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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來的不巧,圣上忙著呢?”
忙著呢,有多忙?
“我就悄悄看一眼,絕不打擾?!?p> 順喜無奈,“娘娘,不管您看到什么,可都別害怕呀?!?p> 我有那么膽兒小嗎?興沖沖的趴到門邊瞅了一眼,頓時感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只見天祐帝光著膀子沒穿上衣,跟得了病的瘟雞似的,不停的腦袋胳膊腿,反正渾身上下都在哆嗦著,那樣子如癡如醉,如癲如狂。
第一反應(yīng)是發(fā)瘟,第二反應(yīng)是跳大神兒,第三反應(yīng)是嗑藥了,不過還需要證實(shí)。
“順喜,順喜,圣上這是怎么了?”
“娘娘不用擔(dān)心,圣上今天是服了五石散,京城中文人士大夫,多有服用?!?p> “什么叫今天吃的是五石散,還有別的嗎?”
順喜低下了頭。
天吶,沒文化真可怕,蘇雨桐在心里咆哮。
“喜公公,抱歉,剛才我態(tài)度不太好,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知道詳細(xì)的情況,圣上以前可沒有這個嗜好呀?!?p> 喜公公看蘇雨桐的神色,心下也是恍惚。
“怎么娘娘,此事多有不妥嗎?”
“很不妥,這東西,輕的子嗣艱難,重的,要送了性命的?!?p> “?。??!表樝搀@呼一聲,“還有這樣的事情,淑妃的父親韓候進(jìn)獻(xiàn)了兩個術(shù)士,專門為圣上煉丹。??!,若是皇后娘娘所說,豈不是?”
蘇雨桐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想到,忠心護(hù)主的順喜放佛一時間蒼老了好幾歲。
“娘娘,那我們該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蘇雨桐猶豫了一下,她很怕,很怕那個好脾氣的皇帝不信,那人感覺就不是正常人的腦回路來著,“你去多要一些丹藥來,還有他們用的那些材料赤石脂禹余之類也一并弄一些過來,每樣都要,另外找些雞鴨兔子野雞牛馬羊,對外就說給長頸鹿做伴兒。
兩個術(shù)士以及伺候的小廝,嚴(yán)密監(jiān)視起來,看他們跟誰有聯(lián)系?!?p> “老奴明白了,老奴告退?!?p> “去吧,我在這里守著。”
順喜躬身離開,弒君那,那可是天塌下來的節(jié)奏呀,怎么敢有半點(diǎn)的馬虎。他可比蘇雨桐想的長遠(yuǎn),蘇雨桐的意思是這次能扳倒淑妃不,想把這盆臟水丟給自己,想的還真美,幸好現(xiàn)在的是蘇雨桐,而不是當(dāng)年的梅映雪。
“雪兒你怎么在這里?什么時候來的?”
天祐帝顯得有點(diǎn)兒狼狽,趕緊將外衣穿好。
能說嗎?看你耍猴兒半天了,甚是享受。
“孩子們做了小包子孝敬你”,嘻嘻笑著雙手奉上,“就是涼了些?!?p> 你說吧,我來了多長的時間。
“咳咳”,尷尬的輕咳兩聲,將四不像小包子接過去,別過了頭,感覺老丟臉了,他偉岸英武的形象啊,全毀,該死的順喜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攔著點(diǎn)兒?!绊樝材??越老越不中用了?!?p> “妾身準(zhǔn)了一個驚喜?!?p> “嗯?”心頭一動,“什么驚喜。”
“等月上柳梢頭您就知道了,現(xiàn)在孩子們醒著,刨根問底,不太好說。妾身告退?!?p> 呀,這可期待了,涼包子吃在嘴里,心里也是熱乎乎的。怎么覺得那么期待呀。
蘇雨桐轉(zhuǎn)身,攥了攥拳頭,看你賊光四射的眼睛,讓你多高興一會兒吧,等晚上看你高興不高興的起來,我真是個好人那,到時候別太感謝我。
“雪兒,這大半夜的?!本蛠砜磦€長頸鹿啊,而且長頸鹿都睡覺了。
“圣上莫要著急嗎?自然還有別的節(jié)目,特別的精彩,保準(zhǔn)您終身難忘。”
黑漆漆,悶熱難耐,連點(diǎn)兒星光和風(fēng)絲絲都沒有,真不是個風(fēng)花雪月的好氛圍。但是無奈,好奇,沒錯皇帝也是血肉之軀,也是俗人也好奇,這個終身難忘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咱們要燒烤嗎?”
來到了一塊草地上,怎么那么多的雞鴨鵝,不太高興,他是個過日子挺謹(jǐn)慎細(xì)致的人,不太喜歡鋪張浪費(fèi)。
“不是”,蘇雨桐搖搖頭,席地而坐,這時候周圍已經(jīng)點(diǎn)起了一圈兒的篝火。
順喜命人抬過來了一個打木箱。
“雪兒,這是什么東西?”
“您平常服用的丹藥以及煉制丹藥的材料啊,這個是朱砂,這個是代赭石,這個是紫石英,這個是水銀?!?p> “你讓人拿這些做什么?”
“不做什么,一會兒您就明白了?!?p> 紅泥小灶煮上了香茶,風(fēng)輕云淡的放佛沒看見被喂了那些丹藥的雞鴨鵝的嚎叫聲。天祐帝都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當(dāng)茶煮好的時候,喂食了過量水銀的雞吐著白沫子撲騰幾下死了。
捧給天祐帝一杯,就發(fā)現(xiàn)接茶杯的手哆嗦了。
當(dāng)那批高頭大馬慘叫一聲摔到了地上的時候,啪嚓,天祐帝手里的杯子落地。
“雪雪兒,這,這,這是怎怎么回事?”
雖然周圍有不少的奴才,但是也顧不得許多了,小命兒要緊,他真的沒活夠呢。
“是藥三分毒,有病的時候可以以毒攻毒,這沒病的時候,豈不是就要韃伐損害身體了。況且這水銀朱砂鉛之類還有毒,請圣上為了身子著想,為了顏面子嗣考慮,不要再用這些東西了。”
天祐帝蹭的就跳了起來,拉著蘇雨桐到了一個僻靜的所在。
順喜等人剛要跟上,護(hù)駕,“都不要跟著?!币话寻醋×颂K雨桐的肩頭,漆黑的夜里,眼睛卻仿佛在噴火,“你的意思是說淑妃的孩子很有可能?”
謝天謝地,蘇雨桐暗暗松了口氣,這個溫吞的家伙總算是著急了一回。
“也不確定,反正圣上若想再有子嗣,萬年康泰,還是不用那些東西的為好。”
“他怎么可以這樣對朕,朕帶她不薄呀?!?p> “許是想有個依靠吧?!?p> “放屁,給朕帶綠帽子算是什么依靠,我要去殺了這個賤|人。”
“圣上,你想鬧得滿城風(fēng)雨嗎?”蘇雨桐趕緊抱住了天祐帝的胳膊,只是弄死一個淑妃太便宜了,韓候?yàn)榛⒆鱾t也是禍患,“況且我們只是猜測,還不知道原委,也許韓候是被人騙了呢,才獻(xiàn)了那欺世盜名的術(shù)士,也是一片孝心。
您要冷靜,處理要謹(jǐn)慎,畢竟一個皇妃,還是公主的母親,一個是侯爺,手握兵權(quán)。”
“好雪兒,朕有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