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之癢的紀(jì)念日晚餐,江思豪遲到4小時。
消失的皮帶在秘書包里可疑地冒頭。
江思豪一邊吃一邊跟秘書用希臘語吐槽許吟秋,
「我要是不說,你覺得對面坐的是我媽還是我老婆?」
3個月后,江思豪紅著眼殺到歐洲堵許吟秋,
「立刻馬上跟我回,不然我明天就找人抽干愛琴海!」
許吟秋困惑,
「你,哪位?」
1
歐式餐廳。
許吟秋望著窗外出神,腦海中還盤算著投資人跟她說的話,
「吟秋,你們正源什么都好,但現(xiàn)在國內(nèi)市場飽和,它急需走出去。我們認(rèn)為,正源缺少一個有出海經(jīng)驗的CEO?!?p> 好巧不巧,一家位于歐洲的跨國公司向許吟秋伸出了橄欖枝。
歐洲區(qū)合伙人,專管海外業(yè)務(wù)。
名、利,都夠。
條件就是一周內(nèi)回復(fù),過時不候。
今天是第七天。
許吟秋深思好一會兒,才回復(fù)了那封熱情洋溢的邀請信,
「我將盡快到崗。感謝信任?!?p> 她剛點完發(fā)送,就聽到身后一陣動靜。
餐廳人不多,直到江思豪出現(xiàn)都很安靜。
他氣喘吁吁、腳步虛浮,還不小心撞翻了一把椅子。
初秋漸涼的天氣,不知怎么搞的居然一頭汗。
一旁的秘書季婷婷高跟鞋噔噔噔,也跟著喘。
她小臉微紅、身嬌體軟。
黑絲破洞。
許吟秋詫異地看她一眼。
這姑娘平時從來大大咧咧運動裝,女人當(dāng)男人用,今天這嬌滴滴的打扮是要鬧哪樣?
江思豪滿臉不耐煩往她對面一坐,張口就是抱怨,
「你怎么找了這么個鬼地方?又偏又遠(yuǎn),堵了我4個小時?!?p> 「遠(yuǎn)?」
許吟秋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江思豪穿著淺藍(lán)襯衣,戴著炫目的金手表。
星眉劍目,頭發(fā)支棱,西褲皺巴巴的。
而且,沒系皮帶。
這餐廳是老店,許吟秋特意選的。
大四,兩個人剛開始戀愛的時候常來,攢1個月零花錢才夠分吃一塊披薩。
看來江思豪全忘了。
這餐廳就在他下午「開會」的酒店旁,直線距離700米。
面對許吟秋的驚訝,江思豪不屑地一聲嗤笑,冷不丁換上小語種,
「看看這黃臉婆品味,找個餐廳裝修得幼兒園一樣,幼稚?!?p> 秘書跟著笑,眼神低垂不看許吟秋,
「少點點啊思豪哥,我吃不下?!?p> 江思豪壞笑,
「確定吃飽了?你下車漱口沒?」
秘書小臉突然緋紅,跟江思豪的眼神在空中碰撞拉絲。
「思豪,你吃什么?」
許吟秋輕聲打斷。
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對面還坐了個人,江思豪清了清嗓子,
「點你喜歡的就行。我倆剛吃工作餐,還沒消化?!?p> 許吟秋嗯了一聲,低頭翻菜單。
手指卻握得很緊,骨節(jié)發(fā)白。
最后就許吟秋一個人點了菜,對面兩人看戲一樣看她吃。
江思豪全程跟她沒交流。
許吟秋一邊慢條斯理吃沙拉,一邊聽江思豪在對面大放厥詞吐槽自己。
「除了上班跟洗衣服,就跟保姆沒區(qū)別。」
「沒情調(diào)不會打扮也不健身,跟她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我媽?!?p> 「我就不應(yīng)該娶她,當(dāng)初瞎了眼啊。」
「公司發(fā)展那么快,她又不是專科出身,非要不懂裝懂什么部門都評論幾句,占著茅坑不拉屎?!?p> 秘書眼睛水波流轉(zhuǎn),楚楚動人,
「思豪哥,那如果當(dāng)年我沒去英國,現(xiàn)在的江太會不會是我???」
她動了動身子。
身邊的坤包一不留神啪嗒一聲摔地上了。
一盒粉色001不乖地暴露在了空氣中。
許吟秋的手頓時僵在那。
當(dāng)年,季婷婷是級花,明媚耀眼。
她人到哪,一群小伙子的目光就跟到哪。
江思豪的目光最熾熱。
要不是她大三就跟著二代為愛走天涯,寧愿輟學(xué)也在所不惜,江思豪是鐵定要追到她的。
此時,江思豪看著季婷婷期待的目光重重點頭。
目光溫柔得能溺死一頭成年母恐龍,
「那肯定?!?p> 秘書一笑,聲音又嬌又媚,
「那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
「那肯定。」
江思豪目光灼灼又曖昧地加了一句,
「我保證,就一周,你就坐許吟秋的位置。這公司,我說了算!」
許吟秋聽著兩個人嘰里咕嚕聊得歡,面色如常。
只是稍微有點呼吸困難。
可她的牛排剛吃一半,江思豪就急得不行。
他起身結(jié)賬,
「吃好了吧?冷的別吃,對胃不好。」
沒等許吟秋回答,他就刷了卡大喇喇往外走,
「你先回家,婷婷還要回公司忙點事兒。這么大雨,我得送她。」
他也沒管許吟秋答不答應(yīng),自己一屁股坐進了駕駛座。
季婷婷裊裊婷婷坐在副駕,降下車窗對許吟秋嫣然一笑,
「學(xué)姐,剛才我們聊了會兒工作,您別介意?!?p> 「抱歉借你老公用一下。我不會耽誤江總太久的!」
雙色邁巴赫一騎絕塵,后輪濺起的水毫不留情撲向許吟秋的臉,一片濕滑。
「小姐!」
背后突然有人叫她,是餐廳老板,剛才充服務(wù)員上菜的。
她把一把大傘罩在許吟秋頭頂,眼神有些不忍,又有些不忿,
「愛心傘,不用還?!?p> 許吟秋笑笑,沒拒絕她的好意。
「剛才……對面是您先生嗎?」
許吟秋點點頭,老板一臉不忍,
「我剛才好像聽到他說……」
許吟秋笑笑,比哭還難看。
她低聲道謝,不過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也懂希臘語。」
一年前季婷婷回國找上了江思豪,之后一直用希臘語交流。
為了聽明白他倆聊的「工作」,許吟秋自學(xué)了希臘語。
雖然說不利索,但聽懂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