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毗王子去蕃歸漢,乃河流歸于大海,承天厚土,天命有極。今特賜悉諾邏為懷義王,賜名為李忠信。伽蘭月華為幽蘭郡主,賜名李月華,欽此!”皇宮,玄宗高坐,當(dāng)著滿朝文武,太監(jiān)高聲宣讀詔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悉諾邏,不,以后就要改稱李忠信了,他拉著妹妹叩拜。
玄宗龍顏大喜,仿佛再現(xiàn)他年輕時的霸氣。
唐威大震,邊關(guān)一時安寧,少有人來犯。
卻說蕭衡受了那一劍,因為李泌的及時趕到,賊人男子要分心去戰(zhàn)他,所以收住了許多力道,所以刺斜了,沒有刺中心臟,再加上及時救治,撿回了一條命。調(diào)養(yǎng)了兩個月,也能到處走動了。期間冉輕雨不時來看他,確定他無礙之后,才放下心來。小丫頭李蟲娘,陡然看到蕭衡傷成這樣,哭成個淚人,趕忙去找廣平王。
傷得那樣重,及時救治,又得各種大補,兩個月后,蕭衡蹦跳了幾次,沒覺得疼痛,喜從中來,穿越之后,身體好像比一般人強健了不少。
至于李泌。送蕭衡來長安之后,覺得長安還不是他久待的地方,又起身回嵩山了。龍燕燕女俠和張貞桓也離開了長安。
蕭衡交了令,又恢復(fù)白身,又要養(yǎng)病,一時清閑,好不自在,不由哼起了“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边@次可沒忘多少詞,愛啊愛什么的,在這個時代,惹得冉輕雨白眼怪翻,聽到后面,臉色緋紅。小丫頭李蟲娘之前聽過,這次聽到完整版,也是害羞了。
“又是沃茲基碩德大先知教你的?”冉輕雨翻白眼道。
“呃,啊,對對,是他教的?!笔捄獯蠛?,沒想她還記得這個。
當(dāng)然,在只有小丫頭一個人的時候,蕭衡悄悄拿出那釵,送給小丫頭,說好的新年禮物,搞到了現(xiàn)在才送。小丫頭拿著低了頭,小手摩挲那不值錢的釵子,腮邊發(fā)燙,扭捏到了一邊。蕭衡這才發(fā)現(xiàn),小丫頭已經(jīng)發(fā)育有些規(guī)模,是個不小的姑娘了,哈哈而笑,惹得小丫頭嗔怪不已。
此時已是四月,中使輔璆琳從范陽歸來后,言之鑿鑿的告訴玄宗,說安祿山對大唐忠心耿耿,沒有異心。玄宗老懷欣慰,不再有召安祿山入朝的念頭。此時仍有人上書說安祿山會造反,玄宗大怒,將上書的人派人押往范陽,聽?wèi){安祿山發(fā)落。從此,沒有人再能動搖安祿山的地位。
楊府,楊國忠召來了洛平。
“屬下無能,錯失良機?!甭迤介L跪不起。
“罷了,是本相低估了對手,派出的人太少了?!睏顕覜]有怪他,顯示一副虛懷若谷的模樣。
“催生,現(xiàn)在陛下已經(jīng)深信安祿山。這下如何是好?”楊國忠滿臉愁容。
“楊相,屬下有一計。”洛平抬起頭,再次獻計。
楊國忠眼睛一亮,抬手示意他說出來。
洛平咬牙道:“咱們可以逼反安祿山?”
此言一出,又如一個晴天霹靂,震得楊國忠倒退了半步。楊國忠動容道,“催生,如何行事?”
洛平聽得他發(fā)問,才一字一字道:“安祿山是在范陽,可是他的許多故吏門生都在長安,咱們可以先從他的故吏下手,這樣他們就會給安祿山報信,安祿山以為朝廷對他動手,就會恐懼,從而起兵?!?p> 楊國忠度了幾步,豁然道:“催生此計正中我懷?!?p> 古代的官員,找一個人的把柄還不容易?于是,三天后,楊國忠將依附安祿山的戶部員外郎李超下獄,嚴刑拷打,讓其承認安祿山藥造反,李超受不住酷刑,只得招供,楊國忠做了一份完美無缺的供詞讓他畫押,然后謁見玄宗。玄宗見了供狀,開始時是大怒,后來又有點懷疑,召來了李超親自審問。李超直接翻供,玄宗沉默,不處罰也不查問,甚至不過問了,任由楊國忠折騰。
廣平王見事比較大,就召來了蕭衡。他先是問蕭衡的傷:“子冀,你的傷怎么樣了?”
“有勞殿下掛念,已經(jīng)無礙了?!笔捄飧屑さ?,為了治他的傷,廣平王出了很大的力的,蕭衡從心底感激。
感激過后,卻見廣平王身邊還有一年輕公子,此人性情沉默,看著是沉默寡言的人。
“子冀,這是宰相韋大人的公子韋諤,韋遠達,現(xiàn)為京兆司錄參軍?!睆V平王介紹。
蕭衡拱手,心下想,韋見素的兒子,居然已經(jīng)投靠了廣平王,這是好事啊,為以后的兵變打下了一定的基礎(chǔ)。
“久仰?!表f諤還禮。
“遠達,你將情況說與子冀聽。”
“諾?!表f諤接令,將李超的事詳細給蕭衡說了一邊。
“楊國忠的這招絕啊?!笔捄饴犕辏瑖@道,“不知道是誰替他出的餿主意,如此做,安祿山不想反,那也得反了。”
“蕭先生果然遠見,據(jù)某所知,這正是楊國忠的謀士出的主意?!表f諤接腔道。
“什么?”廣平王疑問,道,“遠達可知道是什么人?”
韋諤搖搖頭,道,“我不是楊府的人,也只是聽別人說起,據(jù)說是個中年男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文武雙全。”
廣平王和蕭衡相視皺眉。這人到底是誰?蕭衡更是驚訝,從之前的刺殺蘇毗王子,到現(xiàn)在的把李超下獄,步步殺機,他到底要做什么?
“唉,本王也這么認為,楊國忠的招太昏了,子冀,以你認為,本王是否要對李超施以援手?”廣平王雙手交叉并攏,在思考這個問題。
救援李超?蕭衡思索了一會,似乎并無把握,何況去年在真定遇到安慶緒,他們?yōu)橹\反早已做了準備,此時就算李超是冤大頭,也不能去救他,為太子留下助反臣的不利名聲。
“殿下,陛下沒有過問,殿下可明白么?”蕭衡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廣平王眉頭微微一鎖,突然明悟,脫口而出道:“你是說,父皇在觀望?”
“正是,殿下聰明至極,陛下明知這是楊國忠的誣陷,可是那李超就干凈么,所以,陛下不過問,他要等安祿山的消息?!笔捄庹f出了心中的想法。
“本王明白了?!睆V平王握拳在桌上一拍,“我們坐觀成敗,看他們斗個你死我活,加緊乘機擴大我們的實力?!?p> “殿下英明?!笔捄獾馈?p> “遠達,今日多謝你的消息,你先回去,你的誠意,本王明白,他日,本王必不忘記遠達。”廣平王轉(zhuǎn)身面對韋諤?,F(xiàn)在韋見素是楊國忠的人,韋諤前來報信,他大感意外,也合適的讓他參與了自己的政治,這樣籠絡(luò)他。
韋諤果然感激涕零,拜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