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以死祭天
不知什么時候,湯姆已經(jīng)繞到了皇帝侄子的身后;看到了雷德修斯的困境,聽見了布蘭的喊聲,也大聲呼喊了起來:“團長。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們吧。讓我來替你開道!”只見他雙手牢牢的緊握中刃斬劍,就要猛刺皇帝侄子的后背。
聞聲密切注視著湯姆一舉一動的雷德修斯,卻把自己的兩只眼睛都睜到了極大,傾盡全力的大聲呼喊了一句:“湯姆小心!——”但是為時已晚,大劍士最不愿意見到的一幕還是發(fā)生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正當湯姆準備從背后刺殺皇帝侄子的時候。身著戎裝、眼神銳利的華萊士也已經(jīng)趕到了湯姆的身后?;实郛斎徊粫斡蛇@個卑鄙的傭兵暗算自己的侄子,沖著湯姆的左肩就是一劍揮砍了下去。
本來雷德修斯就在不斷的逼近華萊士?;实鄹谧约旱闹蹲由砗笱谧o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能說湯姆已經(jīng)被熱血沖昏了頭腦,忘記了觀察周圍的情況,學大劍士孤身沖入了敵陣,還背向著敵人。
只見湯姆大聲的慘叫著,左肩飆血,當著雷德修斯的面倒在了地面上:“??!——”同時布蘭拋出的繩索箭,一下子就牢牢套住了皇帝侄子的左腕。緊跟著,長弓手猛的一拽手中的繩索?;实鄣闹蹲泳统耙粋€踉蹌,差點沒有摔趴在地。
沒想到湯姆倒地后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迅速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華萊士;于是分外眼紅、發(fā)泄著滿腔的怒火的開口就罵,舉劍就砍:“華萊士老賊!納命來!——”皇帝見眼前的這個雇傭兵雙目通紅、殺氣騰騰的舉劍就砍自己,再也不敢手下留情;閉攏眼睛,便使出了一記自上斜下、側(cè)身發(fā)力的劈斬;剎那間就將湯姆的右臂斬斷,并在對方的胸前劃開了一道甚大的口子。咔嚓!——
華萊士之所以閉眼,是因為不愿意看見自己,在這場毫無意義的血腥戰(zhàn)斗中還要被迫殺人。雷德修斯則眼睜睜的看著湯姆被皇帝劈斬得騰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渾身動彈不得,口中不斷的吐出了鮮血。
見自己在凱文幕前,曾經(jīng)發(fā)誓要保護的湯姆命隕沙場,雷德修斯的內(nèi)心無比悲憤愧疚,脾氣徹底的爆發(fā)了:“湯姆!——啊!————”只見大劍士怒發(fā)沖冠,左手一把捏住了插在自己左肩上的法術(shù)氣刃,啪的一聲就掰斷了此物;緊跟著朝前猛的跨出了一大步,右手持劍一個突刺,一劍就貫穿了皇帝侄子的軀干??┼?!——
接著雷德修斯兩眼血紅、殺氣騰騰的一腳踏在了皇帝侄子的胸前;狠狠的攪動幾下手中闊刃斬劍的鋒刃,猛的一下就抽了出來。皇帝的侄子則死死的瞪著大劍士猙獰至極的臉孔、血紅的雙眼,仿佛見到了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驚駭?shù)搅藰O點、恐懼到了極點、痛苦到了極點,悲鳴慘慟的叫出了一聲凄厲無比的哀嚎:“呃?。 ?p> 只見皇帝侄子的體內(nèi)噴出了大量的血液,濺得染紅了雷德修斯一身。然后這個家伙躺倒在地,掙扎扭動了兩下自己的軀體,頃刻間就大睜著眼睛斃命了。大劍士之所以會攪動劍刃,是為了搗碎皇帝侄子的內(nèi)臟,使對方盡可能痛苦的立即死亡,喪失任何被當場救活的可能性。
華萊士見狀,雖然明白自己的侄子是因為不聽勸告、咎由自取、才落得了如此下場;但還是禁不住凄然淚下、老淚縱橫了起來。這個時候,皇帝才發(fā)現(xiàn)大劍士好像十分在乎被自己剛剛斬倒的湯姆。
一腳踐踏過了雜魚的尸首,雷德修斯徑直跑到了湯姆的身旁,蹲下了自己的軀體;右臂從背后緩緩扶起了小弟的上半身,左手緊緊握住了小弟的手掌,凝視著對方布滿了血痕的面部,異常焦急的大聲呼喚了起來:“湯姆,你振作一點!你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活著離開凱爾特帝國的嗎???——...”
