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手術(shù)室的門依舊緊閉
“你們這才剛見面,說什么喜歡不喜歡,在小九面前也不知道害臊!”大伯母狠狠瞪了她一眼,“這件事沒得商量,總挑來挑去,你現(xiàn)在都二十七了,還不知道給我定下心來。”
葉雨薇雖然還是不服氣,但袁敏正在氣頭上,她不敢再頂撞了。在桌子底下扯了扯田芯伊的衣袖,示意她為她說兩句話。
只是田芯伊也不好說別的,從夢里的發(fā)生的事來看,其實大伯母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不過薇姐姐現(xiàn)在這么排斥,看來是真的不喜歡。
“大伯母別生氣了,薇姐姐既然不想進(jìn)展這么快,與其讓他們單獨約出去吃飯,不如就多留點時間給他們,在手機上多聊聊天,也好多觀察一下對方的誠意,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p> 袁敏被葉雨薇吵得腦袋脹得很,也沒心情繼續(xù)跟她掰扯,便點頭默認(rèn)了。
手下的袖子被扯得厲害,田芯伊轉(zhuǎn)頭看去,見葉雨薇眼神控訴地看著她。
她才不想跟那個小眼睛聊天,在線上也不想。
田芯伊用眼神示意她別再惹大伯母生氣,葉雨薇這才安分下來。
不過田芯伊有些沒想通,薇姐姐這么排斥那個劉昊鵬,后面兩個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后面的用餐大家都緘口不言,田芯伊因為之前已經(jīng)吃了一些,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后面多數(shù)只在吃沙拉。但此時她面前的兩人都各懷著心事,再加上她平時的飯量也小,都沒注意。
不過等一行人坐上了車,葉雨薇就注意到了那個白色手提袋,里面正是那件男式西裝外套。
“這是什么?”
田芯伊差點忘了這件事,擔(dān)心她們看到里面的款式,她心煩地將袋子往旁邊挪了挪,說:“是給我爸選的西裝,正巧今晚做好了,我就讓人送到了酒店?!?p> “你有心了?!痹粜牢康攸c頭。
田芯伊有些心虛,對著大伯母略笑了笑,就垂下了眼眸。
......
“周總,季先生那邊想再預(yù)約您的時間......”許特組站在男人后面,見他稍抬起了手,便住了口。
只開著腳線燈的露臺,在夜晚顯得幽暗,男人的身影在隱在半明半暗之間,只見他從口袋將手機拿出,上面彈了好幾條消息。
他點進(jìn)去,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大哥哥,你也在京市嗎!我姐姐也在哦!”他興奮的聲音又突然變得低落,“小裕也想去,但媽媽說小裕去了就會打擾姐姐工作......”
小孩子絮絮叨叨的話回響在露臺的長廊上,寂靜的空間也多了幾分生氣。許特組見周總居然也沒有不耐煩,竟然從頭到尾全都聽完了,最后那小孩還開心地說:“哥哥,我真喜歡你,要是你能來接我去京市就好了,那你就是最大的大好人!”
許特組聽到這也不由無聲抿嘴笑了。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敝荞愠惺种冈谄聊簧锨昧藥讉€字,不知回復(fù)了什么回去。
而后他隨意地將手機放置在一邊。
“就這兩天,空出兩個小時,跟他約線上會議?!敝荞愠醒壑袥]有什么情緒,淡淡地交代。
許特助明白。
周總不喜歡談?wù)摴ぷ鞯臅r候扯上私人關(guān)系,這次季先生帶了歐陽小姐一起過來,實在是有點不合時宜。
“對了周總,還有林總那邊,說想要參與到新機開發(fā)的項目里來,他準(zhǔn)備了幾份策劃,說您要是感興趣,他會讓林峰過來。”
林峰就是林總的兒子,在幾年前就開始獨立承擔(dān)了好幾個項目,不過一直碌碌無為。周胥承本來對這個人沒什么印象,不過有幾次他把項目搞砸了,他才記住了這個人。
他勾唇一笑,“有意思?!?p> 許特助低下頭緘默,周總本來就在清理舊抱團(tuán)的老股東呢,林總可真是撞在槍口上了。
......
田芯伊坐在車上,總感覺身上好像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應(yīng)該就是披他衣服是時候沾上的。
她感覺很不自在,又懊惱自己不該找什么借口,現(xiàn)在還得找時間把衣服還回去。
不如,不還了?
想來他應(yīng)該也不差這一件衣服......而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借著還衣服再跟他見面呢。
田芯伊回到房間,就把衣服連同袋子放進(jìn)了衣帽間的角落。
到時候再說吧。
直到躺在床上,聞著房間內(nèi)淡淡的熏香,她才覺得舒坦下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她慢慢瞇起了眼睛。
......
夏天的知了在樹上叫個不聽,外頭烈日當(dāng)空,沉重的氛圍卻籠罩在手術(shù)室外,白日的陽光變得蒼白無力,人冷如置身冰窟。
好多的血。
怎么會這樣......女孩目光呆滯地看著醫(yī)生將人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
“田小姐,請您簽字?!?p> “田總病房和走廊的攝像被破壞了,目前還沒辦法確定嫌疑人,等小裕脫離了危險,我們會再過來做個筆錄。”
警察的話說完,見眼前的人并沒有反應(yīng),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緘默地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太陽下沉,夜色如墨,而手術(shù)室的門依舊緊閉,手下不知簽了多少份病危通知書,坐在長椅上的人影,被燈光照射出卷縮的影子。
她獨自坐在角落,眼神空洞迷茫,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離開來。
男人來到后,見到的是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慢慢走過去,蹲下。
面前遮下一片陰影,女孩緩緩抬起頭,臉上已經(jīng)流干了淚,無助和脆弱讓她整個人仿佛成了易碎品。
她說:“周胥承,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我,我寧愿要死的人是我?!?p> “我不能失去小裕的,我沒有親人了……”
醫(yī)院的長廊上,回響著女孩絕望的抽泣。
田芯伊心肺都充斥著巨大的悲傷,她成了那個被男人抱在懷里哭泣的人。
是誰?她心里在問。
是誰害的小裕?
轉(zhuǎn)瞬,她又成了旁觀者,從高處俯看眼前的男女,她又著急地問,是誰?是誰要害小裕?她想去找答案,卻好像被困在這里,一幕幕的事,只能看著他們上演
無人能聽到她的吶喊。
天旋地轉(zhuǎn)間,周圍的場景又變成了病房......
北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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