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松青院里,趙嬋已經(jīng)香肩半露。
她心臟狂跳,笑意難掩,等了這么多年,今日終于能夠得償所愿了。
世子常年駐軍,甚少回侯府,趙嬋原以為不會再有機會成為世子的女人了,沒想到世子因邊關(guān)一事急召回京,她才等著這個機會。
想著世子的蕭疏軒舉的模樣,趙嬋愈發(fā)動情,只要能成為世子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死而無憾了,忍不住在香爐里加了一勺沉水香……
霍阿迎正轉(zhuǎn)著眼睛尋找時機,忽聽李管事緊勒韁繩,“吁!”
霍阿迎不設(shè)防的隨著馬車一顛,一下撞到了馬車的框上,“嘶——”疼的霍阿迎秀眉微皺,趕緊揉揉。
“哪里來的野貓?一邊去!”李管事被嚇得心中一悸,不由得心怯幾分,聲音冷厲。
“喵……”馬車里的霍阿迎似乎聽到了貓咪的凄厲叫聲。
霍阿迎壯著膽子往邊上一點點移動,左右只有一個管事駕車,若是能瞅準時機,她能安全逃跑也未可知啊。這般念頭一起,心底想逃的欲念便瘋長起來。
只是,剛剛伸手觸碰到簾子,就聽到李管事的呵斥聲,“坐好了,霍姑娘,免得顛簸傷了你!”
霍阿迎被嚇得一個激靈縮了手。
還不行,還不行,耐心再等等,只要能下了車,就算是一頭扎進河里也能有幾分勝算。
此時,生來不信命的霍阿迎沉沉的跪在車里,雙手合十,虔誠喃喃道:“上蒼,求您保佑阿迎一次,只要能逃離此次危機,阿迎一定三跪九叩跪謝您!”
下一刻,阿迎拔下頭上的銀釵,悄悄藏進袖中,看向簾子的眼神不覺狠厲。
只是,剛鎮(zhèn)定下了心緒,卻不知為何,怎忽然覺得身子這么熱?
阿迎趕緊切脈,自查情況……
不消一會,馬車就行至了侯府角門外。
這個李管事似乎停了馬車。
“麻煩你把她帶去吧!”聽起來是李管事的聲音。
“這事兒指明是你做,我送算怎么回事?你趕緊的,今天送過去,爺說五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绷硪荒凶硬荒蜔┑?。
馬車里的霍阿迎已經(jīng)十分難受,她來不及去思考旁的,也顧不得外面誰是誰了,悄悄掀開一個角,看到李管事正在跟一個略高的男子對話。
“我這回去保不齊就沒命了,你送進去又有何妨?”李管事一直在和那男子爭執(zhí)。
因為男子背對著霍阿迎,實在看不真切男子長什么樣。
男子似乎怕霍阿迎聽到,拉著李管事往旁邊側(cè)了側(cè),幽幽提醒道:“你可別忘了你老婆孩子在哪兒!”
看著兩個人神色凝重的樣子,霍阿迎知道這或許是最后一絲生機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于是,心一橫,撩起簾子側(cè)身而下。
“你可別逼我!要是敢動我老婆孩子,我跟你們拼了!”李管事聲音壓著怒意,一把揪起男子衣領(lǐng)。
說時遲那時快,霍阿迎趁著李管事和男子正在糾纏,心一橫,往下一跳,根本顧不得旁的,繞過馬車,瘋了一般往旁邊跑去。
“阿迎,趕緊跑,不跑只能等死了!”腦海中一直縈繞的念頭讓霍阿迎不敢停下,此時,平時連走路都嫌累的阿迎完全處于身體亢奮的狀態(tài)。
忽然,“那女的跑了!”李管事發(fā)現(xiàn)簾子吹起后的空馬車,怒喊道。
男子也反應(yīng)過來,厲呼一聲,“快追!”
倆人同時往霍阿迎跑的方向追去。
這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加上身子燥熱悶堵,霍阿迎沒跑多遠就有些體力不支了。
“這邊!快找!”隱隱的,霍阿迎似乎聽到了李管事的聲音。
前面除了侯府的西角門,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若是執(zhí)意往遠處跑,怕是自己這沒等被抓就累癱了。
越想越急,眼下只能先進角門了,左右是侯府,他們必不敢輕舉妄動,自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兩人走遠再想辦法出去吧。
也巧,霍阿迎之所以有這想法,是角門處正好是守衛(wèi)換值,這邊霍阿迎剛進去,換值的守衛(wèi)就重新站好了。
李管事他們追到此處,發(fā)現(xiàn)沒了阿迎的身影,氣喘吁吁的環(huán)顧著,焦灼不堪的暗自跺腳。
“怎么辦?前面就是長街了,她能跑哪去?”李管事肺都要跑出來了,躬著身子喘著粗氣斷續(xù)說話。
男子望了一眼侯府角門,“侯府有守衛(wèi),她不可能進去的,一定往長街走了!”
