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玉蘭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謝崇坤眼底微動,意味深長道:“你雖不是我親生兒子,我卻一直把你當兒子對待。當年慶超護我而死的時候,我就答應(yīng)過他,此生,有我謝家榮耀必有你長岳榮華。平日里,你已全心全力為謝家做事,我不能再拿你的婚姻大事去兒戲,這個事,我不會同意的?!?p> 關(guān)玉蘭容色一緊,遂看向王媽媽。
王媽媽即刻垂下了頭,這輩子,她可以把命給謝府,任勞任怨至死無悔,可那是岳兒的終生大事,她可以把命給侯府,卻不能去害兒子。
王長岳心底感激侯爺這番肺腑之言,可他求娶阿迎之心也是真的,于是,“噗通”一跪道:“侯爺!夫人!”
隨后,看了一眼謝老夫人,深深叩了一首,“祖母?!?p> 從未喊祖母的長岳此時讓謝老夫人也是熱淚盈眶起來。
“長岳求娶阿迎最為妥帖,既能解了侯府困局,也能成個家,還望祖母,侯爺,夫人成全長岳!”言畢,王長岳重重叩首。
王媽媽緊緊咬著嘴唇,唯恐哽咽出聲。
謝老夫人看的真切,心里也跟明鏡兒似的,這孩子的命啊,是苦了些,于情于理,他們謝家都不能恩將仇報,于是,含了幾分心酸,“長岳啊,快起來!”
王長岳意志堅定道:“祖母,長岳未求過您什么事,就求祖母聽一次長岳的話吧。”
原本想要拒絕好意的謝老夫人欣慰一笑,向長岳伸了伸手,“來,到祖母這兒來?!?p> 王長岳垂眸片刻,起身。
謝老夫人慈愛的拉住長岳,拍了拍他的手,感激道:“你啊,是個好孩子,和慶超一樣都是忠肝義膽之人,祖母高興。只是,這事是你的終身大事,祖母再為謝家考慮,都不能不顧你的未來,那個阿迎你可曾見過?”
王長岳重重點頭,“見過,是個好女子?!?p> 謝老夫人緩緩點點頭,“能聽你這么說,想必那孩子也差不到哪兒去,可是,她做你妻子終究不合格?!?p> 王長岳正要辯駁,謝老夫人安撫的眼神示意道:“不過,若是做你妾身,便也可以說的過去?!?p> 王媽媽繃直的身子略略舒展。
“只是,說是全然與侯府無關(guān),外人也不會相信,如此,就說那孩子是玉蘭娘家遠房侄女,掛了名而已,不會太過親近,但也說得過去。至于你的婚事,侯爺早就有所盤算,定要為你選一個家世性情都上好的姑娘,到時候分府分院,和承林承風(fēng)一樣的,今日,就是難為你了。”謝老夫人的這些話讓王媽媽頓時覺得有些無地自容、自慚形穢。
只見王媽媽側(cè)著跪向老夫人,侯爺,夫人,“王氏替慶超謝過老夫人、侯爺夫人的大恩!”
王長岳也知這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不管如何,他能娶到阿迎便是最重要,至于妻妾之分,只要他對她好,應(yīng)該都不會成為問題。
“長岳謝老夫人、謝侯爺、謝夫人!”王長岳也俯下身子叩謝。
謝老夫人寵溺不滿道:“以后就隨著承奕他們喊祖母,再喊老夫人,我要拿拐杖敲你!”
王長岳會心一笑,“是,祖母!”
等到王長岳、王媽媽和關(guān)玉蘭出去之后,謝老夫人看向兒子,說道:“崇坤啊,你留下,娘要和你說幾句話?!?p> 謝崇坤一向孝順,頷首,“是?!?p> 環(huán)顧四周,除了伺候的蘇嬤嬤外,只剩母子二人,謝老夫人才幽幽嘆了口氣,“娘要和你說兩件事。”
看著母親這般凝重的神色,謝崇坤也謹色而隨,“您說。”
“這第一件事就是以后切莫再說讓玉蘭回青州的話!”這句話,謝老夫人的語氣很重,可見,老夫人對兒子處理的方式十分不滿。
謝崇坤臉色凝重,并未多言。
“我們謝家并非是祖蔭庇護的權(quán)貴人家,想當年你年輕的時候,還沒長岳的家底厚實,可玉蘭什么都不介意,關(guān)家也始終信你,就憑這一點,你一生都要謹記關(guān)家的好,再后來,你輔佐陛下,立了功,可伴隨的還有危險和膽戰(zhàn)心驚啊,玉蘭受教有限,難以做到事事妥帖,可她心底向善,一心為你為孩子為這個家,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再說了,你瞧瞧松白院的柳嫵彤,那能是好打發(fā)的主兒啊,還有你那些知心人,你以為換個人都能處理好嗎?”三言兩語,謝老夫人便敲打了兒子,她若是再不敲打,就兒子這個霍霍法,謝家遲早要沒落。
謝崇坤臉色臊紅,也不敢再分辨了,“母親教訓(xùn)的是?!?p> “還有一件事?!闭f著,謝老夫人轉(zhuǎn)頭看了一下兒子。
“那個霍阿迎,你可不能下了殺心!”謝老夫人語氣加重。
謝崇坤眼眸微動,知子莫若母啊,“可她留著終究是禍害?!?p> 謝老夫人臉色一滯,眼神微凝,“她來京城,是謝家強迫而來;她進國舅府,是謝家強迫而去,她禍害了誰?是謝家禍害了人家?。 ?p> “崇坤啊,作惡一念間,可沾了一次血之后,就會對生命沒敬畏了……”謝老夫人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一旦不把命當命,也就離大廈傾倒不遠了。
聽著母親的一番話,謝崇坤心底陡然生出一種后怕,是啊,在這條保榮華求功名的路上,他不知不覺竟有些麻木了。
“那孩子是為謝家擋禍,若是心性良善,必要好生對待?!敝x老夫人慨嘆道。
這一夜,有人迷亂、有人喜歡、有人仇怨,亦有人感嘆……
***
醒春院。
意亂情迷之下,謝承奕和霍阿迎幾乎是醉生夢死,愈狂熱、愈糾纏、愈酥軟、愈呢喃……
直到繚繞在半空中的晨霧還未完全消散開區(qū)、柔光影影綽綽從這縹緲的薄霧中穿透的時候,屋里的人兒方才有了知覺。
霍阿迎只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羞赫的鸞困鳳慵的旖旎夢,夢里感觸是如此真實,直讓人口渴意移,只是,還未動彈一下,全身的酸痛感又是如此強烈。霍阿迎深深舒了一口氣,眼皮微掀,一點點撿拾意識。
微亮的房間,搖曳的帷幔,好陌生,好累……
合上眼,剛要起身,手一使勁,似乎摸到了一個東西。
霍阿迎輕輕觸摸,突然,陡的睜眼,她摸到了一只手!!!
一瞬驚起的霍阿迎,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身邊竟睡著一個男人!
再掀開錦被瞅瞅自己,頓時,霍阿迎心里慌了,她失身了……
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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