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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在中唐

第一三一章 張皇后召見

謀在中唐 韋小凡 2492 2020-12-17 22:58:11

  蕭衡去拜訪建寧王,只見他的房間擺設(shè)比較簡樸,但也有一番講究,幾張桌椅屏風,放得比較醒目,建寧王看樣子心情不怎么好,正度來度去。

  “蕭衡參加殿下。”蕭衡行禮。

  建寧王回過身,先是錯愕了一下,蕭衡回來的事他并不知情,見是蕭衡,欣喜的過來拉著蕭衡的手,喜道:“先生凱旋而歸了么?”

  蕭衡道:“大軍已經(jīng)把洛陽圍住,不出二個月必然收復(fù)東都,蕭衡這次回來,是陛下另有事務(wù)安排?!?p>  建寧王點點頭,道:“有勞先生了?!?p>  “為陛下效力,臣不覺辛勞?!笔捄鈸u頭,頓了一會道,“臣今日回來,聽說殿下正在處罰一個人?!?p>  建寧王聞言,頓時露出譏誚的神色:“哼,那個跳梁小丑,不過是得了那婦人的恩惠,她想做武則天,我可不會讓她得逞?!毖赞o間對張皇后很是不滿。

  蕭衡想了想,低聲道:“殿下,女帝之事,千萬年也只有其一,殿下無須憂慮,皇后所謀,不過是其子罷了。”蕭衡是現(xiàn)代人,思想開通,對女為主并不是反對,只是張皇后這個人,她并沒有武則天的政治頭腦,氣量狹小,沒有武則天的貞觀遺風,她只是想把她的兒子推上帝位而已,她兒子李侗剛出生,嬰兒當太子,一定得不到別人的擁護的。蕭衡因此勸慰建寧王,“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殿下也知道,他們嫉賢妒能,排擠賢良,是得不到別人的擁護的,殿下請修養(yǎng)身心,無須急躁?!?p>  聽了蕭衡的勸解,建寧王吃驚又有點生氣道:“先生,難道你也看著她們勾連專權(quán)誤國么?太上皇之前不也是因此也敗么?”

  蕭衡苦笑道,“殿下誤會臣了,臣與李泌兄長難道不愿助李唐造一個盛世么,只是現(xiàn)在局勢晦暗不明,外敵在前,臣等也是有心無力,請殿下暫待時機。”

  建寧王也覺得自己剛才沖動了,李泌現(xiàn)在在元帥府忙得焦頭爛額,一方面要處理各種軍機大事,一方面要跟李輔國斗智斗勇,蕭衡出征在外,豈能干預(yù)國事,所以建寧王不該責怪他們,他道歉道:“二位先生為大唐辛勞,我李氏感激不盡,先生的話倓記下了,倓今后一定小心行事?!?p>  蕭衡拱手,告辭出去了,他也不知道李倓能不能聽得進去,他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年少可以輕狂,但不該無畏的沖動不計后果,否則害了的是自己。

  他才出門不久,就看到了一個小太監(jiān)急急向他走來,蕭衡認得,這是李輔國新培養(yǎng)的小太監(jiān)魚朝恩,這個人當前勢力不小,是很多人巴結(jié)的人。

  “蕭大人,可找到你了。”魚朝恩提著袍裾,似乎跑得很吃力,以他當前的地位,沒有必要親自來找蕭衡,他既然來了,那么背后的人一定不簡單。

  蕭衡拱拱手,這點上,他是不歧視太監(jiān)的,就算是奇丑的太監(jiān)李輔國,蕭衡也沒有露出半點輕視和歧視之意,所以就算有人在李輔國那里說了蕭衡很多壞話,李輔國過后就想通,并沒有去加害蕭衡。李輔國這個人特別小肚雞腸,以前他不得勢的時候,受盡了嘲弄,他暗暗記在心中。唯有一次他拜訪郭子儀,郭子儀正和妻妾一起,郭子儀屏退妻妾,鄭重的接待了他,妻妾不滿,郭子儀笑著解釋:“李輔國這個人奇丑無比,你們看到肯定會發(fā)笑,但這個人很有能力,以后定然得勢,他必然會報復(fù),所以我鄭重接見,以示真誠?!惫觾x是有遠見的,現(xiàn)在李輔國果然得勢了,最近他都已經(jīng)貶了好幾個嘲笑過他的人,甚至有陷害至死的,連李泌都免不了他的陷害,唯有郭子儀和蕭衡,李輔國對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心里覺得,連他們都害了,那就再也沒有能正眼看他的人了。

