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二月花朝穿越到這里,已過四月余,現(xiàn)在都已是沉瓜浮李的六月了。
既然已經(jīng)知道空空道長在同安縣,我怎么還能看得下書,得趕緊做好回家攻略。
首先我要找個緣由出府,然后在府外找到空空道長后,我得想個辦法甩開飛銀,找道長后請求他將我送回原先的時空。
此時我已經(jīng)想好了出府的緣由了,便帶著飛銀去書房請示面具公子。
走到書房門口我遲疑了,是的,我還對他看光我身子這件事耿耿于懷。
但如今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讓我耽擱,面具公子他們可能明日一早就啟程離開同安縣了。
我若錯失了此次與空空道長見面的機會,再等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我不能失此良機,只能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
“公子,我有事求見!”
“進來吧?!?p> 征得面具公子的同意我走進了書房。
“昨天是我莽撞了,我會對此負責(zé)的?!?p> 面具公子率先開口說道,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他誤解了我的來意。
“公子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追責(zé)的,昨天之事我并不在意,所以公子也不必太過在意?!?p> “你不在意!”
面具公子有些訝異看向我,不過他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那葉大夫前來所為何事?”
“我需要出府一趟?”
“出府?”
“嗯嗯,我做舒筋活絡(luò)的膏藥缺一味藥材,這味藥材需要我親自去購買?”
“親自購買?不能委托他人嗎?”
“這味藥材極易摻雜假貨,一般人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葉大夫可知自己如今的處境?”
“自然知曉。”
“我把你留在府中不讓你到外面去,并非為了限制你的自由,而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p> “我當(dāng)然明白公子的一片苦心,只是這味藥材確實是需要我自己親自去購買?!?p> “你決意要出府?”
面具公子似乎很不想我出府,再次詢問到。
“是?!?p> 我堅定地說道。
“好吧!驚風(fēng),去取玉佩?!?p> 府中其他人都可以隨意出入,只有我因為身份特殊需要先向公子請示,只有面具公子同意后,我才能拿到面具公子的貼身玉佩出府。
護衛(wèi)在一旁的驚風(fēng)收到面具公子的指令后便從書房離開去取玉佩了。
驚風(fēng)離開后,書房就只剩我和面具公子兩個人,因為之前發(fā)生的那些的事情,此刻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不過這應(yīng)該是我個人的感受,他看上去很是泰然自若。
“你治好了我的腿傷救了我性命,護你周全是我該做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舍棄你的,你不必刻意討好我?!?p> 他咋知道我心中所想,他也太聰明了吧!
“以前的你最是灑脫了,沒想到如今竟變得這般小心翼翼,到底是我的錯,沒有好好保護你?!?p> 他這無厘頭的認錯……他早上腦袋被門夾了?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p> 這話說晚了,他要是早點說我可能會開心死,但是現(xiàn)在無感,我要離開了不需要他的保護。
“咳咳咳咳”
我干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公子,玉佩取到了。”
“給葉大夫吧!”
“謝謝公子!”
我接過玉佩,附身向面具公子行了個禮,既是道別也是感謝。
不管怎么說我都應(yīng)該感謝他的,若沒有他的保護我估計活不到現(xiàn)在。
我走出書房后便端詳起了手中的玉佩,這玉佩也太貴重了吧!
那是塊上好的羊脂玉,上面雕刻這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拿羊脂玉當(dāng)門牌真是活久見。
轉(zhuǎn)念一想我就要走了,永遠地離開這里了……
多少有些感傷,畢竟在此處也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只是這傷感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就在我毅然決定地走向大門口時飛銀不見了。
我趕忙回到院中尋她,沒她我可出不了門。
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面具公子叫住了她,此刻他兩正在庭院里你儂我儂,臨了面具公子還為飛銀綰了綰耳邊發(fā)絲。
我在風(fēng)中佇立良久才被他們發(fā)現(xiàn),飛銀這才面帶紅暈依依不舍地走了出來。
真飽!臨走前還被喂了滿嘴的狗糧,不得不說飛銀是真的優(yōu)秀,用這么短的時間就將面具公子拿下了。
聯(lián)想到自己,人比人還真是……這該死的挫敗感。
不過不重要了,今天過后我就不需要這大腿了。
我快步走向大街上,心情愉悅,飛銀緊跟在我身后。
“我剛才看到空空道長了?!?p> 突然有一名男子對著眾人喊道,眾人聽了他的話紛紛向前詢問道長的去處。
我也趕緊跑上前去詢問:
“你說空空道長在哪里?”
