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發(fā)熱
鹿歸初這才放松下來,也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那點想法都被人看出來了,而是小心地蜷縮在了床的內(nèi)側(cè),看著裴邢十分自然的躺在了她的身邊。
“陛下要睡在這里嗎?”她忍著略微有些眩暈的頭。
裴邢平躺著看著鹿歸初:“嗯,這是我的寢宮,我不睡這里睡哪里?而且你是希望明日闔宮都知道我們洞房之夜并不住在一起?她們會認為帝后不和的。閉上眼睛,睡吧?!?p> 鹿歸初也確實是沒力氣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裴邢這才無奈嘆息,其實他之前從未到過任何妃子的宮殿里寵幸她們,所以即使他今日不和鹿歸初住在一起后宮里的人也不會隨意猜測。
想和她在一起純粹就是自己的一點私心而已。
半夜,裴邢是被熱醒的,蘇醒的時候甚至有點疑惑,怎么冬日會如此之熱。
猛地,他反應過來,現(xiàn)在正抱著自己的不是鹿歸初嗎?
怎么溫度這么高?
他徹底醒過來,借著帷幔外未曾熄滅的燭火,摸到了鹿歸初的額頭,發(fā)現(xiàn)鹿歸初還是起高熱了。
他坐了起來:“來人,召太醫(yī)?!?p> 聽著外面原本寂靜的大殿出現(xiàn)有條不紊的動靜之后,他披了一件外衣之后,又點燃了幾根燭火,這才看清楚了鹿歸初的狀態(tài)。
原本鹿歸初是抱著他的,在他輕輕掙開他之后,就把自己蜷縮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上通紅。
他坐回到鹿歸初的身邊,攬住鹿歸初的肩膀,輕輕搖晃:“綏綏,綏綏?”
看著她絲毫沒有要蘇醒的意思之后,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自從宮宴之后,鹿歸初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但是又一直維持在一個穩(wěn)定的平衡里。
而孔太醫(yī)一直說不要讓鹿歸初太過勞累,也不要思考太多,但是顯而易見的是,鹿歸初根本放心不下,不過如今大概的布局已經(jīng)布好了,鹿歸初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而且,他一邊將鹿歸初用被子圍攏,一邊想到,據(jù)他所知,后宮里的大瓜可是不少,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挺震撼的。
鹿歸初發(fā)現(xiàn)自己燒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渾身無力,沒什么意識了,她只感受到旁邊有一個十分溫暖的火爐,她死死的抱住,才能讓自己溫暖一些。
但是火爐莫名其妙的長腿跑了,她只能委委屈屈的抱緊自己。
接下來她似乎是被人抱了起來,好溫暖,就像是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之中,漸漸的,她也睡沉了。
等到她再蘇醒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在吩咐:“讓那些妃子們都回去,日后不必給皇后請安。”
“是?!?p> “等等,回來,是今日不必請安,之后是否請安等皇后安排。”
“是。”
隨后她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過去,正對上臉色很難看的裴邢。
裴邢看到她醒了之后,快走了幾步,把她十分順手的扶起來:“醒了?頭還疼嗎?”說著他用手貼了一下鹿歸初的額頭,感覺溫度還是有點高。
“沒,不疼了?!甭箽w初沒什么力氣,只能無力的依靠在裴邢的懷中。
裴邢似乎一點都沒意識到鹿歸初和他的距離太近了。
鹿歸初倒是發(fā)現(xiàn)了,但是她沒力氣了,想著自己反正已經(jīng)成皇后了,其實對那些事情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了,要不是自己這具身體才十六不到,在現(xiàn)代還是個未成年,她其實無所謂這些。
“把皇后的藥端進來?!迸嵝嫌帽蛔影崖箽w初裹起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鹿歸初正十分依賴的依靠在他的懷里,只要他一低頭,就能觸碰到鹿歸初的發(fā)絲。
不知為何,他瞬間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空洞的心被一瞬間填滿了,恨不得一直和鹿歸初這樣擁抱著。
但是不行,鹿歸初得先喝藥。
鹿歸初看著穩(wěn)穩(wěn)的端在自己面前的藥碗,深深嘆息,看著裴邢還拿著勺子,一副要一勺勺喂自己的樣子,果斷拒絕,穩(wěn)了穩(wěn)右手,直接端起來一口氣全喝了。
她又不傻,苦一瞬間和苦一段時間相比當然選擇一次性喝完。
裴邢有點驚詫,但是莫名覺得這就是鹿歸初會做出來的事,笑了笑,扶著鹿歸初的肩膀讓她不要摔倒。
等著宮女把藥碗收下去之后,裴邢才正色道:“綏綏。”
鹿歸初猛的一激靈,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裴邢喚自己的乳名:“怎么了?”
“我記得孔太醫(yī)說你不能多思多慮吧,你最近是不是又想了很多?!迸嵝弦锌吭诖采?,順著鹿歸初的頭發(fā)。
鹿歸初微微嘆息:“我不放心?!?p> “不必如此,你的計劃我會保證絕對執(zhí)行的,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調(diào)養(yǎng)自己的身子,畢竟我可是需要你這個會卜卦的人占卜未來,你要是沒了,那我該怎么辦。”
鹿歸初莫名覺得此時的裴邢說的話有點奇怪,但是看裴邢的表情,似乎又是十分認真的樣子,讓她覺得剛剛自己的感覺是錯覺。
裴邢看著鹿歸初沉默不語,以為鹿歸初是不同意,想想也是,畢竟怎么可能無條件信任別人呢?自己的計劃自然是自己確定是最為安全的。
他正想多說什么勸服鹿歸初的時候,鹿歸初猛的抬頭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你說的是真的?”
裴邢對上這雙眼睛,只能下意識的點點頭。
鹿歸初瞬間就放松下來了,她直接軟軟的癱在了床上:“那我就放心了?!?p> 她本來也不是什么上進奮斗的人,要知道她前世的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掙足夠的多的錢,然后躺平當咸魚。
但是偏偏她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時代了,偏偏五年后還要亡國,戰(zhàn)爭受苦的永遠都是百姓,她雖然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但是也希望可以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讓死去的人少一些,再少一些。
這才是她接受這個任務的理由,但是她太累了,知道的一旦多了,就會產(chǎn)生責任,希望可以憑借自己的先知去改變未來,讓世界線離國破家亡遠一點,再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