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昔對手
月稀,星淡。
鐵風驚奇地看著洛文星,道:“怎么,又去上網?。俊?p> 洛文標道:“風哥,不去嗎?”
鐵風遲疑地說:“可是我還有事呢?!?p>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鐵風笑著罵道:“約你的頭,我在想怎么去辦個身份證?!?p> 晚飯過后,工地宿舍。
“風哥,今天要不要去上網??!”
“今天去不了,沒身份證。”
洛文星叫道:“什么?風哥,你今天不是去辦身份證了嗎?”
洛文標道:“就算辦身份證,也要一個星期才能拿吧?!?p> 洛文星摸著自己的頭,道:“看我這記性,都讓這個股票給害的。”
鐵風笑道:“這記性跟你的股票有什么關系啊,股票成了替罪羊了?!?p> 洛文星嘆了一口氣,道:“最近天天跌停,我失眠了?!?p> 洛文標道:“豬都有失眠的時候,今年怪事真多?!?p> 洛文星沖過去,按著洛文標就是一頓胖揍,“小子,你說誰是豬呢?”
洛文標哎喲連天,“文星,別打了,別打臉啊?!?p> 洛文星道:“看你還敢說我是豬,我只是身材魁梧了一點罷了?!?p> 洛文標趕忙求饒,道:“還是想想辦法吧,咱不能丟下風哥啊,要不文星,咱們再找文熙那里借身份證?”
洛文星直接撲倒,道:“今天可不好使啊,吃飯的時候她都一幅苦大深仇的樣子,怎么敢去煩她老人家哦?!?p> 洛文標哈哈笑道:“你敢說文熙是老人家,你是過年的豬,賺命長了吧?!?p> 洛文星對著洛文標又是一頓胖揍。
兩人糾纏良久,洛文星道:“風哥,要不你去借一下?”
鐵風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
洛文星笑著拉起他的手,道:“風哥,你這么帥,肯定沒有問題。”
洛文熙把手中的化妝品放下,腥紅的嘴唇就像剛剛吸過血的黑暗貴族,她嘆了一口氣,這妝是沒法化了,平時看起來吹彈可破的皮膚,對鏡梳妝,缺點太多。不抹點粉剛太白,上點粉則太暗,人家怎么就能畫出美美的妝呢。她哀怨了嘟著嘴,正想把妝重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吵死了?!彼瓪鉀_沖地把眉筆扔在梳妝臺上。
鐵風的手怔在空中,他實在沒想到文熙的脾氣會這么大,他想開溜,就看到文星和文標在后面擠眉弄眼,只好又去敲門。
文熙又是一聲呵斥“誰啊,吵死人了,不會說話?。 ?p> 洛文星抹了一下頭上的汗珠,道:“幸好不是我,不然就要被罵慘了。”
洛文標道:“文星,我去門口等你們。”
洛文星一把拉住他,道:“怎么,你就想走,不可能的?!?p> 洛文標道:“要是讓文熙看到就慘了?!?p> 文熙不耐煩地打開門,看到鐵風,完全出乎意料。
“鐵大哥,怎么是你??!”
鐵風陪笑著說:“是啊,是我?!?p> 洛文熙不好意思地說:“鐵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鐵風道:“呃,嗯,我想借……借你的……身份證去上上網?!?p> 洛文熙睜著自己的大眼睛,道:“鐵大哥,你真的沒有身份證啊?!?p> 鐵風點點頭。
去網吧的路上。
洛文標摸著自己的胸口道:“哎呀,真是太危險了?!?p> 洛文星道:“什么危險?”
