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征
半個時辰前,安心殿內(nèi)。
陳廷武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自從收到這份塘報后,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摘去這頂烏紗帽的準備。
”廢物,一群廢物。”
唐安將塘報砸在了陳廷武的身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二十萬獅騎衛(wèi),竟然抵擋不住一個小小的塔坦。就連定州城竟然也陷入敵手。定州乃是大律的門戶,定州城一破,京城便是囊中之物。
“陛下,丞相大人到了?!?p> 唐安一聽是上官皓來了,連忙平復(fù)了下自己的心情,說道:“宣?!?p> “臣上官皓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丞相不必多禮,這么晚叫丞相過來,乃是有要事相商。”唐安將塘報遞給了身邊的宦官:“丞相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上官皓接過塘報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說道:“陛下,定州既已陷落。依臣看,塔坦人很快便會一路南下,直達京城,當務(wù)之急,是要選一名干將前往御敵,臣以為董乾,孫聽海二人可擔此重任?!?p> “嗯,丞相與朕所想一致。只是,孫聽海前日被派往了建州,這副將的位置如今仍無好的人選啊。”
上官皓略微思索后,說道:“陛下,吏部尚書姜漓與董乾交好,何不派他前往?”
“姜漓?他是琴兒的師傅,若是隨軍出征,琴兒怎么辦?”
上官皓見唐安搬出了唐琴,知道此事已沒有任何商議的余地,也干脆閉口不談,大殿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父皇?!?p>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唐安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唐琴不知何時來到了大殿之中。
“琴兒,你怎么來了?”
“父皇,琴兒睡不著,便求著碧玉姐姐帶我來找父皇。父皇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唐安聞言說道:“琴兒,現(xiàn)在群臣要讓你師傅隨軍出征。正好你來了,父皇想問問你的意見,如果琴兒不愿意,此事便就此作罷。”
唐琴沒有半分遲疑,脫口而出道:“父皇,琴兒愿意。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是師傅曾經(jīng)教給我的,琴兒不會讓父皇為難。”
“沒想到公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覺悟,臣欽佩不已?!?p> 唐琴的話似是一針強心劑,使得唐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傳旨,令董乾為主將,姜漓為副將,親率十萬大軍,前往御敵。”
...
“咳咳...咳咳...”
“大人,您的身體?”
姜漓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風,說道:“董乾,你現(xiàn)在是三軍主帥,以后就不要再稱呼我為大人了,免得生出許多是非。不過,對于塔坦人,我倒是想聽聽你的看法?!?p> “塔坦人長期以游牧為生,擅長快速轉(zhuǎn)移和夜間突襲,而這個也是我們的短板?!闭f到這里,董乾不禁皺眉道:“塔坦人并不善于攻城,加上定州那是大律的門戶,易守難攻,按理說抵擋半個月并非難事?!?p> “這不難解釋?!苯煊描F鉗挑出已經(jīng)燃盡的煤塊,說道:“我和定州知府沈言共事過一段時間。他一開始可能確有堅守之心,但當他看到獅騎衛(wèi)全軍覆沒后,便心生降意,將定州城拱手送給了塔坦人。”
“這樣的話,此戰(zhàn)恐非易事。”
姜漓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行軍圖,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
“董乾,我們此刻正處于龍須口,往前二十里便是柳山。塔坦現(xiàn)在正盛,他們一定會選擇南下,而龍須口則是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我們只需要占據(jù)柳山兩側(cè)的最高處,在此處設(shè)伏,則塔坦人必敗無疑?!?p> “此計可行,不過,我尚有一處疑問。此處地勢平坦,如何設(shè)伏?”
姜漓笑了笑,然后拉著董乾的手一同走出了帳外。帳外寒風呼嘯,讓人頓時生出一股涼意。
“難道是,滴水成冰?”
姜漓向董乾投去了贊賞的目光:“不錯,正是滴水成冰。我記得你剛才說過,塔坦人擅長夜襲,如今正值寒冬,塔坦人若途經(jīng)此地,必定會人仰馬翻,到時候我們便不戰(zhàn)而勝。”
“嗯?!倍謱χ慌缘氖孔湔f道:“速將四位副將全部請到大帳之中,不得有誤?!?p> “是?!?p> ...
定州府內(nèi),沈言手拿酒杯,坐在堂下一言不發(fā)。提塌見狀說道:“沈大人,既已投靠我們,為何還悶悶不樂啊,莫不是內(nèi)心還念著有朝一日可以回到大律?”
“不敢,不敢。只是敗軍之將,實在是沒有臉面在此飲酒作樂。”
“沈大人,此言差矣,這怎能稱之為敗軍之將?沈大人審時度勢,棄暗投明,使得定州百姓免受戰(zhàn)亂之苦,實乃百姓之福。”
沈言連忙舉杯道:“提塌謬贊,沈言實不敢當?!?p> ”哈哈,來?!碧崴闷鹁票笠伙嫸M,然后問道:“對了,沈大人。如今獅騎衛(wèi)已滅,大律已無力與我們相抗,我想親自率軍南下,你看如何?”
“若是南下,只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便是西取滑州,之后南下,京城唾手可得,此乃最為保險的方法;其二雖便捷,但風險極大,這便是取道龍須口。龍須口雖險,但只要跨過此口,前方便是暢通無阻。不過,下官建議還是不要走龍須口為好?!?p> “龍須口?!碧崴冻隽艘桓币馕渡铋L的神情,“沈大人,你恐怕有所不知,和你們大律人有所不同,我們塔坦人從小便練習(xí)騎射,這種險口對于我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p> “那下官需要做些什么?”
“沈大人只需在城中靜候佳音便好。”
兩人又聊了大約一個時辰后,沈言已有些困乏為由離開了府邸。待沈言走后,提塌命人將兩位首領(lǐng)喊了過來。
“提塌?!?p> “塔木兒,塔托。你們二人率五萬兵馬前往滑州,三天之內(nèi)務(wù)必攻下此城?!?p> “提塌,那您呢?”
“我親率兩千人前往龍須口?!?p> 兩人還想出言勸阻,卻見提塌一把拔出了自己的佩劍道:“這次是天賜良機,獅騎衛(wèi)已滅,大律境內(nèi)還有何人能夠阻擋我們。成敗在此一舉,你們無須多言?!?p> “是。”
“五年了,這次,定要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