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偷襲行動
副將被押至獄中囚禁,算是除去刃波的一大隱患??扇胁▽τ谶@事有些頭疼,因為他深知此人已參軍百年,勞苦功至,不僅僅是在邊境羽鋒軍內威望頗高,而且在后方營伍之中也多有追隨者,現(xiàn)如今拍腦袋要殺、要關禁他,后面不好向屬軍交代;且此事發(fā)生后,要向后方統(tǒng)將部稟報,到時他定會稟報計劃的戰(zhàn)事,而自己的前程將盡毀。
營外的羽人聽聞副將被抓,直入大營內與刃波議事。刃波便將剛才的事由和經過告知這羽人。他笑道:“正好缺個替罪羊!這老頭自己撞上來?!?p> 刃波:“你是說讓他當替罪羊?可他不認罪怎么辦?”
他:“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羊!”這下讓刃波有點沒轍了,這老頭不給機會,都不帶動一下手的,直接認輸棄兵,讓自己沒有任何借口動他,總不可能不要理由直接殺了他吧。見刃波面露難色,該羽人繼續(xù)道:“不必擔憂,我們可以借手除掉他。先不必呈報此事,待到戰(zhàn)事爆發(fā),你便找機會將他送到后方千機營,在路途中他自然會消失掉,之后便可將密信一事全推到他身上。”刃波連連點頭,大為夸贊,便繼續(xù)商討偷襲行動。
待一切偷襲行動的細節(jié)敲定后,面對如此大的壯舉,刃波不禁感到心生成就感,想著自己即將名揚天下,不禁自喜,可內心中也有絲絲惶惶之感,卻也說不出是什么。
獄中,副將面對現(xiàn)在的這個局面也搖頭不止,他盤算著此事絕不可能是一個新將上任作出的糊涂決定,且營內外都有人與刃波勾結,其背后必有一股勢力在為之謀劃,加之羽軍內部一些好戰(zhàn)分子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zhàn)爭,認為戰(zhàn)爭就是刷軍功的機會,這更增加了貿然發(fā)動戰(zhàn)爭的幾率,必須得加以整頓!
再過兩日,刃波便要大展身手了,成敗在此一舉!而副將也在時刻緊盯外面的變化......
兩日后的清晨,刃波穿著統(tǒng)帥戰(zhàn)甲,召集所有軍隊,實施他宏偉的計劃。他器宇軒昂地站在祭臺上訓道:“各位羽族戰(zhàn)士,我收到圣城來信,命我們果斷出軍,痛擊人族大軍!相信大家早已......”
獄外傳來刃波的訓講聲,當軍士們群情激奮,高呼“眾神猶在”時,副將知道刃波開始行動了,現(xiàn)在他只能孤注一擲!
三千羽軍吵雜聲漸漸少去,他們都離開大本營直奔元江......副將站直身子,運功發(fā)力,或許好久沒練功了,有些生疏,運好幾次才使出招數(shù)來。
運氣力于兩手之間,“砰”的一掌出手,獄墻坍塌。少數(shù)守衛(wèi)大本營的衛(wèi)兵趕過來疑惑地盯著副將。
衛(wèi)兵:“副將軍,您現(xiàn)在還不能出來!”
副將不安道:“再不出來,三千羽軍就要跟著那混小子去送死了!”
衛(wèi)兵:“刃波將軍他是領兵殺敵,怎么能說是送死呢?”
副將:“圣城根本沒有來信,那混小子騙了大家!現(xiàn)在我要去斷弓山告知那里的人族軍隊,讓他們撤退,避免被襲!”
衛(wèi)兵聽到這里,并沒有讓開,而是長矛對準副將,道:“副將軍,就算刃波將軍有錯,你也不能去告訴人族之人!”
副將問道:“憑你們就覺得可以攔住我?”
在場的衛(wèi)兵們都搖頭,副將一把抓下衣服,胸膛上的多道傷疤裸露在驕陽之下,道:“老夫年幼便跟隨父親從軍,縱橫沙場百年,也與人族打了一輩子仗!我知道什么時候能打,什么時候不能打!我在晚年之所以不再主張抗衡人族,是因為有一個更可怕的敵人——怨靈!人族與我族決戰(zhàn)高下,也就無非是牽涉天淚之歸屬;而與怨靈決戰(zhàn)高下,是關乎羽族命運之悠關。孰輕孰重,未嘗不可知??!”
衛(wèi)兵們猶豫了,副將:“況且此次偷襲全無勝算,你們希望看到三千羽軍命葬斷弓山而毫無意義?”
衛(wèi)兵:“老將軍,您說怎么辦?”
副將:“拿地圖來?!?p> 衛(wèi)兵取地圖過來,副將在地圖上勾畫一座山,說:“你們遣斥候到此山去,碰到刃波帶領的部隊,就告訴他們:我已經去斷弓山告訴人族了,讓他們趕緊撤回!”
衛(wèi)兵:“遵命!”
