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有名的木匠,這次他們出去了五天和他同行的除了江柔的父親還有其他幾個村人,不過怕他們就不想蘇父有那么好的技藝,不過是幫忙打雜罷了,雖說是如此,但大戶人家的銀錢并不少,況且包吃住,是以每當(dāng)蘇父有大活兒的時候村里人都希望被選上去幫忙。
駕車的人是蘇父的學(xué)徒葉五,她家爹娘太多兒女了,這個小兒子就求導(dǎo)蘇父面前,跟他做學(xué)徒,算是一個好前程。葉五沿著村道將牛車上的各個長輩們放下去后,在慢慢到了暑假,幫蘇父將車上的東西都放到院子里面之后,就架著牛車離開了。
蘇劉氏在院后的小菜地里聽到了牛車的聲音,連忙走到前院,看到蘇父立馬迎了上去,她笑呵呵說道:“我昨日就和晴兒說你今日就要回來了?!?p> 蘇父立馬笑了起來“這次的主家活兒不重,再者說了還有江二哥他們,有他們幫忙本來就回來得快。對了,晴兒呢?這孩子今天怎么這么坐得住?”蘇劉氏正要回答,蘇晴就從外面回來了,手里面提著幾尾鮮魚。
“阿爹你回來啦,我和小柔去河里抓了魚。讓阿娘做魚湯喝?!?p> 蘇父看到蘇晴手里提著的魚,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蘇晴的頭,說道:;“好孩子,知道給家里幫忙了。這魚看起來新鮮,今晚就讓你阿娘做魚湯,咱們好好補補。”
蘇劉氏接過蘇晴手里的魚,仔細看了看,點頭稱贊:“晴兒真是越來越懂事了,這魚抓得不錯。你爹剛回來,我去準(zhǔn)備晚飯,你們父女倆先聊會兒?!?p> 蘇晴笑著對蘇父說:“阿爹,這次出去做工感覺怎么樣?葉五哥哥學(xué)得還好嗎?”
蘇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喝了口水,然后回答:“這次出去做工挺順利的。葉五那孩子挺勤快,學(xué)得也不錯,就是還得多鍛煉鍛煉。”
蘇晴點頭表示理解,她知道學(xué)徒的日子不容易,需要很多耐心和努力。她又問:“爹,你們這次是給哪家大戶人家做工?做的是什么活兒?”
蘇父笑著說:“這次是給城東的王家做家具,他們家要翻新一些舊家具,順便再添置幾件新的?;顑弘m然不重,但是要求精細,所以給了我們不少銀錢?!?p> 蘇晴聽后,心中暗自為父親感到驕傲。她知道蘇父的手藝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好,很多人都希望能請到他做工。她笑著說:“阿爹的手藝自然是沒得說的,誰家請到你都是福氣。”
蘇父聽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知道女兒雖然年紀小,但已經(jīng)懂得很多事理,這讓他感到很是欣慰。
吃過飯后,蘇父正坐在院中納涼,他買回來了一些布料還有絲線,這些蘇劉氏要用來做成繡品,等下次趕集的時候拿去販賣。蘇晴的手藝還沒有蘇劉氏精巧,不過做些自家人穿的衣服到不錯。
天漸漸昏暗下來以后蘇劉氏將手里的活都停了,她同蘇父說起來了近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是提到那些有男娃的家庭。蘇父忍不住做了起來,手里捏著一把南瓜子,眉頭緊鎖,忍不住開始煩憂起來“這些人什么心思我們都清楚,但是晴兒是個什么性子我太明白了,這個傻丫頭怕是根本沒有概念,整天還是憨吃憨玩,根本想不到?!?p> 蘇劉氏也是心里煩憂,這個年紀的女兒都該定下親事了。
“這樣吧,”蘇父放下手里面的南瓜子“晴兒向來有主意,不如我們明天問問她。”
蘇劉氏只能點點頭,兩人相顧無言,一室沉默中睡了過去。
第二日等蘇晴吃了飯,蘇劉氏和蘇晴談了起來,聽到蘇劉氏的話,她確實有些詫異,但她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生活十年了,很清楚在社會年齡普遍比較低的情況下,早婚早育是很正常的,像蘇劉氏和蘇父這樣比較開明的,倒是少見的了。
蘇晴拉著蘇劉氏來到院中,坐在蘇父的對面,輕聲說道:“阿爹,阿娘,我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太關(guān)心這些事,但其實我心里都明白?!?p> 蘇父和蘇劉氏對視一眼,蘇劉氏溫柔地問:“晴兒,你明白什么?”
