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篇:退避三舍
重耳回頭看了看趙衰,意思是這個可是你的強(qiáng)項,回答一下啊。
趙衰前進(jìn)一步回話說:“臣知道這是什么野獸,這個野獸的名字叫貘,是天地的金氣所生的。喜歡生食銅鐵,它拉的尿水到的地方,金石都會消化成水。它的骨頭沒有骨髓,可以用來作為棒槌,它的皮可以拿來作為被褥,可以祛除濕氣。”
楚成王說:“那么有沒有辦法可以制服它呢?”
趙衰說:“它的皮肉很結(jié)實(shí),不過它的鼻孔那里是它的軟肋。用純鋼水澆灌或者用火燒,一下子就可以殺死它?!?p> 正說到這兒呢,旁邊魏犨跳出來,大聲說:“哪有這么麻煩,臣不用兵器,立馬可以生擒這頭野獸,獻(xiàn)給陛下。”
話音還沒有落呢,自個兒就跳下車,飛奔了過去。楚成王對重耳說:“這個將軍看來有意思,咱們駕車一起去看看吧?!本兔钴囕v跟了過去。
魏犨趕到了圍獵的圈子那兒,對著怪獸就是幾拳,他的拳頭很硬,一般人哪里受得了,可是怪獸可是一點(diǎn)兒感覺都沒有,怪獸大叫一聲,聲音就像野牛叫吼。伸出舌頭一舔,就把魏犨腰間的鎏金帶舔去了一段。
魏犨這下冒火了,他大吼一聲:“孽畜休得無禮?!碧似饋?,高高地離開地面,那個怪獸打了個滾,蹲到了一邊。魏犨用盡全身力氣又跳了起來,騎到了怪獸的身上,兩手把怪獸的頸項抱住。
怪獸努力地想要掙脫,魏犨就是不放手。掙扎了一段時間,怪獸的力氣漸漸地小了。魏犨的兇猛勁兒還沒有減弱,怪獸被他壓制得沒有辦法。
魏犨看怪獸沒有啥子力氣了,就跳下來,雙手扣著怪獸的鼻子,牽著怪獸走回來。眼前的這個場景就是一個魁梧的大漢全身上下散發(fā)著威風(fēng)凜凜的氣息,后面拽著怪獸,一幅蕩氣回腸的畫面。楚成王、重耳等一班人看了沒有不佩服的,楚成王稱贊道:“真是虎將啊?!?p> 趙衰命兵士用火熏那個怪獸的鼻子,火氣就鉆進(jìn)了怪獸的身體里面,怪獸身子軟了下來。魏犨放手,用寶劍砍怪獸,但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根本沒有用,連獸毛都沒有削下來。
趙衰接著說:“要?dú)⒌暨@條野獸取它的皮,需要用火來圍著它烤。”楚成王按照趙衰的辦法執(zhí)行,那個怪獸被烈火熏烤,沒有一會兒,獸皮就慢慢地也柔軟了下來,可以剝開了。
楚成王對重耳和大家說:“公子的手下真是英雄豪杰啊。我們國內(nèi)找不出這樣的人來?!?p>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旁邊的楚將成得臣聽了,心里面很不舒服,就有點(diǎn)不服了。他站出來向楚成王稟報說:“主上夸獎晉臣勇武,當(dāng)臣下的想和他們比試比試?!?p> 楚成王一楞,這怎么行啊,晉國的這班人是寡人的客人,應(yīng)該尊重他們呢,怎么想到比武這檔子事了。他就沒有同意成得臣的要求。
收伏了怪獸,打獵的成果也很豐厚,楚成王就邀請大家一起喝喝酒,慶祝慶祝。酒過三巡,楚成王就問重耳:“公子今后回到晉國,會怎么報答寡人呢?”重耳就說:“那些美女金銀珠寶,大王很多的。皮革被褥那些用具,都是楚國盛產(chǎn)。我們晉國物產(chǎn)一般,有的東西都是楚國有的,還真不知道拿什么東西來報答君上?!?p> 楚成王說:“雖然這樣,但是我還是想聽聽公子的想法。”重耳說:“如果憑借大王的威力量,我復(fù)國成功,那么我一定和楚國交好,百姓安康。萬一因?yàn)槠炔坏靡训氖虑榕c大王兵戈相見,我就退讓楚國三舍?!?p> 那個時候行軍三十里是一停,叫做一舍,三舍就是九十里。意思是晉國和楚國交兵,我們晉國首先后退九十里,表達(dá)對楚國的恩情。
楚成王聽了,這個重耳還是挺誠實(shí)的,沒有更多的花言巧語,是個實(shí)在人。但是成得臣耳朵里面聽出來的意思就變了味,他對楚成王稟報說:“大王現(xiàn)在對待重耳很好,但是重耳說的是什么話啊,啥叫退避三舍。今后他回到晉國,一定會忘記楚國的恩情,臣請大王殺了重耳。”
楚成王說:“晉國公子是個賢良的人,跟隨他的人個個都是豪杰??雌饋磉B上天都會眷顧他。楚國怎么可以違背上天的旨意呢?”