  “不知道魚公公找我有什么事?”蕭衡詢問。

  魚朝恩喘了氣,看來是接到命令就小跑而來,他停了一會,尖銳的聲音笑道:“是皇后娘娘聽說蕭大人回朝,特召蕭大人前去?!?p>  張皇后,蕭衡不動聲色,心底一嘆,該來的還是要來,他不想跟這個女人打交道,她一個皇后,召見大臣,于禮不合,不過看來,肅宗是由著她,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承蒙娘娘掛念,蕭衡感懷五內(nèi),請公公帶路,咱們這就走吧。”蕭衡道。

  “好,蕭大人請隨我來?!濒~朝恩在前面帶路,心里也在思考,蕭衡直接跟著他走,這是出乎他意料的,他一直在觀察蕭衡,他們前些日子召見有些大臣的時候,一些孤傲的大臣直接蹬鼻子揚袖而去,而蕭衡卻沒有反應(yīng),不知道他到底是愿意加入皇后陣營?還是深不可測,魚朝恩看不破。

  “不知娘娘召我有何要事?”路上,蕭衡低聲問。蕭衡回來的事,連建寧王都不知道,皇后來召見,可見現(xiàn)在朝中,許多朝政已經(jīng)出于張皇后了。

  魚朝恩賠笑道:“抱歉了蕭大人,咱家職位低微,不知主上意圖,咱做奴才的,只是聽從主子的意思就行了?!?p>  蕭衡微笑道:“魚公公能力出眾,一定前途不可限量?!?p>  魚朝恩咧嘴笑:“多謝蕭大人了。”說著,就到了一間偏殿,店外有宮女太監(jiān)伺候,宮內(nèi)隱隱有香氣傳來,說明主人比較講究。

  魚朝恩引著蕭衡進去,然后退下了,蕭衡躬身行禮:“拜見皇后娘娘?!比缃竦膹埢屎竺嫔t潤,頭帶鳳冠,身穿鳳裝,端然大氣,唇間涂紅,又是產(chǎn)后不久,明艷動人。也是大唐少有的美女了。但蕭衡不敢看她,他喜歡楊貴妃的熱情似火,贊嘆沈王妃的堅貞情烈,但這個女人,心口不一,如同毒藥,他從內(nèi)心里不喜歡。

  “蕭大人辛苦了,來人,賜座?!睆埢屎髢?yōu)雅和藹的道,隨即兩個太監(jiān)搬來一把椅子,讓蕭衡坐下。

  蕭衡表現(xiàn)出惶恐的樣子而感謝。

  張皇后輕笑:“蕭大人不必驚慌,哀家召大人來也無甚緊要事,蕭大人為國辛勞,攻下了長安,功勞卓越,怎可不賞,來人,賜蕭大人金魚十對,珠玉十斛,仆人二十?!?p>  蕭衡大驚,猛然抬頭,卻又急急低頭,他急道:“臣無甚功勞,斷斷不敢受此賞賜。”

  張皇后依舊笑道:“大人,莫是要拒絕哀家的一片心意么。”她這話就是在問話了,如果蕭衡現(xiàn)在拒絕賞賜,那么她張皇后以后就把蕭衡看著敵人了。

  蕭衡心念百轉(zhuǎn),現(xiàn)在不得不接受了,因此躬身拜謝道:“臣惶恐,臣拜謝陛下和娘娘天恩?!笔捄獠恢圹E,把肅宗一同感謝進來。

  張皇后聞言心底閃過一絲不快,不過沒有發(fā)作,依舊笑容?;屎髮m殿,外臣不便久留,蕭衡告辭而去,他剛走,屏風后就轉(zhuǎn)出來一個人,如果蕭衡看到,一定驚訝,這個人英俊風流,竟然是楊炎。

  “你覺得此人怎么樣?”張皇后輕聲問。儼然把楊炎當成了軍師,只怕其中,還有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吧。

  楊炎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搖搖頭,道:“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這個人不溫不火,深藏不露,對什么都如同隔岸觀火,水火不侵,只怕沒那么容易拉攏。”

  張皇后蹙眉,輕輕低聲道:“是嗎?”然后怔怔無言,他真是一個奇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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