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借嘴殺人
幾個男人邪笑著朝唐憶走去,而砍哥抓著白澤的胳膊,將他帶到了一旁。
本來就看著臟兮兮的,這些還沾了血,看上去更加凄慘了,卻恰好激起了砍哥的獸欲,他將白澤丟到沙發(fā)上,正要扯他的衣服,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本該在角落里的江黎不見了。
砍哥愣了兩秒,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當(dāng)時是把人丟這兒來著?
他正想提醒另外幾人,就聽其中一人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其他幾個人轉(zhuǎn)頭看去,就見那人喉嚨上插著把刀,而那個昏迷的女人,此時正一臉不耐地站在那人身旁,一只手攬著那人,另一只手則是拿起了掛在那家伙背后的步槍。
“快拿......”
男人連話都還沒說完,槍也才掏了一半,就見對方毫不留情地扣動了步槍的扳機。
深色的步槍咆哮著,似要將江黎的怒火全部傾瀉出來,片刻間就將面前的幾個男人身上開了數(shù)十個洞口。
待到槍聲平息,幾個男人全倒了下去,迸出的血液撒了一地,也濺了兩人一身。
唐憶捂著嘴巴靠在墻邊,驚恐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幾個活生生的人,只在瞬息之間,就全倒在了槍口下,他們的臉上還帶著生前的表情,或恐懼或震怒,栩栩如生,此刻癱倒在地,又顯得有幾分猙獰。
“你該死?。?!”
反應(yīng)過來的砍哥眼見著幾個手下全死了,憤怒瞬間占據(jù)了頭腦,他舉起步槍,直接朝著江黎發(fā)出了怒吼。
密集的槍聲再一次響起,唐憶捂著腦袋趴在地上躲進了旁邊的沙發(fā)后面。
而江黎則是將手中的人舉在身前,同時直接蹲了下去,利用茶幾進行躲避。
別看她們離得近,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人還真不一定打的中。
此刻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砍哥壓根就不知道瞄準(zhǔn),只曉得端著步槍,將槍口大概對準(zhǔn)江黎的方向就扣動扳機,大部分的子彈都空掉了,少部分擦著邊的子彈要么打中了死去的男人,要么就是打中了茶幾,玻璃散落了一地。
等到一梭子打完,砍哥發(fā)熱的頭腦才稍微冷靜了一點,他不知道怎么換子彈,便直接扔掉槍,拿著斧頭走向了茶幾。
就在他靠近的時候,死去的尸體突然間彈了起來,把砍哥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斧頭下意識就劈了下去。
比起夕陽紅槍法,他的斧頭劈的是又準(zhǔn)又狠,竟直接將尸體的腦袋都給砍了下來。
借著這個契機,江黎一刀捅向他的胸口,但刀捅進去一點,就咔的一下卡住了。
被防彈衣給擋住了。
雖然被完全捅進來,但這一下也是疼的夠嗆,砍哥眼淚都給逼出來幾滴,他一把扯掉軍刀,氣的連五官都變形了。
“老子要殺了你!”
砍哥提著斧頭就朝著逃跑的江黎追了過去。
眼見著砍哥真追了過來,江黎看了躲在沙發(fā)后瑟瑟發(fā)抖的唐憶一眼,果斷沖出了休息室。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點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讓江黎勉強能看到一點路。
她其實一直都沒暈,只是背上的疼痛讓她沒法呼吸,整個人都處于快暈但又沒完全暈的狀態(tài),而在被挖出來后,她剛恢復(fù)點力氣,就被挾持到了這里,索性就一直裝暈,但沒想到事情竟然發(fā)展成了這樣。
看樣子,這個砍哥是莫文星帶進來的,而莫文星剛來監(jiān)獄就被看守起來,但叛亂還是發(fā)生了,說明他早有預(yù)謀。
可是監(jiān)獄對于人員進出的把控是非常嚴(yán)格的,莫文星在外面就只可能接觸到原來的老兵,難道是那些老兵出賣了監(jiān)獄?
江黎心里的疑問太多了,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命。
她這會背不疼了,體力也恢復(fù)了大半,要不是那家伙手上有斧頭,她還真不怕他。
身上的東西全被人摸走了,而越往前走路就越黑,江黎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以免踩空跌至一樓,但她慢下來,砍哥可就追上來了。
砍哥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斧頭,眼見著就要追上江黎,卻見前面的人“啊”了一聲,然后就一下子消失了。
人呢?
砍哥走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前面是沒路的,難道說,江黎是跳下去了,不對,如果跳下去了,落到地上肯定會有聲音的!
砍哥意識到不對,但為時已晚,在黑暗中,他的腳下突然伸出了一雙手,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腕。
“臥槽!”砍哥一聲驚呼,一下子被拉倒在地,雙腿被抓著從欄桿中拖了出去,江黎整個人的重量一下子將他拖到了底,他直接褲襠撞在了欄桿上,這下砍哥這張臉是真的疼的要變形了。
他又是吸氣又是抽氣,用手死死撐著欄桿,想把自己拉起來。
可這會砍哥力氣消耗了不少,再加上姿勢難以用力,他一時間竟沒法把自己拉起來,也沒法去砍那家伙。
該死,早知道就不該把手槍給老張的!
砍哥試著去踢江黎,但他兩只腳都被抓著,那該死的家伙不停地晃,他兩條腿都疼的快失去知覺了,更別說用力了。
“你媽的,快點放開老子,聽到?jīng)]有!”砍哥還在大聲吆喝著,打開手電,對著江黎的眼睛猛照。
江黎撇過頭去,在心中默數(shù)著幫手到來的時間。
十...
九...
八...
空曠的工廠里終于響起了幾道腳步聲。
七...
六...
五...
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暴怒的砍哥也終于聽見了。
四...
三...
二...
在看清楚來者后,砍哥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他舉著斧頭胡亂揮舞,大喊著不準(zhǔn)過來。
一...
腳步終于走到了近點,隨著沉悶的吼聲響起的,還有砍哥凄厲的慘叫聲。
“??!李況,王新過,你們兩個臭狗,不準(zhǔn)咬我,還有你......啊啊??!”
隨著令人牙酸的咀嚼聲響起,砍哥的慘叫聲越來越小,成片的鮮血沿著鐵絲網(wǎng)的縫隙和身體往下流去,在地上匯成一灘血池。
江黎沒有抬頭,還是死死地抓著砍哥的雙腳,感受著鮮血從手腕上流了下來。
她的心臟狂跳,不是開心,也不是害怕。
而是看著同類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吃掉的那種詭異的感覺,有慶幸,又有止不住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