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趙東抬頭看向她,上下審視著她。
“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p> 孫誠誠附和著。
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囍櫫R聲和哭鬧聲,緊接著一個矮胖的婦人,一手拉著小男孩一手拿著快要散架的小木凳,氣勢洶洶地朝著院子里走來。
“好你個臭木匠!你這做的什么破凳子,害我兒摔倒,連手都破了?!?p> “不行,你必須要給我賠錢!”
兇神惡煞的樣子,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就是為了要錢。
趙東立馬橫眉豎眼:“我做的凳子都是好的!沒有問題!”
說完就不理她了,繼續(xù)坐在來干活。
胖婦人依舊不依不饒的,手指著他,口水肆濺,“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么?!”
她一把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孩扯到他面前,將他的手心翻在上面,指著破皮的地方怒斥。
“我告訴你今日不給老娘一個交代,我直接就不走了?!?p> “我不僅坐在這,我還要告知街坊鄰居,讓他們不要買的破東西!”
孫誠誠用折扇掩住半張臉,眼神里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術(shù)煙目睹了這場鬧劇,站在這有些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還指望著他跟自己回去看看怎么改造水車。
門外路人聽到聲響,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圍觀在門口,趙東充耳不聞,直到胖婦人再次沖上來拉住他的手臂,他被惹怒了,不耐煩地揮舞著手。
一臉震驚地胖婦人愕然地看著他。
感覺到場面即將不可控制時,術(shù)煙連忙上前:“別生氣,別生氣大姐,你看小孩都哭成這樣了,咱們先消消火。”
旁側(cè)的孫誠誠一臉不虞,用眼神示意她,仿佛在說多管什么閑事。
胖婦人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誰呀你???”
“大姐,您剛剛說您的兒子是因為這個木凳才摔倒的嗎?”
“對??!我說的都是實話!”
她以為術(shù)煙是覺得她在說謊,聲貝放大了不少,氣勢如虹。
“哎呀別激動姐姐,你長得這么漂亮,生氣就不妹啦?!?p> 術(shù)煙親昵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一口一個姐姐。
胖婦人聽到她這么說,頓時冷靜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她:“是嗎?”
“那當然了?!?p> “小乖乖,別哭了,我這有糖給你吃糖?!?p> 她從衣袖拿出油紙包裹的糖塊,好在還剩下一點。
直接塞到小孩的手里。
那小孩看到糖立馬停止了哭泣,砸吧砸吧嘴,拿著糖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解決小孩后,她拿起胖婦人手里的木凳看了看,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底部有個地方?jīng)]卡好,坐上去容易散架。
她動手用力將其卡上去,隨后放到地上,整個人站上去試了試,沒有問題,而且很牢固。
“好了,姐姐你看,可能是自己松了,把這個位置卡好就可以了。”
然后從自己兜里拿出兩枚銅板放到她手里,甜甜地笑著:“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你也知道,做這些都是賺辛苦錢。”
胖婦人攥緊手里的銅板,冷哼一聲:“算了,你走好運了,有這個小女郎替你說好話?!?p> “兒啊,走,回家了?!?p> 她牽著小孩大搖大擺地擠開人群走了。
圍在門口的人看到?jīng)]熱鬧看,自然而然就散了。
孫誠誠還在一臉的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她就這么容易的解決了一個兇神惡煞的潑婦。
她看得出眼前這個人不善言辭,這么大男人沖動起來,傷到那個胖子就算了,萬一傷到孩子就不好了。
她看向趙東時,恰好他也在看著她。
趙東臉色冷硬,開始收拾著東西。
最后走到她面前:“走吧?!?p> 術(shù)煙瞬間高興得拍了拍手,看著趙東牽出草棚里的驢車。
“那孫誠誠,我就和他先會淼水村了?”
“那破車有什么好坐的,你坐我的馬車,我去珍寶齋拿件首飾就和你一起回去?!?p> 她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
“不會耽誤很久,走吧走吧,就這樣?!?p> 他伸手推著她背往前走。
的確不久,他從珍寶齋出來時,拿了個四方形的錦盒就出來了。
回去的時候天色漸漸地昏暗。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天都沒吃飯,而且還沒有回家!
那家里兩個小孩還有一個受傷的病人,不會餓一整天吧?
應(yīng)該不會吧……
現(xiàn)在她也不能馬上回去,還得去河邊看看水車的情況。
到了村子,術(shù)煙讓孫誠誠回家,她則和趙東一起前往田地,和張叔還有林大哥打了聲招呼,便讓他們直接回去。
水車的改造方式她已經(jīng)想好了,但是她自己不會做,所以要請個專業(yè)的木匠來實施。
術(shù)煙和趙東討論了一番,又和他說明了自己都想法。
好在趙東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對于這些木工的活計還是很靈通的,很快兩人達成一致,約定好明日上午便開始動工。
她先支付了他一半的工錢,等把水車改造好后,檢驗成果,再付剩下的工錢。
回到家已經(jīng)很晚了,推開門就見男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撐著下頜,閉目養(yǎng)神,桌上擺著還熱乎乎的飯菜。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過來。
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的沙啞:“回來了?”
術(shù)煙一愣,隨即嗯了一聲。
“吃飯吧,還熱著。”
她走過去看到炒得比她還好的菜,一時間還有些自慚形穢。
“他們呢?”
“睡著了?!?p> 她點了點頭。
兩人這一問一答還真有點像老夫老妻一般,男主內(nèi)女主外似的。
閑的無事,他又坐在這里沒有進去,索性她和他說了下今天都去干了什么。
就當是閑聊了。
“干旱確實是王朝目前遇到的最棘手的問題,再加之先前一直不斷爆發(fā)的戰(zhàn)爭,委實是民不聊生?!?p> “如今皇帝暴斃,幽都混亂,各地郡王不乏狼子野心之輩,難免不會接著揭竿起義的由頭,劍指幽都只是遲早的事?!?p> 李淮語氣淡漠,仿佛事不關(guān)己,以一個看客的姿態(tài)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