成得臣說:“大王如果不殺重耳,臣請求大王立即拘留狐偃、趙衰這些人,不要讓重耳如虎添翼?!?p> 楚成王說:“這些人留下來,也不會安心讓我使用,反到讓他們心里面怨恨楚國。寡人正要用仁義來對待晉國公子,以怨來換仁德,不是一個好辦法。”他有一心善待重耳的心思,就沒有聽成得臣的意見,往后對重耳更加優(yōu)厚了。
再說說晉國這邊,這年是周襄王十五年,晉惠公十四年。這一年晉惠公生病了,沒有辦法主持朝政。太子圉長期作為人質(zhì)呆在秦國,他的母親那一邊是梁國。梁國的國君很昏庸,不得人心,老百姓流離失所,生活困難。秦國看準(zhǔn)了時機(jī)就出兵就滅了梁國。梁國國君死在了亂軍里面。太子圉見梁國滅亡了,嘆氣說:“秦國滅我的外族國家,實(shí)在是沒有把我看在眼睛里啊?!毙睦锩婢蛯η貒懿粷M。他聽說晉惠公身體不好,心里想:“我自個人在別國,萬一父親有什么不測,那些大夫立其他公子為君,那我就只有客死他國了,那么我活著有什么意思呢?還不如逃回晉國,沒準(zhǔn)還有點(diǎn)希望。晉國人有我這個儲君,人心也會安定?!?p> 他這樣想,晚上就和他的妻子懷嬴商量。他呢表達(dá)了這么一層意思,就是我呢不回國呢,可能這個君上的位置多半輪不到了,但是回國呢,又不忍心舍棄夫妻的情義,愿意夫妻一起逃回晉國。表達(dá)出一個有情有義的心思。
懷嬴哭著說:“公子是晉國的太子,留在這里對公子來說是一種恥辱,公子想回去還不容易么。公子安心地走就是呢,妾呢不敢拋棄秦國跟隨公子而去,公子一走,妾不會泄露公子的消息的,請公子放心。”
太子圉聽了,心里面安心了,瞅準(zhǔn)了時機(jī)就跑回了晉國。
再說秦穆公聽說晉國太子沒有告辭就悄悄地跑了,那個氣憤啊,這不是不尊重人嗎?他大罵太子圉,說:“背信棄義的家伙,上天都不會保佑你?!彼睦锩嬉埠蠡跊]有收留重耳,感覺到還是重耳是個知書達(dá)理的人,他就安排人去找重耳。消息傳回來聽說重耳在楚國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就派公孫枝拿了禮物去見楚成王,表達(dá)準(zhǔn)備收納重耳的意思。
楚成王就把秦穆公的意思給重耳說了。
重耳假裝說:“我呢,是一個落魄的人,在哪里都是一個樣子,怎么好意思再到秦國去呢?!背赏跽f:“楚國和晉國隔得多遠(yuǎn)啊,公子想要回晉國,必須穿過好幾個國家,是個麻煩事。秦國和晉國是鄰國,早上出發(fā),晚上就可以到。再說了,秦君是個有賢名的君主,這是上天給公子的好機(jī)會啊,公子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jī)會。”
重耳聽了,好像很鄭重的想了想,但是還是表達(dá)出對楚國的戀戀不舍,他拜謝楚成王收留他這么久。楚成王呢送了很多財物珠寶給重耳,讓他到秦國也有點(diǎn)面子。一路上,有公孫枝同行,安安全全地就到了秦國。
秦穆公聽說重耳來了,安排了個盛大的歡迎儀式,秦夫人穆姬也對重耳有好感,之前心頭不高興晉國的太子圉,現(xiàn)在重耳來了,她就要穆公把懷嬴重新嫁給重耳。
要知道重耳和晉國太子圉四叔侄關(guān)系,這下侄兒的老婆嫁給叔叔,不符合倫理啊。但是身在秦國的重耳,本生就要依靠秦國,收還是不收?這還真是個問題啊。
畢竟不知道懷嬴是否再次轉(zhuǎn)嫁重耳,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