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暴脾氣
這邊白白歡歡喜喜地揣著銀子,再想表現(xiàn)的淡定點卻怎么也做不到?!拔矣绣X啦有錢啦,我不知道怎么去花!左手拿著諾基亞,右手拿著摩托羅拉!”白白到底還是只在心里嘚瑟了下,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可不好太張揚(yáng)引來賊惦記。盤算了下眼下緊要的事情,先搭灶間灶臺,添置家具,得至少準(zhǔn)備二兩。還得買米面、油鹽,再買點肉回去給阿嬤和小墨補(bǔ)補(bǔ)身體。還得多買些瓦罐和白糖,羊奶。果做果脯要的時間長,要是接不上貨也不行,得先備著。再得買點布做衣服,小墨一直都是穿著大一號的改的舊衣服。
白白先去布莊裁了深青色和淺藍(lán)色的棉布各三尺給阿嬤和小墨,自己扯了兩尺深灰色的棉布。想著后面要忙菌室,還是給自己準(zhǔn)備兩套工作服吧。棉布都是十五文一尺,總共花了一百二十文,白白還要了點碎布,回頭讓阿嬤幫忙縫個錢袋。然后去了黃記米糧鋪買了二十斤粗米、十斤白面、三十斤玉米面,這次她多買了好些白糖,再添了些油鹽干辣椒總共花了五百六十文。白白把東西先都寄存在人家鋪子里,等金林叔收攤了一起去拉。白白又去了趟雜貨鋪,買了個小石磨,又多買了好些個瓦罐?!袄习澹@里有紙筆賣嗎?”白白想著小墨也六歲了,跟夏炎的小外甥差不多,自己還沒能力送他去學(xué)堂,就先讓他在家學(xué)認(rèn)字吧。
“有有,”老板拿出好幾種紙筆讓白白挑,“這是狼豪,這是兔毫,這是羊豪……”
白白打斷老板:“老板,我不懂,您幫忙挑適合初學(xué)者的。”老板幫忙挑了筆頭軟硬適中的,然后還挑了一刀宣紙?!肮媚?,我這里還有名家字帖,要不要也帶一本?”白白想著也是,得有臨摹的識字的,便一并要了。結(jié)果一大堆雜貨才花了一百文,這么丟紙筆書就要了快五百文,怪不得最值錢的是文化??!白白一算,這就去掉了一兩三銀子,肉痛??!
白白,花痛快了,痛并快樂著,便回到集市上,金林叔已經(jīng)在等她了。今天肉賣的快,已經(jīng)全部賣完了,聽得白白一頓捶胸,有錢想買,,肉都沒得賣了。白白讓金林叔趕著牛車轉(zhuǎn)了一圈把東西都放車上,把金林叔驚的連連感嘆:“白白,你是真的變了。讓叔刮目相看了!你怎么每次出來轉(zhuǎn)一圈,就能掙這么多?”白白低調(diào)一笑:“叔,我就是自己搗鼓了些吃食送去了酒樓。您知道我們家沒有勞力,只能琢磨些旁的來掙點口糧了?!苯鹆质宓故巧钣懈杏|:“真是難為你們老小了?!?p> 回去的路上,白白想著菌室的事,就跟金屠戶提了:“叔,我有個事,現(xiàn)在也說不上成不成,但是我想試試,所以有個忙想讓您幫?!薄鞍装祝惚M管說,叔能幫你啥?”
“叔,是這樣的,您不是每天都去收豬么,能不能跟養(yǎng)豬的人家說說,請他們幫忙把自家的豬糞都曬干,我要收。價錢嘛,按十文錢一擔(dān),但是一定要曬得干干的,能捻成顆粒的那樣才行,不然可不收。叔,您先挑幾家靠譜的,我先收二三十擔(dān)的試試。牛糞羊糞也行,都一個價錢?!苯鹆忠宦犛悬c搞不懂,豬糞還能賣錢:“白白啊,你這是要干啥,可別亂花錢啊,你要糞料,叔家的牛糞可以曬干了給你。”白白把三百文銅錢串塞金屠戶手里:“叔,您呀別擔(dān)心,我心里頭有數(shù)呢!”白白另外再塞了五十文給金屠戶:“叔,這錢是您的辛苦費(fèi)和老牛的草料費(fèi),還得辛苦叔到時候把曬干的糞料幫忙運(yùn)我家來。侄女現(xiàn)在沒啥本事,等干成了再好好孝敬您!”