躺倒在一大片殷紅的血泊中,因失血過多已經(jīng)面容煞白、毫無人色的湯姆聞言,在自己最終的彌留之際,使出全力的睜開了雙眼。他一睜眼就看見了一顆鉆石般璀璨奪目、晶瑩剔透、純潔無瑕的淚珠閃耀著來自上天的圣潔曙光,照亮了無盡的漆黑幽暗,緩緩滴落在了自己的臉龐上;于是慢慢的張開了嘴巴,以近乎含混不清的微弱聲音回復:“團...團長...沒想到您也會哭...”
雷德修斯聞言,并不愿意放棄最后的希望,趕忙一把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淚水,沖著布蘭抬頭就大聲的呼喚:“快!——布蘭!快讓克羅芩小姐過來!——”
緊接著,雷德修斯又以無比堅定的眼神注視著湯姆的雙眸,不斷鼓勵自己的小弟:“湯姆,你什么也別說了。我們一定會救你的。你要想軍人一樣的堅強無比。現(xiàn)在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附近看見了這一幕的雇傭兵們,紛紛主動走到了團長身邊進行貼身保護。
華萊士此刻,也靜默的持劍等候一旁,沒有任何的舉動。見這場仗必敗無疑,自己的侄子已死,幾乎萬念俱灰了的皇帝似乎故意在等待著某個關(guān)鍵時刻的來臨。
湯姆噎揉著自己的嘴唇,嘴角再次淌出了鮮血,滿懷著期待的詢問:“團...團長...我已經(jīng)盡力了...可是...咳...真的有天國...存在嗎?”
耳朵已經(jīng)貼到了湯姆嘴邊的雷德修斯聞言,神情無比的肅穆,語氣堅定不移的回答:“真的有。只要是我們內(nèi)心之中所堅信的,就一定會存在!”
湯姆面帶微笑的說完,就永遠且安詳?shù)拈]攏了自己的雙眼,踏上了那通往未知天國的漫漫長途:“太好了...團長...但是抱歉...我會和凱文...一起...一直在天國...等著您?!眲P雷德修斯見狀,禁不住淚流滿面、一言不發(fā)、動作極為舒緩的把湯姆的遺體平放在了戰(zhàn)場冰冷血腥的地面上。
與此同時。布蘭一聲斷喝,抽出了自己的佩劍;一躍就擋住了華萊士的去路,阻止皇帝靠近自己侄子的尸體:“華萊士老賊!納命來!——”華萊士侄子的尸體就躺倒在雷德修斯和湯姆身旁的不遠處。
華萊士見狀,將手中的佩劍端至水平,在自己的眼前呈一字型;右手緊握劍柄,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并合在一起,按在了劍刃上一抹而過的念咒:“鉉金之靈,萬物之基。請您賦予這柄利刃腐蝕的力量...”皇帝佩劍的白刃隨之就泛映出了分外奪目的淡金光澤。
布蘭見狀,不給華萊士出招的時間,上前一步,右手舉劍就猛斬對方。擅長劍術(shù)的皇帝見狀,雙手持劍,不慌不忙的順勢反手一撥,一下就挑開了長弓手的一擊。啪!平常主要練習射術(shù)的布蘭,身體頓時便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的往身后連退了兩個大步,才重新站穩(wěn)了腳跟。
華萊士見布蘭不是自己的對手,于是舉劍直指對方,語調(diào)平緩的奉勸:“小子。我不想取你的性命。馬上讓開吧?!?p> 布蘭卻對華萊士的措辭不屑一顧,只感到了萬分的可笑與憤怒;一邊大聲的質(zhì)問對方,一邊雙手舉劍,就再次揮劈了過去:“開什么玩笑!我會要凱爾特帝國的皇帝,這場戰(zhàn)禍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來憐憫我嗎!?”啪!長弓手和皇帝所持的兵刃再次交錯,碰撞在了一起,火花四射。
接著,華萊士和布蘭便分別緊握著彼此交割在一起的兩柄利劍,互相比拼著力氣?;实垡姞?,再次用心良苦的奉勸對方:“但是年輕人,一切都必須得量力而為?!彪S著華萊士口中說出的這句話。他手中佩劍的白刃上,淡金色的光澤瞬間就變得愈加閃亮晃眼了。只見皇帝所持的佩劍刃口,緩緩的割進了長弓手所持的佩劍刃口??﹪\吱!——
布蘭立刻就發(fā)現(xiàn)自己佩劍的白刃,被對方佩劍所切入的位置迅速的氧化銹蝕了。緊跟著,華萊士猛一發(fā)力,一下就切斷了長弓手的佩劍。啪嚓!