蘇晴認真地說:“我知道村里有些家庭有男娃,他們可能希望我將來能嫁給他們的兒子。但我也知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不能因為別人的期望就草率決定。”
蘇父點頭,表示贊許:“晴兒,你能這么想,阿爹很欣慰?;橐龃笫?,確實不能兒戲。但是時間不等人,我們不能把你拖成老姑娘,議親上不容易?!?p> 蘇晴當(dāng)然知道蘇父是好意,但是他還是繼續(xù)說道:“其實,我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就很好。有阿爹阿娘的疼愛,有小柔這樣的好朋友,我很滿足。我不想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即便是議親困難,但是官府對女戶并沒有打壓,再者說了我還可以招贅嘛,找一個小男娃從小養(yǎng)大,肯定對我更親?!?p> 蘇劉氏輕輕撫摸著蘇晴的頭發(fā),失笑說:“晴兒這么說也不錯,小男娃要好拿捏得多?!?p> 蘇父并沒有對娘兩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說什么,只是道:“晴兒,你只管做你自己。阿爹阿娘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快樂?!?p> 蘇晴感動地點了點頭,她知道父母對她的愛是無條件的,這讓她感到非常安心。她笑著說:“謝謝阿爹阿娘,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過現(xiàn)在,我只想好好享受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的時光?!?p> 在蘇晴與父母深入交流后,蘇家對外界的態(tài)度也變得更加明確和堅定。蘇劉氏和蘇父都支持蘇晴的想法,認為她應(yīng)該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選擇未來的生活,而不是被傳統(tǒng)觀念所束縛。
當(dāng)村里有人家來攀談,提及蘇晴的婚事時,蘇劉氏和蘇父會以禮貌而堅定的態(tài)度回應(yīng)。他們會說:“晴兒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希望她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雖然我們理解大家的關(guān)心,但婚姻是晴兒自己的事情,我們會尊重她的選擇。”
如果有人提出希望與蘇晴議親,蘇劉氏會溫和地回答:“晴兒現(xiàn)在還小,我們不急于為她安排婚事。她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我們相信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至于招贅的想法,我們覺得也是可行的,畢竟晴兒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蘇父則會補充道:“我們蘇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我們對晴兒的愛和支持是無限的。我們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心待她好的人,無論是招贅還是出嫁,只要她幸福,我們就心滿意足了?!?p> 通過這樣的回應(yīng),蘇家向外界傳達了一個清晰的信息:他們尊重蘇晴的意愿,不會因外界的壓力而草率決定她的婚事。
在蘇父蘇母明確表明態(tài)度以后,有意向求親的人家就少了,雖說多少有人在背后對低估,但村里說起這些話的到底都是小數(shù),畢竟因為蘇家他們才能這么快的扎根,甚至對蘇家的決定,他們對外都是一副支持的態(tài)度。
