身,確實價值不菲,畢竟我還沒有作為我的衣服。
“恩,你說的非常對。但是我不想給你們!畢竟你們手腳健全的,搶劫是不好的行為呢?!蔽医o了笑容,覺得這小黃毛還挺有眼光。
“少說廢話!”那小黃毛從褲兜里拿出了蝴蝶刀,在我面前劃來劃去,甩來甩去的。
“這刀很危險的!一不小心會受傷的?!蔽覔?dān)心看著他。
小黃毛還得意還以為我怕了,又甩了甩刀,啐了口痰在地上,威脅我道,“不想受傷,就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給哥們買點煙抽抽唄。”
小黃毛和他的朋友都笑了起來,我的表情卻變了,下一秒,我便已經(jīng)將刀給奪了過來,在小黃毛的面前學(xué)著剛才的姿勢來了一遍,“我都說了很危險的?!?p> 那小黃毛直接整個人退縮了幾步,嘴里叼著的煙都被削斷了,小黃毛一臉驚訝,我松開扶著車的手,上去要去扶著他,車直接壓在了他的腿上,我還踩了上去,小黃毛大喊了一聲。
“沒事吧!”我縮回了腳,看看小黃毛被壓著地方,抽了抽嘴,“我這不是準(zhǔn)備還你刀的?!?p> 后面幾人都圍了過來,將小黃毛拖了出來,黃毛痛苦的表情不像是假的,這幾人互相看了眼,看向我多了幾分怒氣,“今天你不拿出醫(yī)藥費,你就別想走了?!?p> “你們這不是訛人嗎?”看著小黃毛鬼哭狼嚎的表情,這演技還真是浮夸,我裝著不情愿的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張鈔票,“這些錢你們拿去吧,不過還是不要抽煙,小心得肺癌啊?!?p> “小子,你咒誰???還有這么點錢打發(fā)誰啊?!”小藍(lán)毛說著將錢揣著口袋,還要上前扯我的衣服,“我看你這身衣服也不丑,我不信你就這么多錢?”
“你們還真是貪心啊,我真就這么多錢!”我說著連著車子一轉(zhuǎn),小藍(lán)毛腿被撞了,面目猙獰直搓著腿,我連忙道歉,車子跟著他走,直接壓在他的腳上,小藍(lán)毛直接倒在地上了。
小紅毛和小綠毛還有點發(fā)怔就聽到小藍(lán)毛指著我大喊道,“這小子是故意,抓住他?!?p> “被發(fā)現(xiàn)了!”我跨上車,腳一蹬,回頭給他們個燦爛的笑容“錢可是真的喲!”
“草了太平洋,給我抓住他,我一定要要好好教訓(xùn)他!”那團雜毛已經(jīng)火了,爬起來就追,好像身上疼痛已經(jīng)消失大半。
我一邊騎著車,一邊看著天眼,后面還一群雜毛追著,畫面不要太美。
“救命??!救命!”我向著四周故意大喊,這么喊那些雜毛才追的勤,就算自己最后解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確實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了。
這群雜毛平時缺乏鍛煉啊,才這么點路,都不行了,還得讓自己等他們。
我不得已放慢角度,別說還真給這找了個隱秘的角落。
就在小雜毛們把我逼近角落時候,我順勢車子扔在旁邊,都開始準(zhǔn)備動手了,戲劇性事情發(fā)生了,怎么還來個愛管閑事的?
