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荷城三千里外的三川城,與荷城夜晚的詭秘幽森形成鮮明對照。
三川城的夜晚燈燭映天,街上行人往來不息,餐館酒樓前更是人流如織。
不論達(dá)官顯貴,亦或平頭百姓,經(jīng)過一天的辛勤勞作,似乎皆對三川城的夜景誘惑難以抵擋,紛紛走出家門,一睹三川夜色。
文人墨客更喜江上泛舟,飲酒作詩,而這三川夜景便是絕佳的素材。
岸上小販吆喝聲更勝白日,似乎白日只是用來熱身,而夜晚,才是他們的主場。
……
……
穿梭于三川街道的行人中,有兩道身影尤其引人注目。
這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一人著黑布短袴,一人穿青布長衫,高的那人略顯癡傻,一雙大眼四處亂瞅,矮瘦之人倒顯精明,手搖折扇,邁方步,兩眼放光。
“青哥,你剛不是說要請我吃酒嗎?咱們趕快去找酒家啊…”黑大個(gè)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一家酒樓,口內(nèi)生涎。
原來此二人便是黑衣教主座下護(hù)法——青牙、黑獒。
“再等等,著什么急?少不了你喝的…不過喝酒之前,咱們還得去干點(diǎn)活…”青牙自得一笑。
“什么活?”黑獒心眼少,摸摸后腦勺,疑惑問道。
“嗯…走吧,到了你自然曉得…”青牙也不多說,收起折扇,加快腳步,黑獒只得郁悶跟上。
一刻鐘后……
“到了…”青牙一抬手,黑獒站住,抬眼望去,赫然見“桃林居”三個(gè)大字。
黑獒震驚,眼睛瞪大三圈,隨即緊擁青牙,便欲親,還吼道:“哎呀媽呀!青哥!你對俺真是太好了!俺原本還以為只是吃酒,沒想到,竟然是吃花酒,哎呀媽呀!嗯…”說著撅起嘴唇,就在距青牙還有不到半尺時(shí),青牙實(shí)在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
黑獒被扇懵了,捂著紅腫的右臉呆立原地。
青牙似乎也懵了,抬起的左手懸在空中。
“那個(gè),獒弟,我不是故…”青牙神色緊張,焦急地解釋道。
沒成想,話還未說完,黑獒突然撲上來,青牙下意識格擋,卻聽黑獒吼道:“青哥!你打吧!只要你高興!打我多少下我都愿意!”
黑獒心中想的卻是:“為了這頓花酒,拼了!”
青牙隨即暴走,對黑獒進(jìn)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拳打腳踢。
一刻鐘后……
青牙“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黑獒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待青牙喘勻氣,抬腳踢踢黑獒,見沒反應(yīng),便加重力道,黑獒“騰”地一下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喊著:“花酒!花酒…”
“快起來!別裝了!”青牙小聲厲喝道。
黑獒摸摸后腦勺,自地上站起,不住傻笑。
“嘿嘿,睡著了…”
一句話氣得青牙直翻白眼。
“青哥,到底什么事?”黑獒面色凝重,一改此前嬉笑之態(tài)。
“唉,獒弟,別提了,教主今日又命我給她抓一百精壯男子,還非要負(fù)心漢。唉…你說,這種時(shí)候,我上哪去找?。壳易源蛏洗胃赏暌黄?,現(xiàn)在那些男人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門,這個(gè)‘桃林居’是我蹲點(diǎn)守候一個(gè)多月才發(fā)現(xiàn)的,你看,它表面上雖是正經(jīng)酒樓,實(shí)則暗藏玄機(jī),這里的姑娘不光陪酒,還干些別的勾當(dāng)。而這里,也是本城最大的地下妓院,我估摸著,能來這里的男人,必定不是正經(jīng)貨色。所以,我決定,今晚在這兒干一票,不過,這一百人,著實(shí)太多,有些麻煩。所以,嘿嘿,希望兄弟你幫幫忙,事成后,教主賞金,咱哥倆平分,如何?”
青牙一口氣說完,又拍拍黑獒肩膀,一副“有肉兄弟吃,有錢兄弟花”的姿態(tài)。
黑獒狂放一笑,道:“哈哈,青哥,咱是兄弟,沒說的,你說怎么干?”
青牙將計(jì)策說與黑獒聽,說是計(jì)策,不過就是兩人守在“桃林居”外,見有男子出來,敲暈,而后拖入后面的樹林中,綁牢。
簡單,卻也不簡單。
青牙和黑獒在外面足足等了三個(gè)時(shí)辰,也不見有人出來。
聽著里面彈奏的小曲,聞著里面飄出的酒肉香氣,兩人眼睛都綠了。
黑獒更是有些熬不住,本來想著今晚上青牙請吃酒,便特意留著肚子,沒成想,酒沒吃到,反倒在這兒白白挨餓受凍三個(gè)時(shí)辰,真是越想越心涼。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是饑餓使得腦袋開竅,還是靈光乍閃。
黑獒沉聲說道:“青哥,你說來這兒的人是在這兒過夜還是半夜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