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臉上會有這樣奇怪的肉?
陸知知手指抓緊了他的頭發(fā),皺起眉,過度侵略的吻讓她連喉嚨都感覺到了不適。
她沒忍住,用手去推了他的臉,結果非但沒推動,還像陷入某種旋渦,半個指節(jié)都陷到了他的臉里去。
那里面柔軟的血肉組織非常熱情的將她手指包裹,如同活物一般摩挲舔舐著她的手指,這讓喝醉酒的陸知知都豎起了汗毛。
因為完全超脫了屬于人類臉蛋的范疇。
白霽及時握住了她的手指拔出,緩緩離開她的唇。
他一臉滿足的凝視她,上半張臉配上那長長飄逸的黑發(fā),就像是月下的美好輝夜姬,而下半張臉,則是從唇兩側一路崩開到耳朵的血腥裂口,血肉經(jīng)脈撕裂,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她剛剛不小心按進去撕裂的地方,還有血液從那瑩白的臉上流下。
陸知知瞬間嚇的心跳驟停,眼睛濕潤了。
怨氣滔天的怪物則是漫不經(jīng)心的搖著身后的尾巴,詭異又溫和的說:“這算是我的報酬了?!?p> ...
周末。
陸知知一覺睡到中午。
她頭痛欲裂的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緩和了好一會,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洗漱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唇角破了塊皮,還有些腫脹。
她皺起眉,想著估計是昨天晚上無意間咬到了,拿了點潤唇膏涂抹,洗漱完來到餐廳準備找些吃的,門鈴這時候又響了。
“外賣!”
外賣員將東西放在了門口,陸知知拿進來拆開,是一份午餐和葡萄汁。
誰給她點的?
她覺得是伊老師便給她打了個電話,結果遭到了對方的否認,“不是我呀,昨天晚上是醫(yī)務室的白霽醫(yī)生送你回去的,你們倆是有什么新進展了嗎?他昨天都公然跟領導嗆聲了,估計是為了你?!?p> 陸知知那時候被灌了不少白酒,怎么遇見的白霽又怎么被他帶回家的,真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白醫(yī)生也來了?”
伊老師:“對啊,你全忘了?你當時喝太多了,他不送你的話你一個人回家真的挺危險的?!?p> 說到這,伊老師還有點愧疚,她現(xiàn)在不幫著陸知知,也沒人會幫她了,幸好又有了個善良的白醫(yī)生。
陸知知掛了電話,對那個善良體貼的白醫(yī)生有了心動的感覺。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抽空約他一起吃個飯,當作昨天晚上的感謝。
將廚房垃圾處理好,陸知知剛推開門準備去丟垃圾,就被門口握著刀的鄰居太太嚇了一跳。
她短促的叫了一聲,后退兩步,“胡阿姨,你這是干什么?!”
老太太死了兒子至今已經(jīng)滿頭凌亂白發(fā),臉上溝壑深了幾道,老態(tài)龍鐘,陰氣森森。
“你還要殺多少人?”
她拿刀逼近她,“我聽見了,你在跟惡鬼商量!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陸知知想她絕對是瘋了,手里的垃圾袋落地,將門死死抵住,那把尖刀從門縫里插進來直接給她嚇哭了。
胡阿姨像是感受不到手臂被夾住的疼痛,嘶吼著:“怪物怪物怪物!怪物住在你的家里!殺了你!”
就住在樓下的警員聽見樓上的動靜匆匆趕來,把老太太的刀一把奪下,將她遏制住后問門后的陸知知,“你沒事吧?!?p> 陸知知蹲在地上流眼淚,對上胡阿姨那雙仇恨的眼神。
胡阿姨指著她的鼻子怒罵,“兇手!”
她根本什么也沒做?。?p> 陸知知委屈極了。
后來120來了將老人拉去醫(yī)院,懷疑她是受驚過度出現(xiàn)了妄想癥,要住院很長一段時間。
...
周一正常去上班,辦公室里除了要陸知知幫忙做PPT的老教師外沒人搭理她,她心平氣和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以及被刻意增加的額外工作量,告訴自己要忍住。
這份工作不能丟。
周二早上,魏陽的母親忽然帶著警察來找學校調監(jiān)控,說魏陽昨天晚上放學后沒回家失蹤了。
陸知知作為“誣陷”過魏陽考試作弊的人首當其沖,被拉去做了調查,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她沒有任何作案動機,也符合不在場的條件。
學校領導也是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忙著組織一起去打聽找人,簡直焦頭爛額。
可魏陽失蹤的事已經(jīng)過去三天,他的母親甚至找了報社和媒體刊登了尋人啟事,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王明老師今晚也不可避免的要留下來加班,跟他同一個辦公室資歷老的老師都先回家了。
要不是那些老教師塞給陸知知手上的活夠多了,他多半也要把這件事丟給她去做,自己坐享其成。
他看她不爽很久了,天天裝的那么一副正義盎然的模樣,還公然指責他不好好備課,沒有合理處理講授內容,導致每次都要拖到她的課堂上去。
他可比她早入這行四年,真不知道怎么敢指責他職業(yè)素養(yǎng)的,不討人喜歡的女孩子一個,還試圖去得罪學校投資方的兒子,真是不知死活,得虧他及時去把作弊視頻給刪干凈了。
想到這,王明煩躁的點燃一根煙,手指快速敲擊鍵盤擬寫一份關于魏陽失蹤的學校聲明。
好不容易編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他關掉電腦和辦公室的燈準備下班回家。
教學樓的長廊一盞燈都沒開,靜幽幽的,一排又一排的教室延伸進看不見底的黑暗。
秋風刮來,王老師頓時身上冒出雞皮疙瘩,輕聲嘀咕:“怎么還把燈都關了。”
一連下了兩層樓,底部不知道是第幾層,不停有閃爍的燈光透上來。
應該是燈管壞了。
他往下看了一眼準備挪開時又定住了,等他再度凝神去看,發(fā)現(xiàn)在不斷閃爍的燈光中正有一個穿著咖色風衣的女人往上走。
她的身影隨著閃爍的燈光時而出現(xiàn)又消失在黑暗里,每一層的光亮起又熄滅,跟隨著她的腳步往上逼近。
莫名的,王明的背后出了一層冷汗。
他只能看到她的側半個身子,看不清那是誰,可能是半夜又回來加班的倒霉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