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缺一個意外
兩人皆從對方眼中讀懂彼此的想法。
玉扇年長些,她瞬間坐直身子,端了端坐姿,神情略帶倨傲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們這邊收拾收拾便過去!”
竹蘊低眉行了行禮便規(guī)矩的回去了,也沒做過多為難。
穗竹玉扇兩人不禁有些訝異,難不成真是有事交代?
兩人對視一眼,便哄著正埋頭苦干的江皖虞進屋收拾。
不出片刻,江皖虞便領著醉秋苑的丫鬟小廝到前院。
她有些迷茫的看著站成一排的下人,也裝模作樣的剛想站到丫鬟身邊。就被穗竹和玉扇輕輕拉住了。
這要是過去了,得鬧多大的笑話。
主位上的葉瀾桑仿佛也是瞧出了江皖虞的迷茫。她不慌不忙的從座位上起身,緩緩朝江皖虞行禮:“妾身見過王妃!”
葉瀾桑也知道江皖虞的情況并沒有等著江皖虞叫起,而是自己起身了。
江皖虞睜著清明的雙眼,左右看了一眼玉扇和穗竹,想要知道該怎么辦。
就見玉扇和穗竹兩人朝葉瀾桑福身行禮:“見過側妃!”
“免禮!”眼見江皖虞也要跟玉扇和穗竹做同樣的事。
葉瀾桑怕在下人面前失了顏面,立即挽著江皖虞的手道:“姐姐,該坐這!”
說著就拉著江皖虞朝正廳的主位上一坐,穗竹和玉扇緊跟其后,站到兩側。
見人都到齊了,葉瀾桑才開始訓話。
“如大家所見,王爺去淮南剿匪了,走之前王爺特此交代本側妃管好王府,以及約束好你們?!?p> “本側妃不管你們的親人也好,朋友也罷,在這期間若是讓本側妃聽見有人膽敢頂著王府的名聲在外生事,就不要怪本側妃不講情面......”
江皖虞從葉瀾桑開始訓話就一直愣愣的看著她,連手中的點心都忘記塞進嘴里了。
不得不說,葉瀾桑比她適合做這個王妃,自打她進府,府上大小事務都交由她打理。
短短幾日府上就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下人們對她也是稱贊有加,比起自己,嫁入王府三年,呵。
江皖虞內(nèi)心有些自嘲,只是面上依舊是呆滯的模樣。
那日她得知姐姐母親因山匪慘死,江皖虞是想跟蕭寂舟同歸于盡的。
但是江皖虞清楚的知道,她殺不了他,反而自己恐怕惹怒了蕭寂舟性命也難保。
更何況蕭寂舟已經(jīng)將江家活著的全都滅口了,接下來恐怕就是她了,所以為了保全自己,江皖虞在被靖焓將自己打傷時。
她順勢就裝傻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管怎么樣對于一個傻子,不會有人想要立馬殺了自己,同時也給自己留出時間來逃出王府。
但她倒是沒想到,蕭寂舟會被派去淮南,清剿山匪,對于江皖虞來說這是個機會。
“王妃!王妃!”穗竹見江皖虞發(fā)呆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將江皖虞思緒拉回來。
江皖虞一臉懵懂的看向穗竹,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糕點,以為她要吃,就做勢將手中糕點不舍得遞給她。
穗竹婉拒了江皖虞的“好意”。
她只是見江皖虞看著側妃發(fā)呆,將人拉回來而已,倒并不是想要她的糕點。
不知不覺,江皖虞一坐就是一上午,葉瀾桑還在繼續(xù)訓話。
江皖虞是有些坐不住了,她現(xiàn)在是個傻子,如果說她現(xiàn)在走了是不是也是合理的?
再者,她是真不想在聽葉瀾桑一邊算賬,一邊訓話,真的聽的她頭大。
江皖虞嘟嚷著小嘴道:“穗竹,餓了,要吃!”
聞聲,眾人皆把目光掃向江皖虞。
看的江皖虞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穗竹看向桌上空了的盤子有些呆滯,話說小姐你剛才吃的糕點呢?是進無底洞了嗎?
江皖虞順著穗竹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盤子,莫名的心虛了一下。她這不是為了解救大家嘛!
