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欲罷不能
這個聲音——
喬意身體一僵,回頭看去。
黑色勞斯勞斯幻影后座的車窗玻璃被搖了下去,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露了出來。
不是顧時凜又是誰?
男人唇角微沉,眉眼冷峻。
手里還拿著文件,冷漠的目光只淡淡的從喬意身上掃過,就重新落回到了文件上,對她難堪的境地毫不在意。
管家是認(rèn)識顧時凜的。
顧家四爺,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無情,手段狠厲,得罪他就等同于自尋死路,于是她立刻開始趕人:
“這位小姐,麻煩您讓一下,不要在這里擋路?!?p> 見喬意沒有要走的意思,管家直接叫來了保安趕人。
身側(cè)的大門緩緩打開,管家低眉順目的看著勞斯勞斯幻影啟動,目送它離開。
車子的后座,車窗玻璃緩緩上升,眼看著男人的俊臉就隱沒在陰影中——
喬意急了。
她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了,今天無論如何必須得進(jìn)去。
趁保安一個不注意,她閃身沖到了勞斯萊斯的旁邊。
手猛地把住即將合上的車窗玻璃。
吱!
車子一個急剎,正在上升的玻璃停了下來。
“天吶!”管家反應(yīng)過來,立刻沖著保安尖叫,“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把人拖走??!”
情急之下,喬意大喊了一聲,“我是顧時凜的女人,你們誰敢碰我?”
“什么?!”管家傻眼了。
兩個保安也愣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負(fù)責(zé)開車的陸然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
此刻,不用回頭他都能夠感受到從后座散發(fā)出來的極低的氣壓。
喬意這個女人,簡直膽大包天,這種話也敢說,不要命了?
就在現(xiàn)場陷入一片詭異靜謐的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上大半的車窗玻璃搖了下來。
顧時凜的側(cè)臉顯現(xiàn)出來:“你說什么?”
男人的眉眼壓得極低,很顯然被惹怒了。
喬意被他看的頭皮發(fā)麻,心中恐懼,卻沒有松手。
只是壓低了嗓音,哀求道,“小叔,這次的晚宴我不能缺席,幫幫我。”
她本就長得好看,如今一副嬌滴滴的樣子,更是楚楚可憐。
只可惜,顧時凜好像并不吃這一套。
他冷漠的別開視線,“把你的爪子拿開,否則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剁了它們。”
喬意心尖顫抖,手差點沒抓穩(wěn)。
這個男人很可怕,她相信只要他敢說,就一定敢做。
可現(xiàn)在,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她耽擱不起。
喬意心一橫,一把拽開了車門,拎著裙擺利落的鉆了進(jìn)去,直接撲進(jìn)了顧時凜的懷里。
“?。?!”
顧時凜實在沒料到這個女人竟膽大包天至此,身體猛地一僵,手里的文件跟著掉落。
喬意攥緊了他的衣襟,低聲道,“小叔,只要你今天捎帶我一程,昨晚的事情我保證忘的一干二凈,以后就算有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不吐露半個字?!?p> 顧時凜本來是打算直接將人扔下去的。
可她一靠近,呼吸吐納之間的香氣,竟莫名的將他的怒火撫平了不少。
看著女人掛在他臂彎上細(xì)軟的腰,他眸光沉了沉,“你在要挾我?”
喬意忙道,“不敢。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畢竟剛回來,你應(yīng)該不想在老爺子眼皮子下面惹是非吧?”
前排陸然的冷汗已經(jīng)打濕了后背。
要知道,上一個用這種口吻跟四爺說話的人,墳頭草已經(jīng)三尺高了。
他緩緩閉眼,心中已經(jīng)開始給喬意默哀。
這時,管家擦了一把額前的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四爺,后面已經(jīng)堵了不少車了,您看……”
顧時凜的車北城就沒幾個人不認(rèn)識的。
后面的車即便是被堵著,也沒有一個人敢按喇叭催促,全都耐著性子等著。
男人冰冷的眸子掃過懷里的女人,伸手,一把捏住她纖細(xì)的手腕,將人從身上提拎開。
喬意對上他無情的目光,認(rèn)栽了。
看樣子,今天早上她一時腦熱說的那些話,當(dāng)真把他惹怒,現(xiàn)在是非要把她趕下車不可了。
喬意眉眼落寞,掙扎著想要甩開男人的手,“不用你拽我,我自己會下車!”
只是,她的手才剛剛觸到車門把手,就聽到身后男人沉冷的開口了,“開車?!?p> “是?!标懭贿B忙應(yīng)聲,踩下了油門。
喬意的動作一頓,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頭。
顧時凜正端坐在那兒,重新處理起了文件。
他眉眼平靜,就好像剛才的一切根本就沒發(fā)生過似的。
“……”
從山下到顧家老宅開車需要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十分鐘不長,但對于坐在顧時凜身邊的喬意來說,卻是度秒如年。
男人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即便是坐著,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壓迫感。這原本還算寬敞的車廂,因為他瞬間顯得逼仄了不少。
先前急昏了頭,喬意才會恣意妄為。
現(xiàn)在冷靜下來之后,想到昨晚差點被這個男人掐死的場景,她竟有些后怕。
喬意不動聲色的往角落里面挪,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心中默默祈禱時間能快一些過去。
將最后一份文件處理完畢,顧時凜掃了一眼幾乎將自己縮成鴕鳥的小女人,眸光閃了閃,突然傾身靠了過去。
“小叔,你干什么?”全線警戒的喬意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驚呼出聲。
男人盯著她,眼底閃過一抹興味,非但沒有后退,反而靠的更近,“剛才狗膽包天的樣子呢?現(xiàn)在才知道怕,是不是有點晚了?”
對上男人侵略感極強的目光,喬意下意識往后縮,身體幾乎全部貼到了門上。
她怕了。
昨晚兩人糾纏曖昧,還能用酒精作祟搪塞過去。
現(xiàn)在她很清醒,若再發(fā)生點什么,就不可挽回了。
“你,你別過來!要是你覺得我剛才冒犯了你,我可以道歉。但昨晚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翻篇了,你……不許再碰我!”
脆弱的神經(jīng)緊繃著,喬意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去摸車門把手,那樣子就好像男人若真敢動她,她就敢立馬跳車一樣。
顧時凜沒錯過她的小動作。
薄唇一扯,勾出譏諷的弧度,“你哪里來的自信覺得你對我有這么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