就在此刻,雷德修斯突然從布蘭的側(cè)后方?jīng)_上了前來,代替長弓手一劍就與華萊士的佩劍劍刃相交、打在了一起,高聲的呼喊:“布蘭!你趕緊退下!華萊士就交予我來對付!”啪!長弓手聞言,便扔掉了手中的半截佩劍,退到了大劍士的身后,從地面上撿起了一柄尸體握著的利劍,背對著雷德修斯就開始協(xié)防。
華萊士見狀,后退了一大步,雙手高舉泛映著淡金色光輝的寶劍,神態(tài)異常的平和,將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了雷德修斯的臉龐上,頗為大度的宣稱:“雷德修斯,展現(xiàn)出你所有的本領(lǐng)吧!不要讓這個地方成為你人生旅途的最終歸宿。”
雷德修斯聞言,右手單臂揮起闊刃斬劍,直指華萊士的面目,就口吻極端冷酷、殺氣沖天的回應:“華萊士,你這么的想找死?。磕俏揖统扇?!讓你成為本人劍下,又一個慟哭的亡魂!”
華萊士再次高舉手中的寶劍,嘴中頌出了咒語,雙眼放射出了金色的光芒,巍然如山般的屹立不動:“鉉金之靈,萬物之基。請您賦予這柄利刃腐蝕的力量...”
雷德修斯見華萊士馬上就要發(fā)招,連忙大喝一聲,急切的尋問:“老賊!——在你償還湯姆的性命之前!先告訴我,緹雅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華萊士一邊應答,一邊沖雷德修斯一劍就直刺了過來:“那你就先接下我的這一招之后再說!——”腐芒沖裂漿!隨著一道金色的奪目光芒自皇帝寶劍的劍柄伊始,在白刃上一閃而過后,至劍鋒消褪。一股明亮、粘稠、巖漿般的黃褐色物質(zhì)便從寶劍的尖鋒噴射濺出,徑直涌向了大劍士。腐芒沖裂漿是華萊士將腐蝕法術(shù)附著于劍刃之上,再用法術(shù)能量將其發(fā)射出去的獨門絕技。
見華萊士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雷德修斯怒不可遏的大罵了一聲:“混帳??!——”只見,他運用從安迪那里學到的訣竅,雙手操起闊刃斬劍,瞄準迎面涌來的腐芒沖裂漿,就全神貫注、狠命的朝前揮出了一記劈斬。龍弈閃!一道蔚藍剔透的劍氣仿佛一條不斷游移著的巨龍一般,自闊刃斬劍的尖鋒噴薄而出,徑直擊向了腐芒沖裂漿。
啵啦!噼啪!剎那之間,腐芒沖裂漿和龍弈閃兩股劍氣就各自裹挾著無以倫比的氣勢,迎頭頂撞到了一起。只見龍弈閃的橫截面積更小、力量更加集中,從兩股劍氣撞在一起的中間區(qū)域,逐漸沖散了腐芒沖裂漿。唏嗞!噗哧!大股的流漿隨之四溢飛濺,大量散落在了地面上。
流漿一落到了尸體和盔甲上,便像沸騰的開水似的鼓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氣泡,煙靄繚繞而起,片刻后即消逝無蹤了。在尸體和盔甲上被流漿侵蝕過的位置,顯現(xiàn)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窟窿。
眼瞅著龍弈閃愈逼愈近,滿頭汗?jié)n、牙關(guān)咬緊、雙手舉劍、艱難支撐著的華萊士終于扛不住了,不由得大喊了一聲:“?。 被实塾秒p手抽起寶劍,陡然收招,就踉踉蹌蹌的朝背后連退了三個大步。由于過度加持腐蝕性的法術(shù)于劍刃之上,華萊士寶劍的白刃已經(jīng)完全氧化銹蝕掉了,只剩下了一個握柄。雷德修斯見此境況,舉手提劍,也停止了發(fā)招;連續(xù)朝前跨了好幾個大步,一下子就逼到了華萊士的身前。
緊接著,由于倉促收招,身體失去了平衡的華萊士剛一站穩(wěn)腳跟。一柄斬鋒利的斬劍就架在了皇帝的脖頸上,劃破了皮膚,留下了一道殷紅的血痕。一個極為嚴苛聲音隨即就在他的身前脫口而出:“我問你!緹雅,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華萊士見狀,身軀巍然不動,絲毫也不露怯,視死如歸的平視著雷德修斯殺氣騰騰的雙眼,語調(diào)格外平靜的反問對方:“你是在問我女兒的事情嗎?”
雷德修斯聞言,不禁極度的大吃了一驚,失聲反問:“什么???”緊跟著,大劍士試圖讓自己的心緒沉靜穩(wěn)定下來,稍一思考以前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種種事件,就滿目的疑惑忿恨一掃而空、恍然大悟、愈加驚詫不已了起來。
華萊士見狀,繼續(xù)口吻舒緩的講述:“其實緹雅對你隱瞞了她的真實身份。我又是你的仇敵...”
