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傳音
與兩人分別后,江懷安便決定先回到悟劍鋒去向師尊坦明自己決定學(xué)刻畫符篆,然后再會后山獵殺靈獸,鍛煉實戰(zhàn)經(jīng)驗。
江懷安一路運用著移身術(shù)在山上的人群中左右快速穿梭著,眾弟子只覺得眼前一陣風(fēng)閃過,再看時前方已經(jīng)是一抹白色的殘影。
只能感嘆,好厲害的身法,不知是哪位峰主的親傳弟子前來歷練了。
江懷安正思索著原書的劇情及其接下來的規(guī)劃,儲物戒指卻突然的有些異動,江懷安將速度放緩,意念微動,從儲物戒指里面出來了飄出來一只精巧的千紙鶴,里面流露出師尊的聲音。
依舊是熟悉的清冷音調(diào),如珠玉落盤
“懷安,修行四藝,你選了哪樣?”
真是曹操曹操就到,江懷安不由得暗想自己師尊是否有掐指算命的本事?只是無論怎么想,江懷安還是將速度加快,尋到了一個無人之處,隨后停下。
江懷安運用與師尊一樣的語氣,拿起紙鶴平淡道:“畫符”。江懷安將速度再次提升,青絲被瞬移的勁風(fēng)吹的飄起,白衣翩揚,頗有幾分瀟灑的模樣。
只是直到江懷安到了悟劍鋒的山腳下,紙鶴內(nèi)都未曾在收到師尊的消息。江懷安只當(dāng)是師尊修行,并沒有看到。
墨尋凌坐立在雪地之上,眉目之間如不化的霜雪,冰冷,卻也遺世獨立。
墨尋凌聽著手中千紙鶴傳來的清朗的聲音,面容并未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眸中還是隱隱約約藏了一絲柔和。
松樹上的雪忽然簌簌落下,墨尋凌抬眸,銀發(fā)紅衣的男人正搖晃著自己的九條雪白的狐尾,有幾條尾巴似是故意的一般將松樹的枝葉上的落雪盡數(shù)撣下。
“尋凌,我覺得,我可以教授你的徒兒畫符,畢竟,我也算是她的師祖。”
顏辰那張總是有著玩世不恭表情的面容上,難得的正經(jīng)了一次。
墨尋凌并未答話,只是眼神柔和了些,顏辰看著她的模樣,狐貍眼中散發(fā)出笑意,他可是太明白自己這位小徒兒的性格了,出現(xiàn)這種表情,一般都是同意了。
江懷安上山后,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師尊坐在雪地上,看著站在墨黑松樹上的…師祖,師祖的九條狐貍尾巴不時的將松樹上的雪掃下來。
江懷安一時覺得這等景象分外的好笑與怪異。
但還是走上前去,行了個很標(biāo)準(zhǔn)的禮。
“師尊”
“師祖”
“嗯∽懷安真懂事。無須多禮?!鳖伋降囊浑p狐貍眼滿含笑意的看著江懷安。
只是江懷安并不認(rèn)為這是很友善的表情,反而隱隱有些后背發(fā)涼的感覺,被冰刃刺進(jìn)皮肉的痛仿佛還停留在身上。
當(dāng)初自己練劍時,這位師祖很是貼心的恢復(fù)了原身,并壓制了修為至練氣期與自己對打。
結(jié)果面上帶著和善笑意的這位師祖,從口中吐出冰刃,毫不壓制力道,留讓這些冰刃盡數(shù)打在自己身上,有幾枚甚至總是嵌進(jìn)骨頭中,且冰刃不能被自己的體溫所化,每次只能自己是自己硬生生的用劍剜出來,那種堪比關(guān)羽刮骨療傷的疼痛,江懷安至今還記在心上。
后來她問師尊,師祖是否陪她練劍時會寬容些。
結(jié)果師尊告訴自己,顏辰陪她練劍時冰刃割的她更狠。經(jīng)常是筋脈盡斷,然后再自己把自己的筋脈接上。
江懷安忽然就覺得師祖近些年真是良善了不少。
當(dāng)自己剜除冰刃時,自己這位師祖就站在一旁,滿眼無辜笑意的看著自己。
面甜心狠
江懷安認(rèn)為非常適合形容自己這個師祖。果真是狐貍一族都是狡詐至極且心狠手辣的。