洛文標道:“要是文熙不借身份證,咱們就上不成網了?!?p> 洛文星道:“上不了網我們可以斗地主唄?!?p> 洛文標道:“你就扯吧,除了上工,吃飯,上網,你其它的時間都給股票吃掉了,那有什么時間斗地主啊?!?p> 洛文星道:“風哥,我看文熙挺兇的,怎么見了你就成了一只小綿羊呢?!?p> 鐵風笑著說:“以前我是放羊的唄。”
洛文標道:“我以前還是挖煤的呢?!?p> 鐵風道:“我以前也是挖煤的。”
洛文星擼著自己的衣裳,道:“果然網吧就像家,你看這多涼爽啊?!?p> 洛文標鄙視地說:“你就收好你的肥肉吧,這里不是菜市場?!?p> 洛文星拍拍自己的肚皮,道:“我這是將軍肚,小孩子不懂別亂說。”
齊肩的短發(fā),藕白的頸脖,一支黑色的發(fā)簽,把上層的頭發(fā)從右邊往上梳向腦后,耳朵上一顆紫色的珍珠,調皮地垂在空中,跟著她的頭不斷地晃動。戴耳環(huán)的人,都是左右各有一個,她的珠子卻只戴在右耳上,鐵風看得清楚,她用手整理自己頭發(fā)的時候,露出的粉耳,上面確實只有一顆珠子。
為什么只有一顆珠子?
鐵風一直在想,另一顆珠子藏哪里?
這個人認識,可以說他們很熟,如果沒有她,鐵風怎么能辦到自己的卡呢?鐵風摸了摸了自己的臉,似乎還有點痛。
洛文星拿著兩罐吉老王走來,看到鐵風站著不動,用冰冷的瓶子在他的腰上一蹭,道:“風哥,還愣著干嘛,趕快打地方啊?!?p> 洛文標從后面擠上來,看到鐵風看著一個短頭發(fā)的人發(fā)呆,恍然大悟地說:“風哥,是她?”
鐵風道:“不知道。”
洛文星三步并做兩步就找到原來的位置坐,洛文標也是兔子一般地坐在了上次的位置,鐵風無奈地苦笑著,坐到了她的旁邊。
任紅霞今天操作的是自己的小炮,在下路混得不錯,雖然被擊殺兩次,對手同樣被她殺了三次,稍微占了一點便宜??墒羌悍缴下肥前櫛橐?,已經被對方拆到二塔,送出五個人頭。
對方的劍姬已經無人能擋了!
對方的無雙劍姬已經接近神了!
任紅霞抿了抿了自己的嘴唇,暗暗地說:“等我出到第二件裝備,就好打了。”
可是一個小炮,她能解救世界嗎?
鐵風偷偷看了她一眼。
也許就是這一眼,讓本該忘掉的記憶重新生長,也許,就是這一眼,讓不該發(fā)生的感情產生了裂變,也許就是這一眼,讓他們兩個的心靈出現(xiàn)了共振。
是她!
是他!
他們兩個人同時把自己的臉往旁邊扭開!
是她!
是他!
她們兩個人又同時把臉轉過來!
世界的靜止,就像屏幕上的光線,變淡。
一個英雄會落幕,一個時代會過去,可是不管滄海桑田怎么變,感情依舊在!
鐵風微笑點點頭。
任紅霞也微笑著點點頭。
她的臉紅就像天際的彩霞,那顆珍珠在空中靜靜地舞動。她把手中的鼠標左右移動著,屏幕已經灰白,英雄已經逝去,徒勞的動作,只是掩飾心里的慌張。
“我為什么要慌張,為什么要心跳?”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心里對自己說:“我欠他的人情,已經還清了?!?p> 哦,上天,如果那叫還清人情的話,神也只會讓你賠償它里面數(shù)字的萬分之一吧。
也許就在瞬間,感情就像屏幕,定格在一個位置,把畫面寫入人的心里,埋在心中,鎖進心扉。
感情是什么呢?
他會怎么想?
鐵風登上自己的電腦,他只是一個過客,一個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看客罷了。世界上感情是有多少沒能用金錢買到呢?
鐵風正要登陸自己的游戲,旁邊的她哎喲一聲,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半站起。鐵風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問道:“你怎么了?”
任紅霞皺著眉說:“我肚子有點痛,你……你……幫我看一下游戲,好嗎?”
無風半城雨,有蓮一池花。
洛文星似笑非笑地看著鐵風,洛文標把瓶中的吉老王猛猛地喝了一口,道:“風哥,代練?。 ?p> 鐵風尷尬地坐下,拿著鼠標,屏幕又是一片灰白。
“你已經被擊殺!”
