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雷峰有霧隱金山
碧玉圓桌之上一片狼藉。
吳辰崩潰了,在他心目中剛剛確立了女神地位的兔子已然是人設(shè)崩塌。
刑子梁和兔子仿佛置身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兩人“劃江而治”,風(fēng)卷殘云般清掃了整張飯桌。
金鱗蛟魚?
對不起,只剩下了魚骨。
能讓其他人吃到一些普通菜品已經(jīng)是這兩個人最大的仁慈。
蔣山喉結(jié)上下聳動,咽了咽口水,這場面簡直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子梁也就算了,好歹是個男的,可兔子她也是怪胎嗎......?”
只看兔子的苗條身材,完全想象不到她的胃口竟然這么大,和刑子梁湊在一起,就好像兩頭餓極了的野獸在橫掃飯桌。
刑子梁打了個飽嗝,放下筷子,靠回椅背上,這次就是身份被懷疑也滿足了。
兔子也放下了筷子,紙巾擦了擦嘴,再度綻放笑顏,朝大家說了一句“多謝款待”。
池央嘴角微微抽搐,他很絕望。
臣琛嘆了口氣,甘拜下風(fēng)。
“兔子,你,你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胃口?”李堯安也驚呆了,沒想到今天能見識到這樣一位另類的女生。
兔子歪了歪頭,笑嘻嘻地答道:“我從小就這樣呀?!?p> 幾個人互換眼神,真是不敢置信。
池央無奈開口道:“你們吃飽了沒有?不然我再讓他們上些別的菜?”
此刻,刑子梁才感到了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我真吃飽了?!?p> 池央青筋暴起,誰他媽問你了,你沒看見我們兄弟幾個幾乎都沒吃到東西嗎?
不過刑子梁剛才要是敢說還沒吃飽,可能池央會當(dāng)場發(fā)瘋的。
四周涼亭里有些人注意到了池央他們,剛才也一直都有留意,然而在看見了剛才的一幕后,現(xiàn)在也是目瞪口呆。
“那個女生好恐怖啊......”
說話之人不久前還在和朋友說兔子長得如何漂亮,要是能有這么一個女朋友該有多好,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要是真有這么一個女朋友,他很可能連一日三餐都養(yǎng)不起。
片刻后,山莊里又送來了新的飯菜,將空盤子換下去時,兩個服務(wù)員也是一臉訝異,這桌客人難道是餓鬼轉(zhuǎn)世嗎?
新菜剛上桌,刑子梁和兔子的眼睛竟然又亮了起來。
池央見勢不妙,趕忙開口道:“這桌菜絕不準(zhǔn)你們兩個碰,想都不要想!”
他也不打算客氣了,刑子梁是多年的兄弟了,兔子剛才也沒有和他們假惺惺的客套過,現(xiàn)在他不管了,否則要是再被他們兩個把菜吃完了,服務(wù)員再來上菜,那還不真把他們?nèi)籍?dāng)作怪物看了?
刑子梁和兔子聞言,都是一臉委屈。
寶寶心里苦,可寶寶不說。
正當(dāng)池央他們開始二席之時,徽春園里又迎來了新客人。
涼亭里很多人都不由朝大門方向望了過去。
那一行五人實在有些惹眼,或者說古怪。
服務(wù)員領(lǐng)著五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們?nèi)忌碇灰u黑色風(fēng)衣,帽子被拉了起來,微微低著頭,遮住了面容。
褲子和登山鞋上都顯得有些臟,像是走過山路,沾了污泥。
五人進(jìn)了徽春園后并未停留在林園涼亭,而是朝更里面的地方走去了,那里是徽春園的封閉式私人包間。
“這些人好古怪啊?!笔Y山吃了一口飯。
池央放下了筷子,也感覺有些古怪。
臣琛低聲開口道:“恐怕是一伙盜山者?!?p> 刑子梁本來并沒有興趣,聽見這話時,才被觸動了神經(jīng),忙問道:“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只是感覺而已,不敢肯定?!背艰∑擦似沧欤澳憧此麄兡且簧硇蓄^,還沾著泥沙,又刻意遮掩了容貌,肯定不是普通人。”
池央打岔道:“就算真是盜山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p> 一旁的兔子卻是斂去了笑意,顯得若有所思。
吳辰在一旁哀聲嘆氣,倒是沒注意到兔子的神情變化,他還在想著,兔子長得是真女神,可是完全沒有他心里那種一個女生該有的樣子。
到底追還是不追?
這時候,兔子好像在嗅氣味一樣,小巧的鼻子動了動。
“他們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啊......”
幾個人聞言都轉(zhuǎn)頭望了過來,旋即又笑了起來。
“你是兔子,可不是小狗,隔這么遠(yuǎn)還能聞見啊?”
兔子見他們不信,嘟了嘟嘴,說道:“不信就算了,我是為了你們好,要是遇見這種人,最好離遠(yuǎn)點?!?p> “好好好,多謝兔子女俠提醒,我們信,我們信。”
隔壁有幾桌人也在談?wù)撝鴦偛胚M(jìn)來的那幾個人,言辭之間,竟和兔子說得一樣,直言他們身上帶著一股血氣。
正說笑間,徽春園竟又來了客人。
這回走進(jìn)來的人更古怪了,卻讓隔壁幾座涼亭里的客人都發(fā)出了低聲驚呼。
來人是名中年男子,面色平和,他頭未生發(fā),身著一襲白色僧袍。
竟是一名和尚?
而在他的身后,跟著兩名與刑子梁等人年紀(jì)相仿的少年,身材挺拔,長相出眾,也是一襲白衣,卻非僧袍,而且兩人都留著一頭短發(fā)。
刑子梁正在奇怪,卻聽見一旁的李堯安吸了口涼氣,驚訝無比道:“金山寺來人?!”
池央也驚疑道:“雷峰之上的僧人怎么也來了?”
臣琛瞇眼仔細(xì)望了望,遲疑道:“僧人身后跟著的兩個人應(yīng)該也是金山寺俗家弟子?!?p> 刑子梁聽得很懵逼,金山寺也就算了,到底是**還是雷峰?
徽春園的幾名服務(wù)員畢恭畢敬地將三人領(lǐng)進(jìn)了園林,選了一座涼亭坐下,離刑子梁他們不遠(yuǎn)。
中年僧人老神在在,閉眼不語,任憑周圍涼亭內(nèi)議論。
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跟著的兩名少年卻總是朝徽春園更里面些的地方望去,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樣。
池央與臣琛對視了一眼,知道對方想法與自己差不了多少。
今天徽春園恐怕是來了些了不得的人物啊。
此時兔子卻顯得有些不自在,坐立不安。
忽然,那名中年僧人像是察覺了什么,睜眼后轉(zhuǎn)過頭朝刑子梁他們這座涼亭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