副將回到自己的營房里,取下多年未穿的老戰(zhàn)甲,那是跟隨他戎馬一生的見證,他知道此行兇多吉少,即使能活著回來也逃不脫刃波背后勢力的清算,不過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在他年輕時踏上戰(zhàn)場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自己看成死人了,只不過這么多年他一直如行尸般活在世上,他的一生屬于戰(zhàn)爭,也應該終結在戰(zhàn)爭里......
他騎馬離開了大本營......
一路馬不停歇,他急切地趕往斷弓山,遇到江河阻斷,便棄馬飛行。在路上,奈何年老體衰,多次從空中落下,但他又奮力起身前行。到達元江邊他看到了江對岸的藍月。
......
在深山密林中,三千羽軍潛伏其間,在等待前線探報,刃波焦急地等待著......
屬將稟報:“將軍,山外有一人!”
刃波探頭張望,是個羽人,可看著他那樣不大對勁,似乎在偵查什么。刃波覺得這人臉很熟,像是在圣城見過,但又說不清是誰。
屬將問:“如何?”
刃波拉弓瞄準林外羽人前方,射出一箭。
林外藍月見到此箭,明白了......
藍月佇立在原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要么攔下他們,要么乖乖讓道。
他大喊:“別去了,已經被人族大軍發(fā)現(xiàn)了!”
林中所有羽軍靜默,任風獨自吹嘯。刃波悶聲問:“什么?”
藍月接著道:“人族大軍已經知道此地有羽軍,再不走就會被包圍!”
在場的羽軍都大吃一驚,屬將問:“將軍,怎么辦......”
刃波撇嘴惡狠狠道:“憑他一己之言就撤軍?不可能!擾亂軍心,就地軍法!”說完取箭要射殺藍月。
斥候突然急忙來報:“將軍不好啦,老副將軍逃走了!他說去通知人族軍隊......”
屬將:“看來外面的羽人說的是真事!”
刃波遲疑,細細一想,感到此事不妙,下令:“快撤,快撤!”......
藍月站在林外許久,不知林中動靜,一支羽毛從林間飄出飛落,藍月攤開手掌,接過這支羽毛,方走進林間看一眼,早已沒了人影......
此時的天空變得昏暗,太陽快要下山了。
藍月又回到元江對岸尋找金田的蹤跡,在一處灌叢里,藍月看到絲絲血痕,他倒吸一口氣,心提到嗓子眼,緩緩撥開雜草,金田安靜地躺在里面,仿佛睡著了......
金田的身上滿是傷痕,甲片碎屑遍地,藍月沉住氣不出聲,伸手過去探了探他的氣息,沒有。金田死了......
藍月極度想按捺心中莫名的沖動,但他還是沒忍住,他瘋狂地嘶嚎、吶喊!可是沒有任何用......眼前躺在地上的金田不會再站起來了,他已經離去......
藍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不知如何向秋汀交代......
最后,他將金田背起,對著早已熟睡的金田道:“金田,我?guī)慊丶?!?p> 突然遠處奔來一支人族軍隊,把藍月給團團圍?。?p> 隊里的頭厲聲問:“羽人,你來這里干嘛?”
藍月失意道:“救人......”
幾個人族士兵嘀咕幾句,要求藍月跟他們回去問話。藍月并不在意這些了,只是默默跟著他們走......
沒想到剛到城外軍營,藍月連同金田的尸體就被關押起來。藍月還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什么......
他直問外面衛(wèi)兵:“為何把我關起來?”
衛(wèi)兵:“不知道,反正上面有令,在斷弓山見到羽人,一律抓起來!你現(xiàn)在里面耐心等吧,說不定沒你的事兒?!?p> ......
而另一邊小七隊長把礦民都帶回帝港外時,便下船處理傷口,歐虎被抬到藥師那里去醫(yī)治了,看情形歐虎傷的不輕?。?p> 小七隊長擔心藍月和金田兩人今日不能歸來,這可就糟了。到了夜晚,小七隊長突然接到傳令,要他即刻率隊歸位,死守城西郊外,防止羽軍突襲!
小七隊長接到如此奇怪的軍令,大為不解,怎么與怨靈打仗,突然城西要防羽軍?但他還是執(zhí)行命令。
剛回城西,就聽說抓了幾個去斷弓山救礦民的羽族人,這讓小七隊長想到藍月他們,便到牢里去看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倆。
他在牢外看到藍月和金田如同死尸一樣躺在稻草里,一動也不動。不過一個是真死,另一個是假死......
小七隊長見到二人歸來,心中擔子撂下,喜道:“衛(wèi)兵,把門打開,讓他倆出來!”
衛(wèi)兵怯懦道:“小七隊長,我不敢吶!”
小七隊長:“有何不敢?”
衛(wèi)兵回稟:“軍部有令,沒有大元帥的手諭,不得擅自放羽人!”
小七隊長驚訝得張嘴,問:“什么?大元帥......這關大元帥哪門子事???”
衛(wèi)兵:“不知,您還是去問問上級吧!”
小七隊長摸不著頭腦,沖牢里躺著的兩人喊:“藍月、金田,我去問問發(fā)生什么了?回頭放你們出來,放心??!”
衛(wèi)兵的話語讓小七隊長隱約感到有大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