“可愛的小冰冰(無雙劍姬)已經超神了!”
也許我們會老,但我們的情不變!
江湖吾自闖,有難需同當。
管鮑可分金,程門立雪時!
豪情生萬丈,天地邀請信。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可愛的小冰冰?
鐵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用力地揉了自己的眼睛!
可愛的小冰冰!
他顫抖著,手中的鼠標幾次差點沒落!
“你已經被擊殺!”
“可受的小冰冰(無雙劍姬)已經超神了?!?p> 鐵風用手摸了一下頭上的汗珠,他的手心全是汗,他已經差點虛脫!
洛文標輕輕地用手碰了他一下,道:“風哥,你怎么了?”
鐵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汗,道:“給我包紙巾?!?p> 洛文標“哦”了一聲,遞了一包紙巾。
鐵風的擦干臉上的汗,把手中的鼠標左右晃了晃。他的隊友已經在發(fā)起投降了!
“小炮你是怎么了,怎么不動啊!”輔助欲哭無淚地說。
鐵風把輸入法切換到五筆,打字道:“剛才網絡卡了,現(xiàn)在好了。”
鐵風小心地操作自己的小炮,他心意消失在對方上單的視線之內,這就是“ADC失蹤大法”?!八麘撝牢以谀睦铮俊?,鐵風有絕對的理由相信他知道。
“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鐵風慢慢地補著自己的發(fā)育,他知道自己的對手,了解自己的對手,尊崇自己的對手。
可是他是誰?
難道鐵風也不知道?
鐵風當然知道,他也不知道!
現(xiàn)在那個人是誰,他實在沒辦法知曉,他把發(fā)白的指關節(jié)緊緊地握在鼠標上,任憑汗水濕透背上的襯衫。
“可受的小冰冰(無又劍姬)已經超神了?!?p>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還是一往無前的突進,斬殺敵人于大陣中。
“夕陽伴晚霞(催絲塔納)已經無人能擋了?!?p> 鐵風拖著殘血的身子回到泉水里,泡了半天,洗卻殘漬,煥發(fā)新生,才慢慢地走到高地等著對手。
“他會用什么策略來針對我?我的移動速度比他快5%(因為出了電刀),只要身上不要被他刷出弱點,我就是安全的?!?p> “他不會讓我輕松的輸出,我感覺到了他的殺氣。”
鐵風看到大家集中了,打字道:“等會要是在高地,錘石留個燈籠給我,你站在高地的右邊,我在左邊,等他們的上單Q進來的時候給我燈籠,用大隔開他。”
“你的意思是我站遠點?”
“是的,我們打不贏他們,現(xiàn)在裝備我們差得有點大,我們要等大樹(扭曲樹精)再有件防裝。”
“我的大招可以減傷害,不要擔心我。”
鐵風打字說:“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保持陣形吧,就在一塔附近跟他們戰(zhàn)?!?p> 輔助說:“我們不去搶龍嗎?”
鐵風打字說:“我們不打,讓他們打,我們只是干擾,我們千萬不能去打?!?p> 鐵風看著他,他也看著鐵風。
這就是一種態(tài)度!
你很強,我也不會向你屈服!
你很強,我依然要戰(zhàn)!
鐵風在一塔處插一個眼,他用“火箭跳躍”避開了無雙劍姬的突進,無雙劍姬閃現(xiàn)跟進,又是一劍刺在他的身上的,鐵風操作小炮從四鬼跳到對方陣容的后方!
他和無雙劍姬在一塔處繞了一個圈子。
正是現(xiàn)在!
扭曲樹精(茂凱)一個閃現(xiàn),一個“奧術沖擊”打在無雙劍姬(菲奧娜)身上,菲奧娜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沒有看茂凱一眼,茂凱受不了這么鄙視地眼光,綠光閃過,一招“扭曲突刺”向菲奧娜的腳下絆去,大意之下,菲奧娜差點摔倒,不過他畢竟武功蓋世,沖出一小段距離就拿樁穩(wěn)住了身形,沒想到茂凱竟然不知趣,把一只小樹苗砸到他的頭上??v然他的涵養(yǎng)功夫高,受了三番五次的阻撓,心中的怒火也熊熊燃燒。
茂凱道:“我要的就是你痛扁我,請盡情鞭笞吧!”