眼下顏辰又用這種表情看著自己,江懷安不由得警覺,隱隱后退半步。
這位師祖又想對自己做什么,
“懷安啊”顏辰微笑著看著她,桃花眼中蕩漾出風(fēng)流之意,只是江懷安聞言,后背感覺更涼了。
“你說你想要學(xué)習(xí)符篆之術(shù),但你師尊啊,只精通陣法,對符篆之術(shù)可謂是一∽竅∽不∽通∽啊∽”
顏辰特意將最后一竅不通幾個字的音調(diào)拉的極長,道盡繾綣纏綿之意,隱隱之間,撩撥著人的心神。
只是早以領(lǐng)會到這位主兒的陰謀詭計的江懷安,此刻卻隱隱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不由得心中有些悲涼,悲憤,憤懣。
果真,顏辰的下句話便是:
“所以,以后就由師祖…來教你畫符吧。”
說話間,顏辰從松樹上開不疾不徐的飛落下來,帶起一片細(xì)碎的寒雪翩躚,紅色蟒袍如血,融了松雪,銀白色的狐尾輕佻的晃動著,端的是一片風(fēng)流倜儻的模樣。
江懷安感到一時內(nèi)心就像打翻了裝滿了隔年雪水的瓷罐,把心變得拔涼拔涼的。
但看向師祖那張如芙蓉般艷逸的美人面時,江懷安還是扯出一抹笑,幾乎是從胸腔里吐出幾個字。
“謝謝師祖”
“嗯,這才乖嘛。”
顏辰滿意的用手摸了摸她如絲綢般披瀉而下的長發(fā),隨后道“我們小安兒真是越來越俊俏了啊?!?p> 墨尋凌抬眸,那雙如霜雪般冷漠的眼睛此刻倒映出了如幼年玉竹般挺拔的十一二歲的孩童,青絲如瀑,五官端正精致,白衣勝雪。
果真是俊俏少年。
墨尋凌眼中透露出柔和的神色來,頗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之意。
江懷安看著顏辰,定定補上一句“只是師祖,我與兩個朋友約好了在此后半年內(nèi)在后山獵殺妖獸,只能在晚上畫符。”
“恐怕師祖,您沒有時間教授我?!?p> “無事,師祖會在每天晚上親自到你身邊教授的?!?p> 聽到了這句話,江懷安面上的微笑微微一頓,她想過顏辰會無恥些,但沒想到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墨尋凌看了看自己那不著調(diào)的師尊一眼,眼中盡是無奈之色。
顏辰看著江懷安眼神瞬間變得戒備的模樣,眼中盡是戲耍的笑意。
“小安兒怎么能相信師祖的一派胡言呢?”
“師祖斷斷是不會做那等采花賊入女子閨房的無恥之事的?!?p> 江懷安被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弄的幾乎沒有脾氣,只能盡力保持著萬年不變的淡淡微笑。衣袖中的拳頭默默攥起。
“這是一部關(guān)于從低階到高階繪畫各種符篆的心得,是一位修士的畢生心血,里面記載了各種常見的疑難與錯誤,小安兒可要好好學(xué)習(xí),莫要辜負(fù)了師祖的心血?!?p> 說話間,一本紙張略有些發(fā)黃的書籍便到了江懷安手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封皮上用毛筆撰寫著四個字,“符篆簡說”,只是用眼睛看,便是一種古韻襲來。
至于自家?guī)熥娴囊环胺胃浴眲t被江懷安自動忽視。
“小安兒好好看看,遇到不懂的再來傳音問師祖?!?p> 顏辰說完這般不著調(diào)的話語以后,便身形微閃,紅色蟒袍間便踏空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下江懷安與墨尋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