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娘盼兒心切的心情,張帆很為難地說:“他的部隊又進行了調(diào)防,具體上哪去了和什么時間探家我還真不知道?!?p> “部隊又調(diào)防了,探家看來是遙遙無期了。”
“大娘,您總說不識幾個字,但說出話來滿口是詞兒呀,您是不是上過學(xué)呀?!睆埛@訝地問道。
“大娘跟你說實話,在沒嫁到李家之前,我上過私塾,還算聰明的我,只學(xué)了一年就覺得沒有什么可學(xué)的了,然后就嫁到了李家。哎,現(xiàn)在細想起來農(nóng)村人有沒有文化都無所謂,反正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吃飽飯就行了。”
“我說嘛,大娘的腦子里肯定有學(xué)問,這點兒我還真不知道,在農(nóng)村像您這樣有文化的老太太還真不多?!?p>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你和揚子的婚事兒吧?!贝竽锲谂蔚哪抗鈨嚎粗鴱埛?。
張帆往灶口里添了一把柴后站了起來,攏了攏大娘稀疏的白發(fā),說:“我倆現(xiàn)在天各一方,并且都負責(zé)一方面的工作,過幾年調(diào)到一起再考慮這件事兒吧。”
大娘聽后半天沒有說話,淚水從眼眶里刷刷地流了出來,哽咽的嗓子說出話來有些顫抖:“你給他去電話,就說我病了。”
張帆聽后一愣,呆滯的目光看到大娘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呢?“您的意思是……?”
這時,大爺挎著一籃子的山果和野菜回來了,進門后看到老伴兒的臉色不好看,馬上問道:“怎么了老伴兒?”
張帆說:“剛才還好好的呢不知怎的大娘說病了,非得讓我給李揚打電話叫他回來,您看?”
“這小子到哪去了也不告訴家一聲,等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p> 張帆扶著大娘進了屋,摸摸炕頭說:“呦,大娘,您家的炕頭兒還挺熱乎,我陪您在炕上呆會兒?!?p> 說著話,張帆也脫鞋上了炕,依偎在大娘身邊,說:“大爺大娘,李揚有他的工作,部隊的紀(jì)律您還不知道,是很嚴(yán)格的?!?p> 大爺磕了磕煙袋,說:“紀(jì)律再嚴(yán)也得回家看看老人呀,這一調(diào)防也不知調(diào)哪去了,驢年馬月才能回來呀?!?p> 誰不愿意李揚回來,張帆盼了多少年了,但是沒辦法。為了不讓二老繼續(xù)著急,張帆故意岔開了話題:“剛才我進院時,發(fā)現(xiàn)咱家的菜園子里朝陽的地方還綠呼呼的長著一些蔬菜,我摘點兒給您二老做幾個菜,您看怎么樣?”
“閨女,知道你在安慰我倆,行,閨女跟你大娘嘮嗑,我摘去,嘗嘗閨女的手藝?!贝鬆斦f完起身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大娘和張帆了,大娘摸著張帆的長發(fā),語重心長地說:“閨女,是李揚拖累了你,要是有合適的就別等他了,這是一輩子大事,李揚那小子……?!?p> 沒等大娘說完,張帆馬上說道:“大娘您別說了,我和李揚的事兒不用您管,只要您二老身體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至于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現(xiàn)在雖然定不下來,但時間也不會太長,只要一有時間我倆就會抓緊把事兒辦嘍,免得家人總惦記著。”
邊吃邊嘮,簡單的早飯吃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張帆告別二老后又去了銀環(huán)和二愣家,確切地說,張帆是在李大爺家門口碰見的銀環(huán),灑脫的銀環(huán)見了面就是一通嚷嚷:“大娘還說你一大早就出去鍛煉呢,鬧了半天到李揚家了,這是鍛煉去了嗎?分明是……是……咱也甭細說了,到我家吧?!辈挥煞终f,銀環(huán)拉著張帆就往家里走。“我也正好到你家里去,碰到你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