但是雷德修斯心目中仇恨的烈焰,顯然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就此熄滅。于是他張嘴就大聲打斷了華萊士的言語:“不要說了!...讓我回去再慢慢的審問你?!?p> 華萊士卻一點也不在乎雷德修斯的喝阻,進一步的追問:“你們已經(jīng)贏得了勝利。我只說緹雅。我能將她托付給你嗎?”
雷德修斯繼續(xù)把斬劍架在華萊士的脖子上,心煩意亂、狂躁不安的大聲反駁:“緹雅是緹雅!你是你!你說的話狗屁都不算!但是,既然我答應過她,就絕對不會反悔!——”
華萊士聞言,用自己的雙手牢牢扼住了雷德修斯持劍的右腕,昂首仰望蒼天,萬分愧疚的大聲宣布:“我知道,像我這樣的罪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你討論任何事情。但本人最后還是懇求你,不要為難凱爾特帝國的民眾。并且,緹雅以后就托付給你了。
為了償還自身所犯下的滔天罪孽,為了不再累及凱爾特的人民,為了表達最終的赤誠夙愿,凱爾特帝國的皇帝華萊士特在此以死立誓,血祭蒼天!——”咯嚓!說完,皇帝一劍就在大劍士的眼前自刎而死,無怨無憾的含笑九泉了。
雷德修斯見狀,拼命掙扎著自己的右臂,大聲勸阻:“停手??!——”但一切都無濟于事,大劍士只能眼睜睜的瞅著殷紅的鮮血再次在自己的眼前噴涌而出。煉獄般殘酷的屠戮殺場再次無情的奪走了又一個生靈。
當雷德修斯和華萊士正在以命相搏的時候??肆_芩和嚎率領(lǐng)著兩百多斷滅武士、外加五百獸人重錘兵已經(jīng)從后方,突入了凱爾特帝國劍斗士的隊型。劍斗士們見狀,立刻先后釋放出了劍氣刃,直擊突前開路的兩百多斷滅武士。唰嘰!唰嘰!唰嘰!...
只見,淡綠色的劍氣刃一撞在斷滅武士們重型的抗法盔甲上就威力喪盡,發(fā)出了一聲聲沉悶的響聲。嘣!嘭!...這些超重裝劍士們的軀體只是劇烈的振動了一下。緊接著他們后退一步,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巨劍;均勻調(diào)整著呼吸的節(jié)奏,喘息了片刻之后就再次舉劍,殺向了敵人。
有兩百多斷滅武士充當先鋒。五百獸人重錘兵也紛紛掄起鋼錘,跟著撲上了前去。和雇傭兵對決,占據(jù)著明顯優(yōu)勢的劍斗士們馬上腹背受敵,紛紛被斷滅武士們一劈兩半,或者是被獸人重錘兵們砸出了腦漿,此起彼伏的哀號慘呼了起來:“啊呃!——”“凱爾特帝國萬歲!——”...
隨著嚎的一大聲斷喝:“熾炎開山鉞!——”一大股橙色的火焰戰(zhàn)神氣息便如熾熱的烈焰一般,從獸人勇士碎地鉞的斧刃之上爆發(fā)了出來;徑直涌向了最后幾個站在戰(zhàn)場上,還沒有倒下的凱爾特帝國劍斗士。
最后這幾個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卻依然負隅頑抗、拒不投降的凱爾特帝國劍斗士,頓時就被火焰戰(zhàn)神的忿怒吞沒了;悲哀痛苦的掙扎慘叫著,滿身燃燒著火焰的撲倒在地上一命嗚乎了:“嗚哇!——”...
從開戰(zhàn)的清晨時分到現(xiàn)在的黃昏時段,已經(jīng)整整過去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只見殷紅似血的殘陽懸掛在天幕的邊緣,一半已經(jīng)沉入了地平線以下。無數(shù)道淡金的光芒穿透了朵朵燦爛的晚霞,將整片大地籠罩在了一幕落日余暉的畫卷之中,寂寥無垠。
映襯著這幅分外瑰麗的日暮景致。雷德修斯和布蘭倆人正渾身浸染在友軍和敵人的血腥當中,背靠著背的雙手持劍、巍峨挺立、神情肅穆、目光如炬的遠眺著前方。在他們的腳下,數(shù)千具橫七豎八的尸體所滲出來的血液已經(jīng)染紅了布倫河岸。這一仗除了大劍士和長弓手以外,第二劍士團的全體將士盡皆陣亡。包括華萊士在內(nèi),凱爾特帝國的一千劍斗士和若干其他的軍人也悉數(shù)戰(zhàn)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