“他去了郊區(qū)的五里亭,他說他要在那里等有緣人?!?p> 我心中暗喜:想來道長所說的有緣人應(yīng)該就是我了!
我的精氣神瞬間更足了,邁步就要趕往郊區(qū)。
“葉大夫,你不是說要去買藥材嗎?不應(yīng)該去藥材鋪嗎?怎么往郊區(qū)方向趕呀?”
飛銀疑惑地問道,為了能順利地找到空空道長,我撒謊道:
“那藥材只有空空道長有,所以我現(xiàn)在要去郊區(qū)找他?!?p> 聽我的話后,飛銀便不再言語了。
我和飛銀是走著去郊外的五里亭的,越走越覺得荒涼,不應(yīng)該有很多人嗎?
等我趕到五里亭時,卻發(fā)現(xiàn)亭里空無一人,我是不是來晚了?
一陣風(fēng)吹過,天色暗沉了下來,我突然感到害怕,想掉頭回去,卻發(fā)現(xiàn)一直跟在身后的飛銀不見了。
咦!她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怎么眨眼間就不見了?
我感到不對勁,拔腿就往回跑,結(jié)果沒跑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給攔住了,我趕緊掉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結(jié)果又被另一群黑衣人給堵住了。
遭了!是殺手,真是怕啥來啥。
前后被堵,四周包抄,我已無退路。我頓時心灰意冷,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突然我的右手手腕一緊,接著四周便響起了打斗聲,我驚訝地睜開眼睛。
是面具公子!他帶著他的手下來救我了,此時的他右手揮舞著劍,左手緊緊地拽著我。
我就被他這樣拉著,躲避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刀光劍影。
他拼盡全力地保護我,即便他武藝高強,可面對著人數(shù)眾多的黑衣人,他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一會兒身上便添了好幾道刀傷。
即便如此,傷痕累累的他還是帶著我沖出了重圍躲進了山里,我們歷經(jīng)磨難可算甩掉那群可怕的黑衣人。
他傷得不清,為了給他清理傷口,我攙扶著他躲到了山上的一個破廟里。
他在寺廟的草堆里躺倒后,因失血過多沒一會兒便暈了過去,我趕緊檢查他身體各處傷口,還好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臟腑,破舊的寺廟里沒有清水,我只能用干凈的手帕簡單地處理一下他的傷口,拿出隨身攜帶的三七粉敷在了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處理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后,我看到他面具上也染了鮮血,擔(dān)心他額角也受傷了,就摘下他的面具檢查。
我一摘下他的面具我就呆住了,這是一張棱角分明、光潔白皙的臉龐。
五官精致,有著濃密的劍眉,長長的睫毛和高高的鼻梁。
他長得真好看!出乎意料的好看,難怪飛銀喜歡他,怕是早已看過他真實的樣貌。
還好他的額角只是輕微的劃傷,我便用指尖粘了些三七粉,輕輕地敷在他受傷的額角上。
我做完這些事情后便呆坐在草堆里,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白日里我堅決要出府的話語還有那些為救我慘死的侍衛(wèi),我頓時產(chǎn)生了強烈的罪惡感。
若不是我為了一己之私堅決出府找空空道長,他們怎會死?是我害死了他們!
我的自私竟害死了那么多人,思及此我便難過得不能自已,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