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個機會做親子鑒定
話一出口夏熙就后悔了,她剛剛太緊張,以為跑過來的孩子是……
再看向徐衍風(fēng),他的眼神里充滿探究,夏熙心慌到極點,想要找補,卻又不知該怎么圓回來。很顯然,徐衍風(fēng)已經(jīng)起了疑心。
唐亦洲連席都顧不得吃了,抓一把瓜子過來看戲,他就想知道時隔多年再遇,徐衍風(fēng)會怎么懲罰那個始亂終棄的女人,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他覺得大事不妙,徐二不會又要栽了吧。
氣氛僵持,徐衍風(fēng)和夏熙凝視彼此,誰都沒有再開口。
良久,還是徐衍風(fēng)率先打破沉默:“夏熙,你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么那么緊張?為什么隱瞞孩子的年齡?你在掩飾什么?她是不是我的孩子?”
夏熙臉色發(fā)白:“不是,她不是。我記錯了……”
徐衍風(fēng)死盯著她的眼睛:“是嗎?”
小孩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抓住夏熙的手指晃了一下,眼里滿是好奇:“媽媽,他是我爸爸嗎?”
徐衍風(fēng)的注意力回到那個小女孩身上,問出口的話語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和耐心:“你沒有見過你爸爸?”
“媽媽說,我爸爸去了很遠(yuǎn)的……”
夏熙及時捂住了悠悠的嘴巴,瞇起眼提醒她不要說話。悠悠很懂事,“唔”了聲,閉上了小嘴巴,清澈的眼睛眨了眨。
夏熙深吸一口氣,面向徐衍風(fēng)時,表情比剛才平靜了不少:“小孩子不懂事,徐先生別誤會了。我再說一遍,她不是你的孩子?!?p> 徐衍風(fēng)正要說什么,一道略顯緊張的聲音插進來:“姐!”
夏熙循聲望去,是夏萱提著裙擺跑了過來。
夏萱看到徐衍風(fēng),眼睛不由得瞪大,他……他不是姐姐大學(xué)時交的男朋友嗎?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剛?cè)ド舷词珠g了,回到宴會廳后沒見到姐姐,一問之下才知道有個男人把她拉走了,她有點擔(dān)心,便找了出來。
徐衍風(fēng)與姐姐交往的時候,曾來過家里,所以夏萱對他印象深刻。臉還是那張臉,比之當(dāng)年多了成熟的味道,眉眼更加深邃,氣質(zhì)也更加……冷漠,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很濃。
看得出來他此刻正壓抑著怒意,夏萱不知道兩人聊了什么,想來應(yīng)該鬧得不愉快。
她有些怵徐衍風(fēng),為了姐姐,還是鼓起勇氣站到兩人中間,擠出一抹微笑打圓場:“徐、徐先生,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要是不介意的話,進來喝杯喜酒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說,行嗎?”
看熱鬧的唐亦洲眨眨眼:“今天到底誰結(jié)婚?”
夏萱不知道他怎么會這么問:“當(dāng)然是我啊?!?p> 徐衍風(fēng)愣了一下,視線在夏熙和夏萱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誤會了。
姐妹倆長得有三四分相像,婚紗照一般都精修過度,愣是把夏萱P得跟夏熙七八分相似,乍一看以為照片里的新娘子是夏熙。
偏偏兩人的名字首字母一模一樣。
唐亦洲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鬧了個烏龍,摸了摸鼻尖,眼神不敢看徐衍風(fēng),瞥向別的地方。
*
徐衍風(fēng)沒有應(yīng)邀去喝喜酒,而是跟著唐亦洲走了,去參加他堂姐小孩的滿月宴。
目送兩個男人進了電梯,夏萱拍著胸脯長松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夏熙,問出心中的疑惑:“姐,徐衍風(fēng)怎么會來這兒?”
夏熙渾身脫力般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墻壁上,她不想說,搖了搖頭。
夏萱抿抿唇,識趣地不再刨根問底。
電梯里,唐亦洲雙手抄兜,目光在徐衍風(fēng)那張令人看不透的面龐上打量,一再斟酌,開口問道:“你不會還沒忘記夏熙那個壞女人吧?”
徐衍風(fēng)對夏熙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不像有恨,更像是求而不得、嫉妒發(fā)狂。得知今天不是夏熙辦婚禮后,他就像從身上卸下了什么,整個人格外沉靜。
唐亦洲越想越覺得事情發(fā)展不對勁,照這樣下去,夏熙不得故技重施,又把徐二玩弄于股掌之間。
不行,他不能再放任徐二跟當(dāng)年那般墮落。
徐衍風(fēng)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么,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夏熙的反應(yīng)那么強烈,擺明了在隱瞞什么。
“我懷疑那個孩子是我的。”徐衍風(fēng)突然開了口。
電梯門打開,唐亦洲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機器人一般僵硬地扭動脖子看向他,緩緩道:“你、說、啥?”
他真正想說的是,你瘋了吧?!
夏熙就算當(dāng)媽了,那孩子也不可能是徐衍風(fēng)的。他難道忘了,那個女人當(dāng)年可是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被他捉奸在床!還被好幾個人圍觀!
那種恥辱,任何男人都無法原諒。
“怎么可能?”唐亦洲說,“一定是你想多了?!?p> 徐衍風(fēng)捏了捏眉骨,思緒很亂,居然在無意之中提到了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個孩子長得不像周渡,一定不是他的?!?p> 夏熙劈腿那男的就是周渡,她的發(fā)小。唐亦洲真佩服徐二,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平靜地說出給他戴綠帽子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唐亦洲一針見血地戳破他的幻想:“可是我看那孩子長得也不像你啊,你怎么就斷定是你的?”
徐衍風(fēng):“直覺?!?p> 唐亦洲扶額,有種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的感覺,無語到家了。
徐衍風(fēng)斂下眼睫,從褲兜里摸出一盒煙,敲出一根咬在唇間點燃了,手指夾著煙,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煙霧,目光深沉。
半晌,他啟唇道:“我會找個機會做親子鑒定?!?p> 直接問夏熙是行不通的,那女人嘴里沒一句實話。
唐亦洲終于有機會把剛剛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你真是瘋了?!?p> 徐衍風(fēng)向來說一不二,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勸得住,唐亦洲也不勸他打消做親子鑒定的想法,只是問他:“如果那不是你的孩子,你要如何?如果是你的孩子,你又要如何?”
他和夏熙早已是過去式,孩子是不是他的重要嗎?
換做別人,巴不得沒有孩子一身輕,他倒好,上趕著認(rèn)孩子,給自己找麻煩。
腦子有病,還病得不輕。
*
婚宴結(jié)束,夏熙累癱了,比自己辦了一場婚禮還累。
她剛把男方那些沒地兒住的親戚安頓好,開車載著外婆和媽媽、還有兩個孩子,回自己的住處。
車上兩個孩子睡著了,蘇瑾茹放輕了聲音問:“我聽你外婆說小徐來找你了?”
那會兒她剛好帶著子衡去上廁所,沒瞧見。
小徐……蘇瑾茹以前就是這么稱呼徐衍風(fēng)的。
夏熙眼神黯了黯,“嗯”了一聲,情緒不太高。
“你當(dāng)年跟小徐談得好好的,要不是你爸那個拖累,你也不會跟小徐分開。”蘇瑾茹心疼女兒,說著說著,眼眶紅了,“熙熙,你是怎么想的?小徐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