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皇親國戚和朝廷重臣的親眷,汪挽有些認得,有些也不認得。
女子本就推崇恪守閨規(guī),這個時候不認識倒也不算失禮。
很快,汪挽就在人群中見到了熟悉的兩個人。
謝硯迫不及待的要下車,柳湘茹卻想讓他配合地挽著自己,以表夫妻恩愛之情。
謝硯這些日子被他娘謝氏生病絆住了腳,大半個月沒見過天了,這次要不是皇上下旨進宮,他可能還要再被困住幾個月不許出門。
“你干什么,自己不會走嗎?”
柳湘茹拽住他,他就厭煩地收回胳膊,柳湘茹再拽,比上一次還要用力。
“別忘了娘怎么交代的,你今日若是惹了我不高興,我就告訴娘,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你想見的人?!?p> “你敢。”
她說的自己想見的人無非就是汪挽,汪挽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柳湘茹的威脅起了一點作用,謝硯果然聽話了不少,任由柳湘茹挽著他的胳膊。
只是汪挽注意到謝硯走路的腿依舊有些跛,大抵是上次沈欲揍的還沒好。
他們二人走著走著,迎面就撞見了汪挽,柳湘茹笑的明媚,挽著謝硯的胳膊又收緊了一些。
“丞相夫人,我們夫婦二人今日為您備了一些薄禮,請笑納?!?p> 看著現(xiàn)在怪恩愛,殊不知剛剛兩人爭執(zhí)的一切都被汪挽看到了。
汪挽看著前夫挽著別的女人,壓根沒什么感覺,甚至笑都沒笑。
“有心了,多謝。”
收下禮物后,汪挽默不作聲,謝硯終于見到她人了,忍不住叫了一聲。
“挽兒,你最近還好嗎?”
這一句你還好嗎?汪挽聽出的不是問候,而是思念。
好像積攢了滿腹的思念,才匯成這一句話。
“好。”
汪挽簡單的回答,不帶任何情感,像是在對一塊木頭說話。
謝硯只是跟汪挽說了一句話,身后柳湘茹就在背后掐了他腰上的肉,疼的謝硯一個激靈。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疼,他發(fā)現(xiàn)忍過去之后,也抵擋不住他想多看看汪挽,想抱一抱汪挽的心。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為時已晚,但謝硯這輩子活著,他就愿意等汪挽回心轉(zhuǎn)意的一天。
再這樣站著只會徒增惡心,汪挽一分鐘都不想見到這兩個人。
“走了?!?p> 她拉著姐姐的手,繼續(xù)去看門口的熱鬧,謝硯的眼睛一直盯著汪挽,她從他身邊走過去,她就扭頭追著瞧。
柳湘茹還要去見皇后娘娘,拉著謝硯離開了這里。
汪挽是這次宴會的主角,遇見的人都紛紛詢問她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汪挽除了不能大動作,傷口包扎在衣服里面,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受過傷。
她單挑黑熊的事奉為佳話,有些姑娘們眼中,汪挽竟也成了英雄,比那些男兒郎還招人稀罕。
甚至有些官家親眷上次沒親眼看到,這次專程來入宮一睹汪挽的芳容。
只聞她生的美若天仙,卻不曾想竟也是有勇有謀!
等到人差不多來齊的時候,時候也不早了。
皇后娘娘已經(jīng)到了宴會的地方,大家也已經(jīng)落座。
夜晚的御花園點綴著燭光,別有一番風(fēng)味,沒了白日的燥熱,晚上涼風(fēng)吹過,倒也舒適宜人。
沈欲脫下自己的外衣給汪挽披上,和睦景象羨煞旁人。
謝硯看到,紅著雙眼悶頭喝下一口酒。
這些事情,本該是他做的。
現(xiàn)在卻只能看著汪挽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
他怎么能不恨呢!
旁邊還有一個更恨的,柳湘茹是真心實意的要跟著謝硯,怎奈何謝硯就像是被人下了情蠱一樣,一心只有汪挽。
她對謝硯說過無數(shù)次,這輩子他和汪挽都沒有可能了,可他非是不聽,就是相信汪挽會回心轉(zhuǎn)意。
無論多晚,他都愿意等汪挽回頭。
柳湘茹有時候就哭笑不得,自己的夫君一門心思地要等著別人。
她也是無話可說了。
柳湘茹也不服輸,只要她堅定地陪在謝硯身邊,她就不信謝硯眼斜,看不到她的好。
宴會已經(jīng)開始,朦朧月光下,姑娘們載歌載舞,皇上率領(lǐng)大家舉杯與汪挽一同慶賀,好不熱鬧。
汪挽酒杯里早就被沈欲換成了白水,揚言有傷不能飲酒。
白水就白水,汪挽也不與他爭執(zhí),一直就坐在沈欲身邊,享受著男人的照拂。
看看謝硯,再看看沈欲,汪挽心中感慨萬千,至少這輩子沒嫁錯人,前世的渣男就在自己不遠處,這輩子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宴會逐漸進入高潮,舞曲一首接一首,酒杯相撞,熱鬧無比,一道美妙的旋律響起,宴會上的所有人不約而同望著前方。
升騰的白色霧氣中,一位身姿纖細的女子從天而降,飄飄長發(fā)好似瀑布,衣袂翩翩似蝶振翅。
黃盈盈從空中揮舞腰肢,隨著樂曲的節(jié)奏扭動身體,或快或慢,靈活無比。
皇上癡癡地看著臺上的女子,勾起了遙遠的記憶,這首曲子,他很久沒聽了,女子的舞姿曼妙,將這首曲子刻進了骨髓一般。
上一次能這樣震撼他的,還是長姐。
斯人已逝,皇上喝了一口酒,努力讓自己震驚下來。
“沈欲,你過來。”
沈欲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就知道黃盈盈一出來,皇上會叫他。
“這首曲子是你讓她們準備的?”
“是皇上。”
沈欲沒別的要求,他對黃盈盈的唯一要求,就是把這首曲子跳的爐火純青。
黃盈盈第一天入相府,沈欲就讓她練這首曲子,她也一直練著,卻從未在別的賓客面前跳過。
這是她最拿手的一首曲子,也是第一次在這里公開跳。
“沈相辛苦了?!?p> 皇上嗓音中透著一股滄桑、欣喜與希望,更多的是懷舊。
“皇上看可還滿意?”沈欲道。
“如假似真,甚好甚好?!?p> 沈欲拿起酒杯與皇上碰了碰,二人一飲而盡。
此時,坐在不遠處的二皇子,眸光落在了獨自一人坐著的汪挽身上。
這會兒大家看著演出,互相碰著酒杯,二皇子看準了時機,果斷起身朝著汪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