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靈的家鄉(xiāng)
晚上,美靈趁仲父打盹,來到柴房見藍月。美靈:“藍月,不好意思,委屈你了?!?p> 藍月:“有屋子就好,我不挑。”
美靈:“你別誤會仲父啊.......”
藍月:“倒希望他別誤會我......”
美靈:“那是因為他...你也知道,人羽恩仇...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什么情況了,還是那么認為。算啦,不說這些沉重的,陪我出去走走吧?!?p> 俠隱村外水聲汨汨的小溪在流淌,使寂夜不那么孤單。林間穿梭著成群覓食的穿山貂,偶爾傳來鈍爪貓的嘶嚎......
美靈望著遠方的山景:“好久沒有回來了,有些陌生了?!?p> “但這里還是你的家鄉(xiāng)?!彼{月望著眼前的美靈。
美靈指著溪流對面遠方的山,說:“藍月,你知道嗎?我小時,老人常告誡不要去巫屋山,說那里住著許多要食人、會巫術的妖魔。后來我和幾位發(fā)小偷偷進入那山去探險,可除了破敗的房宅和一些野獸外,與其他山無異?!?p> 藍月:“或許是害怕你們在山里迷路,所以說出來嚇唬你們不要去的吧?!?p> 美靈:“是呀,從此我再也不相信那些唬人的傳說了?!?p> 藍月:“也許,有些傳說是真的。”
美靈:“可能吧?!彼叩较呑?,接著說:“家鄉(xiāng)總是給我一種平靜......藍月,你呢?”
藍月?lián)项^問:“我什么?”
美靈:“這幾個月你鮮有言語,散心也散得差不多了吧?”
藍月也坐下,要他說些什么出來,思緒有點亂,不知從何說起。美靈:“那日斷弓山下,我允了你,但我還未決定是否與你走下去......”
藍月:“為何這樣想?”
美靈:“你與我族類相異,我怕反對之聲過甚;且相知太少,終不歡而散......”
藍月:“不會的,心之所向......”
美靈:“可人生如逆旅,總有太多波瀾。”
藍月堅定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美靈望向遠方,擦拭濕潤的眼眶:“但愿如此?!?p> 他們回到了家里,各自下榻,卻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日,早起的仲父在田里鋤地,由于年紀大了,沒有牲畜的幫忙,他干得很累,總是揮幾下就歇口氣,不過早已習慣了。
太陽剛露出半個頭,村子里就熱鬧起來了,所謂好事趕巧不趕早,這么早定不是好事兒。仙湖鎮(zhèn)的地主派人來收租稅了,村里交得起的就給,交不起的只好賣兒鬻女,撕裂的哭喊聲像針扎般刺入耳朵。
美靈出屋問仲父:“這是怎么了?”
仲父不慌不忙道:“沒啥,前些個年鬧災荒,我們村歉收,仙湖鎮(zhèn)的地主們來買地賑災,村里很多人現(xiàn)在都是仙湖鎮(zhèn)地主的佃戶。這不?來收租稅了?!?p> 美靈:“那我們家的地呢?”
仲父:“我一把老骨頭了,地早抵押給了他們換口吃的,不然哪能熬到你回來??!還好你回來給的錢夠,地可算能贖回來了?!?p> 美靈聽完笑嘻嘻:“那就好?!?p> 輪到仲父一家了,仲父把租稅交齊,順帶想贖回自己的地。仙湖鎮(zhèn)地主的管家見到貌美的美靈倒是不急了,想逗逗他們一家,“喲,這不是美靈嗎?真是女大十八變啊,記得你小時候挺機靈的,現(xiàn)在居然如此......”說完吸了下嘴邊的哈喇子。
仲父:“司空大管家說笑了,還是談談正事吧......”
“等等?!彼究展芗掖驍嗨脑?,亮出一寶劍:“這是我們家老爺?shù)娘梽Γ娖湮锶缫娖淙?,佃戶還不快跪?”
仲父“噗通”一下跪地,美靈緩緩彎下腰行禮。仲父接著道:“司空大管家,我想贖回自家那幾畝地兒?!?p> 司空管家:“要說這地可是我家老爺?shù)?,任何人都不能動。不過得老爺?shù)男湃?,我嘛,還是能對這幾畝地做主的。至于價錢嘛,肯定要比原來貴一千完美幣的?!币宦牭揭喑鲥X,仲父可有點頭疼了。
司空管家興致勃勃地看著美靈,挑逗地說:“但若要是小娘子親我們每人一下,那就可以照價拿回。哈哈......”他身旁的手下都樂得大笑起來。
美靈聽他們如此侮辱,上前一拳打翻司空管家,把在場的人都給嚇住了。司空管家哀嚎著站起來,喊:“還愣著干嘛?”眾人上前要揍美靈,美靈輕笑一聲,憑幾個肥頭大耳、好吃懶做的家丁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一拳一個悉數(shù)撂倒。
司空管家見美靈這般能打,咬牙大喊:“我就不信你能斗得過二三十人!”說著要去村里把其他地主的人叫過來。
仲父跪在司空管家面前,大呼:“侄女不懂事,望司空大管家開恩啊,多少錢我認!”
司空管家一腳踹在仲父胸口,“你們惹到老子了!老子要收拾你們......”邊跑邊喊。
美靈過來扶起被踢倒在地的仲父,看著司空管家逃竄的背影,束手無策。
忽然一支箭穿透司空管家的大衣,把他釘在樹上,嚇得半死。藍月從柴房里走出來,到司馬管家身旁,拔下箭,一把提溜他到院里。
司空管家驚呼:“你是羽人!你們家怎么會有羽人?”
藍月亮出令牌道:“我乃三族聯(lián)軍軍士,奉祖龍城長老之命來此地有要務處理!”
一看令牌,司空管家六神無主,生怕被三族聯(lián)軍抓去當征夫,哭喊:“軍爺別呀,小人知錯啦?!鄙砼缘募叶円踩靠念^認錯,藍月沒有為難他們,讓他們簽字畫押,把贖金給他們后就放他們走了。
等仲父緩口氣,道:“小伙子,你是三族聯(lián)軍的?”
藍月點點頭,仲父讓美靈把他扶到木板上坐著,說:“有點兒本事嘛,美靈的父親也曾入過行伍,可再也沒回來過了?!?p> 藍月:“節(jié)哀順變。”
仲父:“就在美靈出世的那年,她的父親就被拉去當征夫,好不容易晚年得子,卻遭如此橫禍,真是老天爺作弄人啊!后來說是去參加蛇蝎谷戰(zhàn)役了,都不知道死哪兒了。不久她母親也去世了,留下她托我照顧......”
那一日早晨,仲父像打開了話匣子,對藍月道出了許許多多的事?;蛟S是出于感謝,或許是不把他當外人了......
此次美靈回鄉(xiāng),不僅僅是看望仲父,還有夙愿要完,那就是為母親修墓,以盡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