“哎,白白,你這是干啥,這錢叔不能收!咋能收辛苦費(fèi),都是順道兒的事!”不論金屠戶怎么推,白白堅決要給,還聲稱要是金林叔不收她就找別人幫忙。金屠戶看她這么堅決,也知道是白白的心意,就收下了。
回到村里,金林叔還是幫白白把東西都運(yùn)到了院子里,還跟阿嬤夸了好幾句白白厲害云云。阿嬤看著白白張羅的家什,心里是真高興,等回屋白白塞了二兩銀給她的時候,阿嬤還真是驚住了?!鞍?,這錢您拿著,我在外面折騰,這灶臺和灶間的事兒還得您出馬找下阿慶叔。您自個兒別動手,可以多花些錢,圖個省事兒就行。”阿嬤想說什么,白白擋回去了,嚴(yán)肅地說到:“阿嬤,您只要身體棒棒,就什么都有了。這樣我也能安心做想做的事兒?!卑呤锹犨M(jìn)去了,她現(xiàn)在活得有奔頭,就想著要看著白白和小墨成家,所以重重地應(yīng)了聲。
白白又把銀錢的來源和花銷大致說了下,她知道阿嬤相信她,但是老人家有時候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會擔(dān)心會瞎想,所以她跟阿嬤說也是為了讓她放心,用的安心。孫女的貼心讓阿嬤很安慰,而白白給小墨買的紙筆和字帖,更是買到阿嬤心坎里了。誰都希望自己的子孫識字,有出息,不用天天地里刨食。小墨看到姐姐給他買的紙筆,興奮地抱在懷里都不肯放下了,惹得白白一陣欣慰,這東西是買對了。
一家子笑鬧了一陣,就著剩下的一些包子煮了個紅薯湯當(dāng)午飯。吃完飯,白白小瞇了一會,早起鎮(zhèn)上這一趟折騰是真的有點累了。剛睡醒,新根嬸子過來了,拿了些新鮮的菜花,還有多頭菜,滿滿的一籃子。白白把新根嬸子帶進(jìn)屋,坐一起聊天:“嬸子拿這么多菜做啥,我們家現(xiàn)在還夠吃。”“你這丫頭,你家的是你家的,我給的能一樣么!嬸子家就是菜多。對了昨天我好像聽見你二嬸的來了,她沒為難你們吧?”
白白輕飄飄地說到:“也沒啥,就是說今年我爹的水田他們少給一成,說是二叔腰扭了?!?p> “啥,這就只剩兩成了,王玉琴你還真開的了口,欺負(fù)到老少孤兒身上來了。今年佃戶都要交三成半。還是自家人呢!”新根嬸子簡直是拍案而起啊,“不行,你們不好意思拒絕我去幫你們討說法去,去找大伙兒評評理。”
白白雖然看著新根嬸子那憤世嫉俗的樣子有點好笑,心里卻是熱乎乎的:“嬸子,您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要了地里所有的稻草和一些谷殼?!?p> “這還不吃虧,你真是傻,不行,你小孩家家說了不算,我去幫你跟你二嬸說。她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找村長!”白白實在是有點hold不住新根嬸這暴脾氣,只好露了一點底:“嬸子,我其實是要種點新鮮東西,要大量的稻草,就找了個借口問了二嬸把一畝田的稻草都要了。不然問別家收還不好收,給錢不給錢都不合適。”
新根嬸聽了白白的這些話才歇下來,自從白白跟她說了菜干的事兒,她就相信這丫頭鬼主意多著呢,既然白白有成算,她也就不瞎參合了,回頭壞了白白的事兒。想到這里,就又說起來:“白白。這兩天我跟你叔還有你石頭哥把地里的菜花頭都掐了,已經(jīng)都過水晾起來了。滿屋子都是,香的很。等做成了,嬸子給你拿些來??催@長勢,還能掐好幾輪。”
白白是知道新根嬸子家的油菜多的很,想了想說到:“嬸子,您家里要是壇子夠多,就擱上炭都存起來,這菜干得等到冬天沒啥綠色的菜了才能賣的起價錢。而且一旦您今年過年賣的好,來年就會有很多人去搗鼓,到時候就不一定能賣的起價錢了。”
新根嬸子倒是個知足的人:“沒事兒,就今年一年也成,年年都是怎么吃完都愁,別說賣了。今年能掙幾個錢已經(jīng)盡夠了。明年賣不了就按著這個法子吃,怎么滴總好過以前了。”
白白也很高興新根嬸子能這么想,懂得知足和感恩的人能過得快活些。再聊了會,新根嬸子就起身走了,臨了還交代了白白有人上門欺負(fù)的話就院子里喊一聲。白白有些好笑,新根嬸子這是教她防火防盜防二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