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私奔被當(dāng)場抓住
私奔!
被當(dāng)場抓??!
“二哥,這種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直接打死算了。
你下不了手,我來?!?p> 秦含笑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床邊,床上坐著個病弱美男,旁邊立著個手持木棍對她怒目而視的魁梧少年。
少年是她的小叔子。
也是抓她回來的人。
他要打死她!
秦含笑頭痛欲裂,腦子里全涌現(xiàn)出許多不屬于她的記憶。
她被繼父害死后,竟然穿越了。
原身本是府城秦員外家的小姐,生母去世不到半年父親就迎了身懷六甲的繼母進(jìn)門。
從小父親不疼,被繼母磋磨。
三個月前繼母發(fā)現(xiàn)親生女兒被調(diào)包,把親生女兒找回去后又舍不得嬌養(yǎng)寵愛了十五年的養(yǎng)女到鄉(xiāng)下受苦。
于是,就讓她頂替養(yǎng)女被送到鄉(xiāng)下。
離家時繼母威脅她:“去了鄉(xiāng)下不許再說是秦家的女兒,你最好安安分分待在鄉(xiāng)下。
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消失得無聲無息。
你若老實,你娘的牌位還能留在秦家祠堂,尸骨也還能繼續(xù)葬在秦家祖墳。
否則,你就看著她成為孤魂野鬼吧?!?p> 繼母的娘家哥哥如今是同知老爺,她自然有威脅人的資本。
而原身到楊柳村秦家后被秦家父母以二十兩銀子的高價,賣給受傷昏迷不醒的裴元棠沖喜。
也警告她,“你也別怪我們,這都是秦小姐的意思。
你敢不老老實實待在裴家,后面還有瘸腿老鰥夫等著。
或者你想嫁給打死過三任媳婦的賴子?被活活打死?”
沖喜后裴元棠雖然醒了,但受傷嚴(yán)重導(dǎo)致雙腿殘廢,還不能人道。
走不能走,逃不能逃,原身也不想妥協(xié)跟裴元棠過日子,于是生生對未來斷了期望。
直到半個月前,青梅竹馬的情郎霍珩找到她,說對不住她,還是放不下她,要帶她走,對她負(fù)責(zé)。
哪怕霍珩曾經(jīng)背叛拋棄了她,在她被送到鄉(xiāng)下后就立馬娶了別人。
但在原身最絕望的時候,他的出現(xiàn)猶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原身毫不猶豫地聽信了霍珩的話,便有了這一遭。
“是打死,還是沉塘,二哥你說。”
小叔子這話仿佛一記驚雷炸在秦含笑頭頂,讓她頭皮發(fā)麻。
在這吃人的封建社會,她還扣著私奔的帽子,就算真被夫家打死了,也沒有人會為她發(fā)聲。
可她憑什么死?
她不想死!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其他的了,一把抓住丈夫放在被子上的手就開始表真心。
“我沒有,我真的是去給夫君和娘買藥,沒想到會遇上霍珩。
我的夫君是二郎你呀,我怎么會跟別人走?”
秦含笑額頭和后腦勺都受傷了,疼得她眼泛水光,眼尾嫣紅。
再加上恐懼害怕,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這番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叫人心生憐惜,但裴元行根本不信。
他抬腳就要往秦含笑身上踹,“你這個可惡的狐貍精,都這種時候來還敢扮可憐騙我二哥?!?p> “住手!”
裴元棠出聲阻止,警告地瞪了一眼弟弟。
他想把手抽回,但妻子抓得太緊,抽不出。
他看看弟弟,又看看跪在地上滿臉驚恐望著他的妻子。
不信弟弟會說謊,也不太信一向少言寡語溫柔內(nèi)斂的妻子會做出與人私奔的事。
但他們夫妻沒有感情,而且他又是個廢人,她要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曾經(jīng)與人私奔的大嫂,裴元棠暗暗壓著情緒。
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他不想冤枉她。
他對弟弟說,“她便是再有錯也是你二嫂,你不該如此不敬。
先與你二嫂道歉,再說清楚是怎么回事?!?p> 一聽這話秦含笑的心穩(wěn)了穩(wěn),好在這個夫君是明事理的,不像小叔子一樣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楚裴元棠的模樣。
入眼是一張豐神俊朗如謫仙的俊臉,眉目俊秀,鼻梁高聳,因受傷未愈臉色蒼白,但也是個俊俏兒郎。
可惜,雙腿殘廢不能人道。
下一刻,小叔子裴元行的怒喝聲將她的思緒拉回。
“我沒有錯,我憑什么給她道歉?!?p> 裴元行滿肚子怒火未消,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今日我跟在她后面進(jìn)城,果然就讓我抓到她跟野男人私奔。
要不是我攔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野男人跑了。
她要跑就算了,還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錢。
那是給娘和二哥買藥的錢。
她跟林氏一樣都是不知廉恥沒有良心的女人,都該死!”
秦含笑只看了一眼滿目憤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的小叔子,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將裴元棠的手抓得更緊。
回頭見裴元棠俊眉微蹙,兩片薄唇抿著,再看她的眼神被失望占據(jù)。
秦含笑心中一咯噔,生怕他那兩片薄唇吐出要打死她的話。
于是急切地為自己辯解,“是小叔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跑。
我既已嫁了二郎便是二郎的娘子,斷不會再與旁人有牽扯。
都是霍珩強(qiáng)迫我的,他還打傷了我要強(qiáng)行擄我?!?p> 秦含笑轉(zhuǎn)頭將后腦勺的傷給他看,雖然已經(jīng)止血但血痂裹在頭發(fā)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也不算污蔑霍珩,這傷確實是出自他手。
裴元棠看到了傷,但也不能證明她說的都是真的。
在親弟弟和并不熟悉的媳婦之間,他當(dāng)然更信親弟弟。
他又想抽回手,又沒抽出來,反而被抓得更緊
看著那雙緊緊抓住的他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指尖發(fā)白。
十指纖纖如削蔥,果真是嬌養(yǎng)的千金小姐。
卻嫁了他這個殘廢的粗鄙之人,不怪她要跑。
她要走,可以直接跟他說,他不會強(qiáng)留她。
“你先起來?!?p> 他話音剛落,就被弟弟咬牙切齒地打斷。
“二哥,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留不得。
難道你忘了林氏嗎?
留著她,難道還等著重蹈覆轍嗎?”
秦含笑不明白裴元行說的重蹈覆轍是什么,但裴元行想殺她的心,她十分清楚。
眼見他捏著棍子的手背青筋突起,保不齊棍子隨時都能落在她身上。
又急又怕,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聲音也控制不住地開始發(fā)抖,“我滿心滿眼都只有二郎你,再也裝不下別人。
我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