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進臨月樓,酒樓管家一路領著他們走到二樓的一間小雅閣里,二人剛坐下沒多久,店小二就端來各式各樣的菜,有四季飄香,西湖牛肉羹,龍鳳呈祥,翡翠碧玉,東陵銀魚羹,羅漢上素,青龍戲水等等等等。
望著滿滿的一大桌子菜,杯昔影遲疑道:“你確定就我們兩個人吃?”
連沐風得意一笑道:“放心吃吧,這臨月樓是我在臨安的產(chǎn)業(yè)之一,你就是再怎么吃也吃不垮我的。”他這話絕非夸張,自八歲起跟著連父學習經(jīng)商,到后來的獨擋一面,做的生意貫穿諸國,如今他的身家財富就連東周皇帝老兒都忍不住要覬覦。
聞言杯昔影才恍然大悟,怪道酒樓的管家對他們這么恭敬,原來他就是這兒的老板。他既這么說,杯昔影也就不客氣了,對著滿桌的菜肴大塊朵碩起來,人餓到一定程度,就不想再去注重什么吃相了。等等,他怎么知道她很餓?
她緩緩抬起頭來,望向桌對面的人。
連沐風被她望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你一直跟著我?”杯昔影忍不住問道。
“是的,”連沐風倒也答得坦率,“桑蕾的性格我還是有所了解的,我擔心她會對你不利,就一路跟來了?!?p> “那匹馬又是怎么回事?”
“你說那匹馬啊,說來我也很生氣,待會就差人把它殺了!棄主獨逃,留它無益。”
“算了,還是放過它吧,它只不過跟了我一日,沒道理說讓它必須忠誠于我?!?p> “好吧,那就依你所言放過它,賜給哪個家丁算了?!?p> 杯昔影沒再說什么,對著滿桌佳肴繼續(xù)埋頭苦干起來。
待她吃得差不多,連沐風才問道:“素素,接下來是要去邵陽嗎?”
“嗯。”
“可否允許我陪你一起去?桑蕾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是讓我護送你到離恨山吧!”
杯昔影愣了楞,遲疑片刻,不答反問道:“你三番幾次救我,已經(jīng)得罪了皇室宗親,你打算如何善后?”
連沐風邪魅一笑道:“這也是我想陪你去離恨山的原因之一,順便避一避風頭嘛?!?p> “那你在這兒的生意呢,不會受影響嗎?”
“這你不用擔心,會有人替我解決的?!?p> 飯畢,天已漆黑一片,酒樓管家來報,馬車已經(jīng)停在臨月樓后門的巷子里。
連沐風略帶歉意道:“為免桑蕾的人找來,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吧,素素,委屈你了。”
“這哪里話,你也是為我著想。”杯昔影回道。
扶杯昔影上馬車后,連沐風走回臨月樓后門口,一名蒙面隱衛(wèi)已經(jīng)候在那兒,見連沐風走來,遞出手中的信箋。
連沐風接過猜開來看,信是東周當朝貴妃連雨奚寫來的,只見上頭寫到:安煌王怒火滔天,向陛下參你一狀,但我已從中調(diào)停,無需擔心!只是日后做事最好留有余地,切莫再犯如今日之錯。
連沐風嘴角一牽,向一旁的隱衛(wèi)道:“火折子。”
燒掉信箋后,連沐風這才朝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