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們帶來了鮑鴻指定的王勇與宋獻策兩名文士。
王勇雖是一身布袍文裝,英武之氣卻也展露無遺。而宋軒宋獻策這廝卻是一身道袍裝扮,果然是巫卜類的人物。
“學(xué)生王勇(宋軒)見過將軍!”
“兩位先生有禮了!”鮑鴻連忙招呼道,“聽聞流民中有幾位賢才,只是軍機要事繁雜,無暇親至延請,還請兩位見諒!”
“將軍言重了,將軍有用的到我們的地方,一聲令下,豈敢不從,何來延請之說!”宋軒甚至機靈,語言藝術(shù)功力深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不知兩位可愿在我軍中效力?”鮑鴻點點頭,順勢開口招攬。畢竟是系統(tǒng)安排過來投效的,問題應(yīng)該不大。
“將軍親身下問,我等豈敢不從?”二人連忙躬身行禮。
雖然鮑鴻沒做到曹操那等光腳沖出去迎接,但是兩人的身名也不似許攸那般,如此招攬就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二位也先擔(dān)任軍中從事吧?!滨U鴻笑道,“一起來思考下面的策略?!?p> “對了,聽說王勇先生文武雙全,一會展示一番,再做安排如何?”
“屬下遵命!”兩人直接投入屬下身份,不過卻沒有忠誠爆滿的提示,畢竟鮑鴻開出的條件并不高,而讀書人的地位也不低,還沒到一下子就為鮑鴻效死的地步。
“將軍!”沒等鮑鴻思索出什么頭緒,凌敬已經(jīng)開口了。
“屬下以為,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整頓人馬,安撫軍心。觀對方用兵,出其不意,避實就虛,很可能在我軍新敗之際夜襲!將軍需早作準(zhǔn)備?!?p> “先生此言差矣!”凌敬話剛剛說完,宋獻策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大軍剛剛安營扎寨第一晚,正當(dāng)時戒備最嚴(yán)密的時候,豈有在此時夜襲的道理?”
“對方種種戰(zhàn)法,可有按常理布置?敵軍風(fēng)格就是欺軟怕硬,甚至一擊即退。相對本部大軍與董將軍的大軍,夜襲新敗的我部的可能性更是非常大。難道僅僅因為不合常理就只是做尋常布置不成?”凌敬望了宋軒一眼,開口解釋道。
“這只是有可能而已!”宋獻策辯解道,“若是沒有言中,我等大軍豈不是拜拜熬夜。不僅使得將軍威信折損,甚至影響明日的作戰(zhàn)等等。”
“敵軍用兵,學(xué)生也無法完全琢磨透徹,但從目前展露的脈絡(luò)來看,夜襲我軍的可能性很大。請將軍決斷!”
凌敬懶得和宋軒辯論,畢竟宋軒不說敵方的動向,光是針對計策失敗的影響,凌敬自己也沒完全把握,不能保證說對方必定偷襲,也就只能不去理會。
宋獻策并沒有繼續(xù)開口,凌敬都說請鮑鴻決斷了,鮑鴻不開口詢問他就沒必要多說。事實上,他并不是否定凌敬的想法,只是對于可能性的判斷不同。
鮑鴻看向其他人:“怎么,你們就這么看著他們表現(xiàn)?有什么看法都說說看!”
穆羽與王勇對視一眼,隨即還是更加年少的王勇率先開口。
“兩位先生的判斷其實差不多,分歧就在于面對被夜襲可能性之下的應(yīng)對之策?!蓖跤麻_口說道,“宋先生認(rèn)為在僅僅可能性并不大的情況下,不需要興師動眾。想來,即便是不興師動眾,也需要安排嚴(yán)密的戒備,以應(yīng)對多少都會有可能的夜襲。但是學(xué)生以為,既然有可能,主動出擊才是上策。咱們在四周布下伏兵,反過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末將也認(rèn)同凌先生的看法!”穆羽也開口說道,“雖然說勞師動眾將會有白費力的可能。但是我軍新敗,對付敵軍本就勢弱。若是再遭到夜襲,哪怕是戒備再充分,炸營的可能性也很大?!?p> “可是一旦判斷錯誤,對將軍來說會有影響。真要這么動作,還請對外說是我等出謀劃策!”宋獻策見眾人都是這個態(tài)度,也不再堅持,轉(zhuǎn)而開始設(shè)法彌補漏算帶來的影響。不得不說,宋獻策不愧是宋獻策,為了塑造主公神性,甘愿背黑鍋。
鮑鴻擺擺手,笑道:“先生無需如此。你們只是為我分析局勢,一切決斷在我!”
