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事必躬親
兩人似是商量好了一樣,竟是異口同聲,讓夏正平一愣,不由得皺起眉頭來道:“如果我不親自前往南蠻營寨,怕是達不到我想要的利益!”
“殿下,您生擒了南蠻大酋長孟杰的兒子孟昂,萬一你前往南蠻營寨,被他們拿住了,豈不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夏正平打斷了關(guān)長云的話,“無非就是怕南蠻孟杰,把我也給綁了,然后要求和永昌交換出孟昂,那樣子豈不是什么好處都撈不到?”
兩人聽著夏正平這么說,皆是點頭。他們所擔(dān)心的事情,正是這一點。
夏正平若是前往南蠻大軍,充當(dāng)使者的身份,萬一南蠻孟杰不守規(guī)矩,把夏正平給扣留下去,豈不是讓入冬以來,抵抗南蠻的一切行動功虧一簣?
到了那個時候,事情就不會像想象中發(fā)展的那樣了,早已偏離了預(yù)計軌道。
“殿下,換個人去吧,那樣子,你的安全也有所保障!”關(guān)長云神色之中,顯現(xiàn)出擔(dān)憂,“好歹,永昌郡還需要您啊!”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去南蠻大軍營寨中送死!這是身為舅舅的我,對你的擔(dān)憂!”陳慶之眉頭緊鎖,言語之中,也是充斥著強硬,“我身為鎮(zhèn)南將軍,必須要阻止你!”
“不行!”夏正平雙手反背在身后,緩步走到城樓邊,望著南蠻的營寨,語氣之中充滿著不容置疑,“舅舅,長云,你們都不要勸我了!”
“昔日,太祖陛下彈槍匹馬,前往敵人營寨,游說其首領(lǐng),促使敵人投降!那時,太祖陛下,行將登極!若是那個時候,敵人將太祖陛下劫持,想必歷史肯定會被改寫,然而,太祖陛下就是有那么一種魄力,絲毫沒有畏懼這些危險!”
“身為后輩的我,若是沒有太祖陛下的那種精氣神,談何中興大夏?”
“你們都說我賢能,我這個皇子,究竟賢能在哪里?殊不知,我的骨子里,還是喜歡成為太祖陛下那樣的人物!”
夏正平越說越激動,直說的關(guān)長云與鎮(zhèn)南將軍一愣一愣的,他口中的這些事情,兩人怎會不知曉?
所謂以理服人,卻未必能夠做到,然而夏正平今天所說的,卻不是理,而是實打?qū)嵉氖聦?。事實比道理,更能說服人!
“如此說來,我若是不去南蠻軍中,一者,會讓我抱有遺憾;二者,也無法體現(xiàn)我的誠意?!毕恼筋D了頓,“三者,更是無法讓我得到一些承諾。”
有些事情交給別人做,夏正平始終是有些不放心的。倒不是說,夏正平對做事的人,沒有信任感,而是他覺得,外人可能無法領(lǐng)悟自己真正的意圖。
事必躬親,這是夏正平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所養(yǎng)成的一種獨特的習(xí)慣。
親自前往南蠻大軍營寨,很大程度受到這種事必躬親的習(xí)慣影響!
關(guān)長云與陳慶之,聽著夏正平這么說,便是放棄了說服夏正平的想法,道:“回頭我安排下,看看什么時候去和南蠻大軍那邊接觸一下!”
“只是,這樣子做,會不會給人留下什么把柄?”陳慶之畢竟是久經(jīng)宦海,考慮事情比較全面,“不管什么人過去,總歸會被心懷不軌的人惦記著,他們?nèi)羰墙璐税l(fā)難,不管是朝堂還是永昌郡,極有可能對你產(chǎn)生不利!”
陳慶之這個說法,等同于否定了夏正平要和南蠻大軍進行接觸的想法。
夏正平此時卻是嘴角彎了起來,面容上顯現(xiàn)輕松的模樣,伸手指著五里之外的南蠻大軍營寨道:“我是大夏皇帝的第八個兒子,我通敵南蠻的目的是什么?”
他自然明白陳慶之說的把柄是什么,無非就是自己通敵南蠻的事情。
然而,他這個說法卻是堵住了一眾人的口舌。
大夏皇帝的第八個兒子,何其尊貴的身份!通敵南蠻有什么好處嗎?
似乎沒有。
若是聯(lián)想到皇宮奪位,但是夏正平通敵南蠻又有什么用?要知道,南蠻大軍距離京都濟州城有數(shù)千里遙遠,遠離政治中心,通敵南蠻,進行皇宮奪位,幾乎沒有道理的事情。
再者,夏正平原本就是太子,只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被剝奪了太子之位。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夏正平?jīng)]有被復(fù)立的可能!
要知道,大夏靈帝在當(dāng)初宣布廢除夏正平太子之位的同時,還宣布秘密建儲的事情。由此看來,太子之位懸而未決,說不定就是夏正平呢!他若是通敵南蠻,豈不是等于自毀前程?
更何況,現(xiàn)在夏正平遠在永昌郡,又如何參與皇宮奪位?
若是有人以此為借口,彈劾夏正平,擁兵自立,反叛稱王,卻又是另外一番說。
似乎這一點,倒是有可能。
然而,夏正平身在永昌郡,稱王稱霸,反叛自立,又有什么根基呢?要知道,夏正平原本的幕僚群體在濟州就給解散了,同時他手中也沒有兵權(quán),也就意味著沒有軍隊的支持,反叛自立基本做不到。
關(guān)長云與陳慶之,聽著夏正平這么一說,彼此互看了一眼,便是已然明白。
如果有人真的以此為借口發(fā)難,那么那個人太不明智了,最終的結(jié)果只會引火燒身。
難道,勸退南蠻使其不侵犯大夏領(lǐng)土,都算是罪過的話,那么以后和周邊各個小國民族,又該如何交往?
夏正平相信,身為大夏皇帝的父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盡管他昏庸無道,也是明白這種大的方向上的事情的。
更何況,任何一個皇帝,都希望自己國家的邊疆,戰(zhàn)亂少一點,安寧多一點。夏正平身為開府的皇子,這么做的出發(fā)點,也是極對的,意味著他這么做,經(jīng)得起任何的調(diào)查與質(zhì)疑!
此時,陳慶之心中對自己的這個皇子外甥,早已是心生敬佩。不愧是皇族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皇子,竟有如此的謀略。
可惜,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被發(fā)配到永昌郡,實在是不公平啊。
關(guān)長云更是佩服,他身為親衛(wèi)士兵,能有如此的主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時近年關(guān),永昌城中籠罩著過節(jié)的氣氛,而永昌郡城南門的大路上,兩人兩騎,正緩慢的朝著胡家屯前進。
南蠻大軍營寨,中軍帳中,大酋長孟杰,此時正愁眉苦臉的坐在案桌后虎皮椅子上。
忽的,有將校稟報:“大夏皇八子,永昌郡守夏正平,前來拜訪!”
尚書左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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