李管事看著男子,心中惴惴不安道:“要不要通知大人?”
男子猛地回頭,喝止道:“通知了你我都活不成!快找吧!”
霍阿迎經(jīng)過穿堂,一眼瞅見了巡視的守衛(wèi),趕緊欠身,躲在拐角暗影處。
“馬哥,今日府里的丫鬟奴才們都去吃酒了,咱們還苦哈哈的值夜,是不是太悲催了?”守衛(wèi)踮著腳看向領(lǐng)頭的馬三兒。
馬三兒瞪他一眼,“就你想著吃酒,我不想啊?甭擱這兒倒酸水,明個讓你們喝個夠!”
“行嘞,謝馬哥!”守衛(wèi)笑嘻嘻吐舌道。
“前面是醒春院后廊,還去尋不?”男子問道。
馬三兒瞥了一眼,咂摸幾下,斷言道:“院里也沒人住,先不巡了,其他地方看仔細點就行!”
“是?!?p> 此時躲在暗處的霍阿迎只想罵人,這怎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到了醒春院???
不過,反應(yīng)過來的霍阿迎鎮(zhèn)了鎮(zhèn)心神,剛剛那人說醒春院沒人住,丫鬟奴才又去吃酒,那不正好是個藏身之處?
霍阿迎沉了沉心思,聯(lián)想走之前喝的水和現(xiàn)在身子的反應(yīng),估摸著應(yīng)該是被人下藥了,實在忍不住咬著牙的顫聲道:“遭天殺的王長岳!”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放棄警惕的時候,她低喃給自己壯膽:“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p> 看了看后院走廊,倒是離角門也不遠,就先去醒春院吧,這般想著,霍阿迎抬腳就往醒春院躡手躡腳走去……
而此時,謝承奕已經(jīng)快不能自持了,他握著馬車的手不由得發(fā)抖起來。
剛剛事出較急,謝承奕沒有看到湛力,便隨手解了輛馬車,這會,渾身燥熱難耐,怕是一頓涼水澡也抑不住了!
才到角門,謝承奕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世子!”守衛(wèi)看見世子回來,都驚訝的不行,今日世子怎么從角門進了。
謝承奕眼神微微渙散,語調(diào)不穩(wěn)道:“不用通知夫人,我自己進去便是?!?p> 守衛(wèi)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點頭道:“是?!?p> 這邊才走過穿堂,一陣微風吹得謝承奕略有一絲理智,右面是醒春院,左面是他居住的松青院,眼下,他這個樣子實在見不得人,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可就臉丟大了。
這般思忖,徑直往醒春院走去。
憑著僅殘的理智,謝承奕踉踉蹌蹌往內(nèi)室走去。
而剛剛吃酒結(jié)束的嬤嬤看到世子,忙上前問道:“世子,這是醒春院,需要老奴扶您去松青院嗎?”
謝承奕猛地一擺手,差點把嬤嬤揚翻一側(cè),“不、不必!”
嬤嬤也是個老實做事的主兒,知道惹了世子沒好下場,趕緊退了出去。
剛退至院門口,就遇到三三兩兩的丫鬟笑著結(jié)伴而回。
“嬤嬤,今日還去前廳當值嗎?”丫鬟問道。
嬤嬤撫了撫額,抹汗道:“當什么值?世子在里面呢,見誰叱誰,也不讓伺候,趕緊去睡吧,這幾日世子脾氣不好,小心賞個耳刮子!”
丫鬟們面面相覷,這誰敢進去啊,紛紛往耳房走去。
謝承奕“噗通”一聲推開了門,直接肆無忌憚的撕扯著衣服,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
霍阿迎剛剛找了間臥室,身子難受的厲害,她不敢出聲,只敢用銀釵抵著心口提醒自己要清醒,還沒來得及想對策,便被巨大的開門聲驚醒了,隨后便聽到了男人重重的喘息聲。
壞了,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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