催絲塔納看了一眼茂凱,道:“好樣的,茂凱,你會名流青史的,你的大名將在符文之地永久流傳。”
催絲塔納一招“毀滅射擊”把對方的琴瑟仙女(娑娜)擊退!
鎖魂典獄長(錘石)扣著自己的腦袋,道:“完了,大招怎么給娑娜了?!彼缓米约阂粋€閃現(xiàn)上去,給了他一個(魂引之燈)護盾,開出自己的絕技(幽冥監(jiān)牢),困住兩個人,死亡判決(Q)陰差陽錯地勾到了盧錫安(******),******使出脫身法寶“水銀飾帶”,扭頭就走,英俊帥氣的他可不想和錘石有過多的交往。
錘石偏偏多情!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厄運鐘(W)扔了過去,道:“小子,別走,請收下這禮物再走吧!”
厄運鐘如此沉重,******把它捧在手里,差點跪下,他頭上不止是冒汗,催絲塔納還在他的頭上裝了一個爆炸射擊(E),正絲絲地冒著火花呢。
娑娜從草叢里走出來,臉上的干草也沒來得急拿掉,看到******的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眼淚唰唰直落,道:“兩位小賊,休得欺人太甚。”手中的“焦尾”彈出一記“堅毅永嘆調”,給垂死的******回復了一些生命,一招毀于一旦的“終極狂樂章”彈奏出來,把錘石的耳朵都震聾了,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
“該死的,讓催絲塔納逃過一劫了?!?p> 催絲塔納沒有憐香惜玉,使出流氓招數(shù),一招“火箭跳躍”一屁股坐在娑娜臉上,直接把娑娜憋出內傷,不治身亡,享年16歲。
酒桶(尼古拉斯)狠狠地把咬人的小豹女按倒在地上一頓胖揍,慌亂中豹女踩到一顆炸彈,雙腿被炸斷,勉強支撐片刻也倒地不支。
卡牌大師昨晚在拉斯維加斯大戰(zhàn)船廠,精神一直不佳,慌張之中,一張黃牌沒掏出來,竟然搞出一張藍牌,“該死的?!贝匏固亓R道:“昨晚手氣不好,今天霉運不斷??!”
崔斯特(卡牌大師)猶豫之間,吉格斯(爆破鬼才)已經在他腳下放了無數(shù)地雷,從半空中落下一顆加核原子彈也他頭上蓋去。
崔斯特大叫一聲,道:“哎呀,我的媽呀!”連忙一個閃現(xiàn),避開了吉格斯的核彈,腳下還是讓地雷炸出不少血,露出森森白骨。他跑到草叢里,偷偷地扔出三張魔法牌,其中一張幸運牌竟然穿過了錘石的頸部,割斷了他的喉嚨。
催絲塔納見錘石遭此厄運,兩腳一個馬步,屁股下沖出一波氣體,身子向卡牌大師撞去。
崔斯特見催絲塔納來勢洶洶,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總算是把昨晚上三個小時沒有出現(xiàn)的黃色魔法牌在衣兜最下面翻出來了,一道黃色的魔光閃過,催絲塔納被定住了。
催絲塔納不斷地扭動自己的身體,奈何魔法牌昨晚一直沒有消耗法力,此時正是強盛時期,他用盡全力也沒有掙脫。
崔斯特抹了一把汗,把剩下的魔法牌一股腦全扔了,拖著受傷的身子趕忙朝符文之地的人民醫(yī)院走去。
催絲塔納見卡牌大師走遠,回過來去找尼古拉斯,發(fā)現(xiàn)他正和菲奧娜扭作一團,旁邊躺著茂凱的身體。吉格斯幾發(fā)炸彈都被菲奧娜輕易躲過,只好埋了兩個雷在自己身邊,邊打邊退。
催絲塔納看著槍管中只剩下兩發(fā)子彈,對菲奧娜也造不成傷害,連忙對尼古拉斯道:“酒桶,我先撤了,沒子彈了。”
吉格斯用手往后面背包一摸,“媽呀,我也沒炸彈了。”
