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侯府完了
“不、不要大爺爺!”
蘇笑笑絕望的擋在木繼景跟前,雙目無措落淚,圓乎乎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一般。
讓人止不住的心疼,木繼景不自覺的就紅了眼眶,稚氣未脫的他如同狼崽子。
朝著蘇亥齜牙咧嘴:“老匹夫,我爹可是堂堂刑部尚書,統(tǒng)領(lǐng)八方刑部,你說破天也不過是一打雜的尚書,你豈敢動我?”
“誰說我要動你?誰知道我動了你?”蘇亥陰雙手負(fù)背,臉色陰森的開口:“我們侯府所有人,可沒有看到木尚書家的公子?!?p> “另外,這些人……”他緊接著指了指周圍被壓住的少年們,殘忍道:“不過是木公子你去奴隸市場或者乞丐窩里挑出來的賤籍?!?p> “你死后,誰會關(guān)心這群人的死活,京城每天死這么多人,可不是人人都配官差浪費時間的。”
“你……”木繼景被氣得眼眶通紅。
含淚開口:“他們沒親人,但是本公子有,我父親定能替我報仇?!?p> “呵、你父親那老匹夫,自詡清流,不屑與人為伍,早就自身難保了,你且下去早早等他吧?!?p> 蘇亥提起長劍,附近的暗衛(wèi)蓄勢待發(fā),蘇笑笑眼瞼掛淚,摸索著自己手中銀針。
挪著步子,側(cè)身擋在木繼景身前,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她蒼白著臉,抬頭苦笑。
“木公子,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替笑笑去幽州看望爺爺和奶奶,告訴他們笑笑很想他們?!?p> 說完,蘇笑笑不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她率先一步朝蘇亥撲去,趁人不注意之時,用力撞擊蘇亥手腕骨。
“木公子,快跑!”
撕心裂肺的喊聲,讓木繼景反射性的撒腿就逃。
蘇亥疼得面容扭曲,還不忘咬牙下令。
“給本侯殺,一個不留!”
“是!”
一聲令下,暗衛(wèi)出動,手起刀落,一時間鮮血成河,好似八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
聽著身后下屬們的慘叫,木繼景痛苦的張大嘴巴,失了聲,腦海里就一個指令,逃!逃出去再報仇。
一個接一個的少年倒下,蘇笑笑被一把推開,狠狠的跌倒在地,腦袋不偏不倚的磕在石頭上。
一口氣不順,瞬間暈了過去。
蘇亥氣急,舉劍就砍。
“蘇亥,你放肆!”
怒吼聲,打斷了侯府的屠殺,木繼景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那有著一個圓圓肚皮的老頭。
眼淚如珠滾落:“爹,爹,蘇亥想殺我!”
“他敢。”木尚書腳步?jīng)_沖,臉上盡顯后怕。
本就是老來得子,疼愛異常,現(xiàn)在卻差點被一個小螻蟻,悄無聲息的按死。
想到這里,木尚書直接領(lǐng)兵踏入侯府。
一身煞氣的他更顯鐵面,官兵迅速占領(lǐng)侯府,無頭尸身再次被搜查出來。
木尚書看著地上剛剛被殺的少年,難言悲痛。
“將這群娃娃好好安葬,另外,將蘇侯爺給我押去刑部候?qū)?。?p> “是!”
官兵得令,蘇亥脖子上被架上重刀,他還想要搬出二皇子來狡辯時。
木繼景立刻上前,一把脫掉襪子,直接塞入蘇亥嘴里。
塞完還頗有些嫌惡的拍了拍蘇亥的臉。
“老匹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還想殺我?做夢去吧你。”
說完,他連忙沖去竹林,找到摔倒在地的蘇笑笑,連忙心疼的將人抱起。
語氣擔(dān)憂;“三姑娘、三姑娘,你醒醒,三姑娘。”
蘇笑笑被慌得頭暈,恍恍惚惚的睜開雙眼,又沉沉昏睡過去。
木尚書神色凝重:“繼景,她是?”
“爹,她是剛來京城的蘇三姑娘,是蘇將軍的女兒?!?p> “胡鬧!”木尚書立刻大喝:“木繼景,平日里你鬧得雞飛狗跳也就罷了,這女娃娃和你無緣,趕緊給我放下?!?p> “我不!”木繼景也是個倔脾氣。
蘇刑雖被押住,但不忘討巧道:“木公子喜歡笑笑,是笑笑的福氣,如果木公子不介意?!?p> “大可以將笑笑帶去尚書府,給口飯吃就行?!?p> 木繼景聽完,當(dāng)即就氣沖沖的大步走來,狠狠的踹在蘇刑肩上。
“她不是玩意,她是個人,你瞧瞧你們侯府有一個人說人話嗎?”
蘇刑連忙“哎喲”一聲,大聲哭叫。
“尚書府公子打人咯,哎喲,疼死老夫了,沒天理啊,尚書府竟然派官兵毆打我這把老骨頭噢?!?p> “你、你簡直是無賴!”木繼景臉色通紅。
木尚書同樣加重語氣:“木繼景,把人給我放下!”
“我……”
木繼景眼底閃過一絲掙扎,另一邊卸完面具的陽春,換好衣服、慌亂的從竹林中追出來。
“小姐、小姐,木公子,還請將小姐還給奴婢?!?p> “你可以嗎?”木繼景還是不放心。
陽春慌忙跪地:“公子,小姐自幼由奴婢照顧,奴婢對小姐的心疼自是不少,公子您就放心把小姐交給奴婢?!?p> 木繼景遲疑的看向木尚書,木尚書瞇著眼睛打量了陽春片刻后。
一提氣,怒吼:“你個孽子,看我做什么,還不快將人放下?!?p> “是,爹?!?p> 木繼景不情不愿的將手中的蘇笑笑交給陽春,木尚書這才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轉(zhuǎn)頭就走。
木繼景留下來,將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接走安葬,從小的教誨,讓他對這些人的感情并不深刻。
可即便這樣,打殺了他們,自是碾壓了他的尊嚴(yán),他知道,今日這事,他爹并不能拿侯府怎么樣,頂多關(guān)押兩天,但從今以后,他和侯府不共戴天。
看著木繼景的背影,蘇笑笑輕輕拍了拍陽春的手背。
陽春得令,抱著蘇笑笑回了西苑的屋子、小心的走到床邊,解下床簾。
“小姐,木尚書看奴婢的眼神不太對,他是不是已經(jīng)懷疑咱們了?”
“咳咳、懷疑又如何?”
蘇笑笑坐起身,拍了拍陽春的腦袋。
“即便確定是你去尚書府報的信,那木尚書也只會多欠咱們一份恩情罷了?!?p> “那他為什么要阻止木公子對你好?”
“因為……”蘇笑笑漫不經(jīng)心的勾了勾唇角:“我姓蘇啊,讓一個中立的人和侯府聯(lián)姻,那不就等于將把柄交到二皇子手上了嗎?”
“他就是一個想明哲保身的狐貍,但侯府三房一脈被屠,老狐貍可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哪敢讓木繼景喜歡上一個隨時能與他們反目成仇的人?”
陽春一知半解的點點頭,剛想下床,隨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興奮道。
“小姐,您真的料事如神您知道嗎?木公子手下的那群人,還真是一個都沒跑出侯府,要不是您安排奴婢扮成一個俊俏奴才去報信?!?p> “那木公子,恐怕就是個短命的?!?p> 陽春笑得眉眼彎彎,蘇笑笑目帶寵溺,輕輕拍了拍陽春的腦袋。
“你只管知道,這京城都是仇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