他還知道遮著臉!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時,爾等竟敢出如此卑劣之事。今天本公子就要懲惡揚善,教訓(xùn)爾等這些鼠輩。”
我嘴都抽了抽,不過他這樣,我順手也扯了內(nèi)襯衣服一截,捂住了臉,還不如個口罩。
我靠近那個愛管閑事的,學(xué)著他的口氣說道,“今日相逢實屬緣分,不知兄臺,如何稱呼?”看向我的眼光像看傻子,齜牙咧嘴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么還不報警?快報警啊,我腿都發(fā)軟了?!?p> “啥?”我,一口氣梗在心口,原來是假把式。
“演得還挺像!”那些小雜毛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不對勁,都笑了起來。
“別逼我出手,我可是凌氏家族的人?!彼f著話。底氣不足,動作卻還一副躍躍一試的感覺。
“啥?你凌家的?”我直接懵了,雖然凌家龍朝遍布,但是沒聽說東都有凌家旁支啊。
“你怎么那么多問題,先唬住他們再說??!”他都急了,跺了跺腳,腿都麻了。
“凌家?騙誰???這東都可不是凌家地盤,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虛張聲勢。”他說著朝后面幾人看去,眼神交匯,“你說那我們要是打了假冒的家伙,算不算善舉啊。”
小黃毛攻過去的時候,這家伙竟然還可以對付,小黃毛還真不是對手,這人身份,讓我有些好奇了,此刻雖然沒出手,但是手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不過這幾個雜毛還真是頑強,他這體力跟不上啊,我一把拉過小子,皺著眉看著眼前這群雜毛,“你這樣打到什么時候?我還有事情,讓開!”
“啊?”這時候輪到這小子和這些雜毛發(fā)愣了。
“可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我聳了聳肩,扭了扭手,小雜毛一頭霧水,但此刻也沒有停手,許是以為我想撿個現(xiàn)成。
但是看到我變化的眸子,小雜毛們有點感覺不對勁了,但此刻已經(jīng)來不及后悔了,他們只感覺脊梁的寒氣,正一寸寸的蔓延著,想跑卻挪不動的腳步。
“裝什么呢?以為我們怕你啊。我看你也是虛張聲勢,嚇唬人。”小藍(lán)毛冒著膽子,出來抖抖的,擺了個姿勢,這架勢是在等著我出招呢?
“可不是唬人哦!”我更是慘然一笑,伸手做了個低下手勢,挑釁道,“一起來吧!”
“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你小矮子?!毙↑S毛哪受得了,氣得不行,五官都捏在一起。
“你說誰矮?”我說話功夫,膝蓋已經(jīng)頂?shù)搅诵↑S毛下巴,小黃毛整個人就飛出去了,伴隨還有他幾顆大牙。
半路來的,哪見過這個場面,看到血一瞬他捂上了雙眼,耳朵里卻傳出來噼噼啪啪的聲響,還有一陣高過一陣殺豬的叫聲。
他下意識瞇了一條縫,看著眼前少年飛舞身姿,直接移不開眼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群小雜毛進不了身,還被動挨打,竟然掏出了武器。
這小子本來還有些擔(dān)心眼前少年,卻見少年眼眸都是笑意,那武器還沒用上,就全都卸了,被卸了還有那群雜毛手臂關(guān)節(jié)。
這小子已經(jīng)全然的呆了,換句話真是嚇傻了??聪虻厣咸芍娜?,七橫八豎的,呻吟聲縈滿于耳的。他不由的回頭看著我,那眸子里都是笑意和無辜,哪里還有剛才游戲人間神態(tài),就好像剛才發(fā)生事情與他無關(guān)一般。
我拍了拍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眸中都是笑意,“下次可別以貌取人,小爺可不是你們可以拿捏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這小子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這不僅是這小子想知道的,躺在地上一堆雜毛更想知道,我做了個噓的動作,“好事不留名!快叫救護車吧!我先走了!”
這小子愣了下,發(fā)現(xiàn)少年跨著著車就要離開了,“救護車?”
“放心,我除了一開始的一腳,絕對沒有下重手,只是卸了他們的關(guān)節(jié),至于那些血,許是他們咬到了舌頭。”
“哈?這還沒下重手?!”這小子又是咽了口口水,連忙搖了搖頭,“我們還會再見嗎?”
“會的吧,畢竟同一片藍(lán)天,同一片城!來日方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