尼古拉斯喝完最后一口酒,倒在了菲奧娜的劍下。菲奧娜抹去臉上的鮮血,發(fā)現(xiàn)她的敵手都已經逃之夭夭,忍不住仰天長嘯,道:“催絲塔納,吉格斯,我不會放過你們的?!?p> 鐵風按下B鍵,小炮慢慢地回到城里,到都市風采沐足中心洗了個澡,在溫泉里泡了半小時,慢慢把傷養(yǎng)好。
鐵風操作著小炮在城里的商店購買了一件天蠶寶絲甲,整個身體都包在一個魔法泡里,帥氣逼人。鐵風不得不給小炮增加一件保命的裝備,無雙劍姬下次還是會拿他的小命祭劍,他必須躲過她的攻擊才能帶領隊友走出黑暗沼澤。
輔助也是非常盡責地傾家蕩產地買了一件“米凱爾的坩堝”,只為保己方的ADC。茂凱從二手商店淘了一件“荊棘之甲”,穿在身上竟然還是挺合適的,他看著尼古拉斯道:“尼古拉斯,你看我這件衣服怎么樣?”
尼古拉斯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鎖子甲”,羨慕地道:“樹哥,你這是走了****運了,這種爛貨就是在萬能的淘寶也不多??!”
黑云壓城城欲摧,寶劍閃光頸脖涼。百步首級旌旗蕩,風花雪月歸后談。
鐵風點了燈籠,從左邊移到右邊,似乎早就知道無雙劍姬的目標就是他。無雙劍姬的目標當然是他!
可是他沒想到錘石會從遙遠的地方伸出一個燈籠吧!
……三殺……。
“夕陽伴晚霞(麥林炮手)已經超神了!”
……團滅……。
輔助說:“一波了?!?p> 鐵風把頭靠在背椅上,手酸得就像搬了一天的磚。“難道真的是他們嗎?”
他呆呆地看著屏幕,里面浮現(xiàn)的面孔,慢慢模糊。
“也許是,也許不是吧!”
“你在想什么呢?”一道柔軟的聲音在耳邊問道。
鐵風一驚,連忙站起來,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勝得有點幸運?!?p> 任紅霞道:“好像不止是運氣,你的操作實在是太好了,要是我碰到那么肥的上單,早被打死了。”
鐵風也不說話,只是笑了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任紅霞見鐵風不說話,嘴唇撇了撇,問道:“你經常玩游戲嗎?”
鐵風道:“會和朋友一起來的?!?p> 任紅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心里就像開了一個說話鋪,好像不說話就會難受,“你會常來這里嗎?”
洛文星和洛文標用曖昧的心神看著鐵風了。
鐵風把濕透的衣服向前拉了拉,道:“不知道,也許會吧!”
任紅霞低聲道:“原來是這樣啊,謝謝你幫我打游戲了?!?p> 兩個人沉默著。
每個人都是過客,也許我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在回去的路上,任紅霞一直在想著:“誰會是誰生命中的過客呢?”
他會不是會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呢?
她對著窗外,笑著把窗簾放下,慢慢坐下,寫下日記。
網吧外面。
鐵風道:“我們去喝酒吧!”
洛文星道:“喝酒?”
鐵風道:“是的?!?p> 洛文標道:“難道要提前慶祝嗎?”
酒逢酒鬼千杯少,知己只是替罪羊。若是千杯能解愁,何須百姓大藥房。
“我走了?!?p> 三個字,重千斤。
劉菲捧著那張紙,眼淚唰唰地流下。
漫漫長夜孤燈滅,醒來伊人踏鶴去。樓頭幾回望歸處,小徑殘紅綠成陰。
“該走的,總是要走吧!”
“強留的人總是留不下的。”
她吸了一下鼻角的眼淚,斜倚的身子顫抖地把墻上的照片撞下。她撿起來,抹了上面的鏡面,“好像很久沒有擦拭了呢?!?p> 難道淚珠擦拭會更干凈?