村里面的發(fā)展都在蘇晴的意料之內(nèi),在蘇晴誰都沒選的情況下,他們一家人只要還住在村子里面,就不可能和村人分割開,他們即便不是同宗族的人,逃難到這個地方一起抱團取暖的時候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集體了,獨木難支在古代這個大社會里面尤其不可能。
隨著時間的流逝,蘇劉氏積攢的繡品多了起來,恰逢后日就是趕集,蘇父也沒有接到大單子,他們便決定一起去趕集。
清晨,天剛蒙蒙亮,蘇劉氏和蘇晴就起床準(zhǔn)備了。她們仔細地將繡品一件件疊好,放入一個特制的大布包中。葉五早已經(jīng)架著牛車等在院門了,蘇父將大布包放上去,接著將蘇晴和蘇劉氏帶到車上坐。
除了蘇家人其他村民也紛紛坐上牛車,由蘇父的學(xué)徒葉五駕車,這也是葉五賺的一個小外快。
隨著牛車慢慢駛出村莊,蘇晴的心情也變得興奮起來。她好奇地打量著路邊的風(fēng)景,好奇的想象著古代的城鎮(zhèn)是什么模樣。
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顛簸,牛車終于抵達了城鎮(zhèn)。蘇晴好奇地四處張望,只見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比村里熱鬧多了。蘇劉氏帶著蘇晴到了一直合作的繡坊里面,她一到就有小伙計過來接待“劉師傅好長時間沒來了,”對著跟來的蘇晴也十分熱情“這就是你家姑娘吧,生的可真是俊俏?!碑吘固K劉氏的休憩技藝雖然比不上大家,但有些巧思,鎮(zhèn)上的小姐們都頗為喜歡,上一次送來的都已經(jīng)賣完了。
蘇劉氏微笑著回答:“是挺長時間沒來了,這一次也是帶晴兒來鎮(zhèn)山玩玩?!?p> 伙計笑呵呵的點頭“最近悅客來來了一位新的說書先生,講得故事都很有趣,可以讓姑娘去打發(fā)時間?!币贿厼樘K劉氏倒茶。
蘇劉氏想著自己大概還要在這里耽擱一段時間,讓蘇晴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是不錯的選擇,她從兜里面拿出一個略小的荷包,里面裝了一些銅錢,是這次計劃帶蘇晴到鎮(zhèn)上前提前做好的。
蘇劉氏將荷包遞到蘇晴的手里一邊說著:“晴兒拿去,讓你葉五哥帶你玩玩吧,有什么想要的直接付錢就好?!?p> 蘇晴拿過蘇劉氏給她的荷包,去外面招呼葉五,蘇父還在門口的牛車上坐著,他在等蘇劉氏事情忙完。
掌柜忙完另外一邊的生意,走到蘇劉氏的跟前,手里面仔細的端詳著繡品“劉師傅好長時間沒見了手藝真是越發(fā)精進了,這些繡品無論是配色還是針法,都透著一股靈氣。尤其是這些花樣,新穎別致,很受年輕姑娘的喜歡?!?p> 蘇劉氏聽到掌柜的評價,心中暗自高興,她知道自己的繡品在鎮(zhèn)上是有市場的。她回答道:“這些花樣,有些還是晴兒幫忙設(shè)計的,她在這方面挺有天賦?!?p> 掌柜聞言,眼睛一亮:“原來是令媛的巧思,真是后生可畏。劉師傅,這些繡品我全要了,價格方面,我們還是按老規(guī)矩來?!?p> 蘇劉氏滿意地點頭:“那就多謝掌柜了,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交易談妥后,蘇劉氏和掌柜又閑聊了幾句,然后便開始整理繡品,準(zhǔn)備交付。蘇晴在外面和葉五說著話,她手里拿著荷包,心里盤算著要去哪里逛逛。
葉五看著蘇晴,笑著說:“晴兒,你想去哪里玩?鎮(zhèn)上有不少好玩的地方?!?p> 蘇晴想了想,回答:“我想去看看說書先生,聽他說故事。葉五哥,你知道悅客來在哪里嗎?”
葉五點頭:“知道,我?guī)闳グ?。?p> 兩人一邊走,一邊欣賞著街道兩旁的景致。蘇晴看著路邊的小攤販,攤上的小吃和玩具都讓她感到新奇。她時不時地停下來,好奇地觀察著這些她平時在村里見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