宋獻策還要繼續(xù)開口,鮑鴻直接說道:“無需多言,下面商議應(yīng)對夜襲之策,以我麾下兵力,該如何發(fā)揮最大作用?!?p> 是夜,鮑鴻依照凌敬等人商議出來的對策做出布置,在營帳之中布置下草人偽裝,安排大軍四面埋伏待命。
羅成、穆羽、王勇各領(lǐng)一軍,鮑鴻親領(lǐng)大軍坐鎮(zhèn),凌敬、宋獻策從旁策劃,李信、呂方左右護衛(wèi)。大軍嚴(yán)陣以待,只等對方進入甕中。
鮑鴻并不知道,同樣的事情在董卓軍營也發(fā)生了。不同的是那邊幾乎是李儒李文優(yōu)力排眾議,定下來了相同的策略。也讓躲在牛輔背后的某個胖子松了口氣。
再說黃巾這邊,彭越乃是在漢初能與韓信并稱的名將,更是揭竿起義,反抗暴秦的代表人物,隨其征戰(zhàn)的豫州黃巾龔都、劉辟、黃邵等早就為其所折服,可謂是言聽計從,對于彭越所做的安排堅決執(zhí)行。
“所謂驚弓之鳥,漢軍左軍實力最弱,白日里又是剛剛被我軍擊敗。雖然沒有全滅,但是再遇到我軍夜襲,必然亂作一團?!?p> 彭越是一個粗獷豪放的壯漢,除了臉上時不時閃現(xiàn)的滄桑,看起來和其身側(cè)的其他幾位黃巾渠帥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就是這樣一個人物,與英布等整合豫州黃巾,給劉岱統(tǒng)轄的漢軍帶來的沉重的打擊,甚至是皇甫嵩、朱雋、盧植等漢庭名將也只能勉強維持死守,甚至若不是張溫等巧合繞道,還會讓他順利聯(lián)結(jié)荊州黃巾,給漢庭帶來更大的損害。
“何儀、何曼,挑選本部精銳五千,馬摘鑾鈴,軍士銜枚,夜襲漢軍左軍。一則快速剿滅對方,二則喊殺、縱火弄大聲勢,擾亂其心!”
“末將遵命!”坐在一排的兩名黃巾渠帥開口應(yīng)道。
“漢庭中軍,雖是兵強馬壯,以我觀之,確實守成有余而進取不足?!迸碓近c點頭,繼續(xù)說道。
“龔都、劉辟,命你二人率本部人馬于中軍外埋伏。既不可大張旗鼓,也不能悄無聲息。要做到好像你們是準(zhǔn)備偷襲他中軍,但是卻又因為是黃巾亂叫軍,組織不夠嚴(yán)密而暴露了行蹤的樣子!”
坐在彭越另一側(cè)的兩個黃巾渠帥對視一眼,確實不明所以的望向彭越。
“若你們毫無動靜,那漢庭中軍必然會援救左軍。若是你們動靜太大,那做戲就太明顯了。我就是要他們知道我們在外面埋伏,讓他中軍不敢出來救援?!迸碓嚼湫Φ溃坝涀?,我不需要你們與之正面抗衡。敵不動則我不動,給我牽制住他們中軍就行了。我們今天的目標(biāo)是他們右軍(董卓部)!”
彭越這么解釋,兩人自然就明白過來。真要他們兩人的本部人馬去和張溫主力對抗,無疑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在夜晚牽制住對方,讓張溫不敢妄動,卻是輕而易舉。
“接下來則是黃邵,你的任務(wù)比較復(fù)雜,你要記好了我的安排!”這個時候,彭越的神色明顯凝重起來。
“首先同樣也是要夜襲,但是你的任務(wù)不是擾亂、擊潰他們右軍,甚至可以說不僅是你,就是我乃至是韓信出手也別想在今夜這個情況下偷襲到對方右軍?!?p> “所以你的任務(wù)就是?。⊥狄u失?。 迸碓匠谅暤?,“有兩個要點,一個是要逼真,另一個則是要盡量保全人馬!聽懂了嗎?”說完這些,彭越目光灼灼的盯著黃邵,“不行的話,和其他人換一下也行!”
“沒問題!”本來還要思索一下的黃邵聞言,立馬開口應(yīng)下,“引軍劫掠,被擊敗,這種事情絕對沒有問題!”
彭越點點頭,笑道:“那么,接下來給我繼續(xù)聽好了!”
“日前一戰(zhàn),很明顯能夠看出來,左軍(鮑鴻)孱弱,中軍(張溫)穩(wěn)健,右軍(董卓)卻是人強馬壯、驍勇善戰(zhàn),更兼進退有度,籌謀亦是一時之選。這種強軍,我必須設(shè)法予以痛擊?!迸碓嚼^續(xù)說道。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對方擊退黃邵之后并不會追擊,以他們的智略而言,必然是以大局為重,就像今天白天一樣,出兵援救左軍!”
“而我率領(lǐng)主力大軍,就是等著他率軍過來支援的時候,予以襲擊!而黃邵你的第二個任務(wù)就是盡快收拾詐敗的大軍,從后方趕來,配合我夾擊對方!”
黃邵也不是傻子,彭越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他自然不會不明白自己該做些什么。
兩軍交鋒,巔峰對決。
一方是后世英豪,輔佐反王成就霸業(yè)的幕僚策士!
一方是當(dāng)時人杰,成就西涼霸業(yè)的李文優(yōu)、算無遺策賈文和!
一方是前朝王者,反不世之暴秦,戰(zhàn)無二之霸王,漢初絕世名將!
究竟是誰算計了誰,誰會算計成功,而誰又會失算遭敗,一切結(jié)果只等夜幕降臨,大戰(zhàn)開啟,就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