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的記憶中,那是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但當(dāng)時她的心情卻低落到了谷底。
孤身站在演奏會門外,期盼已久的男孩直到最后也沒有到來,屬于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合作演奏終究沒能實現(xiàn)。
第一次體會到被人爽約,只有10歲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讓人生氣的是,為什么男孩能夠這么輕易間就放棄了兩個人的努力?
后來,幾個月的時間里,女孩都沒有和男孩說話,男孩似乎也突然變得冷漠寡言。
女孩更難過了,難道他們青梅竹馬般的友誼竟這般脆弱嗎?
直到某一天,女孩終于了解到,男孩的父母因意外去世了,時間正是在當(dāng)初兩人將要參加演奏會的那天。
女孩想找男孩說清楚,可她認(rèn)為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況且在那樣稚小的年紀(jì)里又如何懂得安慰他人?
時間流逝,男孩性情大變,失去了從前的開朗樂觀,孤僻讓兩人的關(guān)系漸行漸遠。
但女孩仍然默默關(guān)注著男孩,只是那未曾實現(xiàn)的雙人演奏會似乎成為了她的心結(jié),從而始終無法踏出與男孩重新接觸的那一步。
她一直記得他最初的樣子,她想為他做些什么,但心中的那團火光卻越來越黯淡了。
就在這份感情徹底沉入谷底之際,女孩得知了男孩即將出國留學(xué)的消息。
她知道這或許是最后的機會了,她必須打破彼此之間被拉遠的距離……
“盈盈?楚盈盈!喂!喂!”
楚盈盈聽到白千川的呼喚,連忙從走神中蘇醒過來,隨之而來的是手指傳來一陣疼痛感。
斯~好痛!切菜切到手了。
白千川看了眼她那傷口出血的手指,連忙拉過她的手放到水龍頭清洗。
冰涼的自來水在傷口處沖刷著,痛得楚盈盈嘴唇有點兒發(fā)白,另一只手不由得抓住白千川的肩膀。
自己這是怎么了?切菜都能走神。
“幸好傷口不是很深,你先去坐好,我去拿醫(yī)療箱過來?!卑浊Тù蟛搅餍亲叱鰪N房。
“對不起,沒能幫上你的忙,還給你添亂了。”
客廳里,楚盈盈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白千川蹲著身子為自己上止血藥和包扎傷口,情緒難免低落地說道。
白千川搖搖頭:“是我考慮不周才對,你這雙手本就不應(yīng)該在廚房,還好受傷的是右手食指背部,不影響你拉琴?!?p> 雖然這么多年來和楚盈盈的來往少之又少,但白千川知道眼前這位女生16歲就獲得過青少年國際小提琴冠軍,讓她進廚房揮刀屬實是委屈她了。
“你都可以,我一樣可以!”楚盈盈認(rèn)真注視著他。
這個男生又何嘗不是鋼琴天才?這些年,平日里,他又為了自己做飯而手指受傷過多少次?
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本就應(yīng)該全心全意在黑白的琴鍵上跳動才對。
看到女孩認(rèn)真的眼神,白千川愣了一下,他回想起來女孩小時候也是這般較真的性情,一直從未改變。
白千川站起來,故意這樣說道:“說起來我很久沒有聽過你拉的琴聲了,相比起做飯時還要顧及你這個拖油瓶,我更愿意一邊聽著小提琴曲一邊心情愉悅地做飯?!?p> 楚盈盈眼神驟亮,欣喜道:“那我現(xiàn)在就彈給你聽!”
當(dāng)聽到《天空之城》的旋律在客廳里響起,白千川在廚房里靜靜地發(fā)呆,久久不語。
那是他今后一生都無法忘懷的那一天,也一直對楚盈盈深懷愧疚。
那是他們滯留多年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