她沒有停止流淚。
鏡里容顏在,歡笑已別今。執(zhí)手花叢中,蝴蝶空自舞。
“不管怎么樣,有這么多年,你在身邊,我也該滿足了?!?p> 她站起來,眼角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外。
“冰冰!”
鐵念冰把小手放在身后,眼淚嘩嘩流。
她跑過去,抱起她,道:“冰冰,你什么時候起來了?”
鐵念冰用胖胖的手抹了一下眼淚,道:“媽媽,爸爸走了嗎?”
劉菲哽咽地說:“爸爸沒有走,他只是出去一下,一會就會回來的?!?p> 鐵念冰流著淚說:“媽媽,這是我給爸爸疊的千紙鶴,如果爸爸要走,就讓它陪著爸爸吧,這樣爸爸就不會寂寞了?!?p> 劉菲哭著說:“冰冰,爸爸不會走的?!?p> 鐵念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道:“媽媽,不哭,你看我都不哭呢。”她從背后拿出自己的千紙鶴,道:“媽媽,你看這個千紙鶴,漂亮嗎?爸爸會喜歡嗎?”
劉菲邊哭邊說:“冰冰,爸爸一定會喜歡的,冰冰,你……怎么知道爸爸要走了……”
鐵念冰道:“因為外面要下雨了吧,爸爸給我們找避雨的地方去了。”
劉菲抽泣地說:“冰冰,你會想爸爸嗎?”
鐵念冰道:“我會和媽媽一樣想爸爸的?!?p> “那么你恨爸爸嗎?”
鐵念冰搖著頭道:“不會,不會,永遠不會?!?p> 雨絲如劍,片片新愁難斬斷。云兒似舟,團團舊情易點燃。
門“吱呀”一聲推開,劉才哲進來,看到劉菲哭著,道:“姐姐,他欺負你了?”
劉菲道:“你來干什么?”
劉才哲道:“我來看看姐夫。”
劉菲道:“你?”
劉才哲道:“怎么,我不能來看看?他雖然軟弱無能,也是我姐夫?!?p> 劉菲道:“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p> 劉才哲道:“我希望他也能很清楚!”
劉菲道:“這房子是媽給我的,你想怎么樣?”
劉才哲道:“你還有臉提媽,要不是怕你沒地方住,她會讓你住在這里?媽都差點讓你氣死,現(xiàn)在媽說了,房子要收回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劉菲道:“媽不會那么做的?!?p> 劉才哲哼了一聲,道:“現(xiàn)在家里可是我做主,媽已經不管事了?!彼A艘幌?,道:“姐夫呢,叫他出來,媽有話帶給他?!?p> 劉菲道:“你真的要我們搬出去?咱家最少還有三處別墅,媽都給你了還不夠嗎?”
劉才哲道:“沒辦法,你也知道媽現(xiàn)在最疼平惠了,平惠就喜歡這里,我也沒辦法,媽媽也沒有辦法。”
劉菲把鐵念冰放下,道:“好吧,既然媽要收回房子,我收拾一下就走?!?p> 劉家大院。
“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徐清妍道:“我也是為了平惠,為了我們的孫子?!?p> 劉燁磊道:“難道為了兒子,你就能把女兒趕走?”
徐清妍道:“我已經累了,不想為她操心了?!彼胤畔率种械目Х龋溃骸拔椰F(xiàn)在只想抱著自己的孫子,曬曬太陽?!?p> 劉燁磊道:“念冰怎么辦?”
徐清妍“嘩”地站起來,道:“你還提念冰,你看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念冰,念冰,哼,沒想到他倒是會那個狐貍精著想?!?p> 劉燁磊道:“事情過了多少年了,你還記著,事情過了就算了吧。”
徐清妍道:“他既然不改冰冰的名字,那我也不用對他客氣?!?p> 劉燁磊搖了搖頭,“好像你對他很好?!?p> 徐清妍道:“你不用這樣看我,我一直反對他們在一起的,也許這就是她的命?!?p> 劉燁磊站起來說:“你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