但面上江皖虞依舊一臉無辜的盯著葉瀾桑的背脊。
將人盯得實在是忍不住了轉(zhuǎn)過頭,迎上江皖虞的目光。
然后江皖虞對著葉瀾桑齜牙一笑。
一瞬間葉瀾桑表情有些凝固,她著實有些不能將眼前的這個人與那晚她見到的那個清冷美人聯(lián)系在一起。
然后江皖虞接下來就看見,葉瀾桑將賬本一放,然后走到自己跟前,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
被一個美人如此看著,江皖虞莫名的心跳加速,耳輪也有些發(fā)熱。
然后她就葉瀾桑一臉正色的看著自己,神情嚴肅道:“王妃,以后不能這么笑,這樣笑極為不雅觀,知道嗎?”
江皖虞聞言,莫名的心里一抽搐,但面上她還是忍住了。
誰想笑的那么傻,這不是演傻子演的嗎。
但江皖虞還是極為配合的點頭,然后一雙眼睛無辜看著葉瀾桑:“那我該怎么笑?”
葉瀾桑抿了抿唇:“不笑最好看!”
“!”
江皖虞這下真的就疑惑了,不笑最好看,不笑好看什么?
迎上江皖虞疑惑的眼神,葉瀾桑輕輕捂住她的眼睛。
剛才雙眼無辜的時候她就想這么做了,但是忍住了,現(xiàn)在見她一臉迷茫,葉瀾桑實在沒忍住。
誰能懂得一個清冷的美人,原本應該是一雙自是清高清冷的雙眼,突然之間眼中布滿無辜跟疑惑,有多誘人。
臉上的溫熱讓江皖虞大為震驚,這是那個張揚美艷聰慧的側妃能做出來的嗎?
她是裝傻,可對方不應如此啊。
“來人擺膳!”
江皖虞還未從葉瀾桑的動作中回過神來,就聽對方開始傳膳。
江皖虞瞬間哽住,她不是真的餓,為了演傻子,她剛將一盤糕點都吃了,現(xiàn)在飽著呢。
自己叫餓不過是想要尋個理由回醉秋苑。
江皖虞內(nèi)心無奈嘆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看向院中已經(jīng)被放走的下人,好吧,也算是積德了。
就但愿屆時她逃出王府時,這積的德能夠保佑她吧!
不多時膳食就備好了,江皖虞被葉瀾桑挽著朝廁屋去用膳。
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但看在江皖虞眼中都是淡淡的。
葉瀾桑親自將一碗燕窩放到江皖虞跟前,溫聲道:“王妃,這是補身體的燕窩,先喝點暖暖胃再吃!”
然后接下來,江皖虞就在飯桌上接受了葉瀾桑全方位的照顧,從為她布菜到夾菜,只差著手親自喂她了。
別說江皖虞震驚,一旁準備待命的穗竹玉扇都頗為震驚,只有竹蘊習以為常的看著自己側妃。
側妃雖明面上看,確實長得張揚明艷,但是內(nèi)里,卻是一個特別可愛好看的人。
但凡見到好看又可愛的人,側妃明面上不說,其實心里早已經(jīng)將人惦記上了。
若非王爺長得好看,側妃還真不一定會嫁給王爺。
而王妃,初見時卻是那股清冷的模樣竹蘊的為之驚嘆,今日做出這等反差之事,反而會讓側妃心中的那點怪癖。
“不要了!”
眼看著葉瀾桑還在為自己布菜,江皖虞慌忙搖頭,一時間別說裝了,她連禮儀都拋之于腦后了。
慌忙著捂住手中碗,生怕葉瀾桑再次夾菜。
見對方防備看著自己,明白對方確實吃不下了,葉瀾桑才歇下手,心中還頗為惋惜。
等葉瀾桑停了手,一旁的竹蘊上前為葉瀾桑布菜,葉瀾桑才優(yōu)雅的開始用膳。
午膳過后,江皖虞借著犯困的理由才得以回到醉秋苑。
她假意午睡,等穗竹和玉扇都走了后,才起身朝銅鏡前走去。
從抽屜最下面的首飾盒底部掏出一張圖紙。
這正是她趁著玉扇和穗竹不在根據(jù)記憶畫的王府各路的分布圖。她在為逃出王府做準備。
看著圖紙江皖虞神情冷冷,王府圖紙有了,現(xiàn)下缺一個出府令以及一個能讓安平王妃身死的意外。
她要跟蕭寂舟斬斷所有關系,從今往后她只是江皖虞,跟安平王府無任何關系的江皖虞。
江皖虞對著銅鏡摸著額頭上那淺淺的疤痕,目光冷然。
鎏桑
我家虞虞要逃跑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