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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淪陷

07 七年不見,你有什么話要說

熾熱淪陷 顧北念楠 2090 2023-10-19 00:01:00

  還是覺得有什么方法可以求得他的原諒?

  傅黔北眼底劃過一抹譏嘲,他絕不可能輕易原諒這個該死的女人!

  張瀾病房。

  電話接通那一刻,沈恩南心整個懸了起來,擔心江宴一句話把謊言戳破。

  沒想到,他一接電話就喊了她一聲夫人?

  張瀾看著女兒微微泛紅的小臉,稍稍寬了寬心。

  喊的這么恩愛,這江什么燕子應(yīng)該是真心喜歡她家恩南。

  沈恩南臉紅完全是因為緊張,心跳加速。

  在張瀾不斷的眼神催促下,她吞了吞口水,回答:“你們剛回國呀?”

  “是的?!?p>  江宴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觀察路況,畢竟安全是首位,他只分了一點心和沈恩南交談,當然也不忘了拍老板的馬屁。

  “我們剛出國際機場沒有十分鐘。您不知道,這半個月我們傅總為了完成這個項目,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看著都瘦了四五斤,他這么努力工作,肯定是為了心愛之人……”

  畢竟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老板開心,等于升官發(fā)財有獎金。

  但江宴沒注意到,后座的傅黔北在聽到他拍的馬屁后,清冷斯文的臉色沉了沉。

  他有命令江宴把自己的近況告訴這女人嗎?

  “多事!”

  傅黔北薄唇動了動,低叱一聲。

  戴著沉香佛珠的手伸出來,示意江宴把手機遞給他。

  道路前方遇到一個九十秒的紅燈,江宴注意力集中在紅燈和附近的車流上,一時既沒聽到老板的訓(xùn)斥,也沒觀察到老板無聲的肢體語言。

  電話另一頭,因為傅黔北的聲音很輕,沈恩南和張瀾并未聽見。

  張瀾小聲催促著沈恩南,她要親自敲打敲打跟這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拐著沈恩南去民政局領(lǐng)證的男人。

  沈恩南無奈,握著手機道:“江宴,你現(xiàn)在方便嗎?我媽媽想跟你聊幾句?!?p>  “跟我聊?”江宴張大嘴巴愣住了,難不成夫人把半個月前簽的“霸王條款”跟她媽媽說了。

  但制定霸王條款的人又不是他,是他后面那位爺。

  江宴心虛地朝透過后視鏡向傅黔北請示。

  傅黔北儒雅斯文的臉上沒什么反應(yīng),江宴懂,這是默認的意思。

  但老板就坐在這里,他連甩鍋的機會都沒有。

  “江宴,是不方便嗎?不方便就算了?!鄙蚨髂蠝厝岬穆曇粼俅蝹鱽?。

  江宴心口一緊,當著傅黔北的面不敢不應(yīng),笑聲道:“方便方便,夫人媽媽想問什么,隨便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話音剛落,張瀾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起來氣血有些虛,但語氣頗為嚴肅。

  “我是恩南的母親,你叫江宴?”

  “是的伯母,我姓江,大江大河的江,宴會的宴?!?p>  “你叫我伯母?”

  “啊…不然應(yīng)該叫什么?”江宴一邊回應(yīng)一邊觀察傅黔北的臉色,后者一派冷靜,黑眸寧靜,倒是在認真聽。

  很顯然,傅總讓他自己應(yīng)對。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先回答了,我們再說這個?!?p>  “好的?!?p>  “先說說你今年多大了,什么學(xué)歷,目前從事的是什么工作。然后再說說家里幾口人,住在哪里,你自己有沒有能力買房?”

  江宴被問的目瞪口呆。

  夫人媽媽調(diào)查他戶口干嘛?

  不過,江宴語氣還是禮貌又有條理地回答了,這也是他作為秘書的基本職業(yè)素養(yǎng)。

  “伯母,我今年25歲,本科學(xué)歷,目前是瑞盛集團傅總的行政秘書,我是獨生子,北城本地人?!?p>  “北城房價太貴,我目前還沒買房,但我相信,只要我跟著傅總努力工作,一定會憑借優(yōu)秀的業(yè)績買一套屬于我自己的房子?!?p>  病房內(nèi),張瀾聽了江宴的回答,還算滿意。

  沈家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的沈家,張瀾不在意什么門當戶對,只希望沈恩南有一個值得托付的歸宿。

  有上進心,樂觀,性格好。

  張瀾接著又問了好幾個問題,江宴都禮貌回應(yīng)著,態(tài)度不卑不亢。

  漸漸地,張瀾聲音溫和起來。

  “好了,我問完了。”

  江宴松了口氣,余光再次看向后視鏡,小心翼翼地問:“伯母,我家傅總也在,您需要跟傅總說些什么嗎?”

  傅黔北理了理身上的西裝,端方儒雅地坐直了些許。

  對面停頓了片刻,張瀾的聲音才傳來:“好?!?p>  話音剛落,戴著沉香佛珠的手就伸了過來。

  黑白映襯,傅黔北的骨腕線條更明顯了,他肌膚是冷白的。

  自從三年前去過普渡寺后,他嗜血冷戾的情緒漸漸收斂,短短兩三年時間,就成了端方儒雅的謫仙,矜貴清冷。

  金絲細框鏡片下的黑眸閃過一抹復(fù)雜。

  怨恨交織,瞬間又平靜的像毫無風波的湖面,清冷薄涼。

  傅黔北關(guān)了免提,將手機放在耳邊。

  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張瀾打聽這么多他秘書的事情,不就是想給更好的接近他?

  傅黔北心里冷笑,當年將他拒之門外,踩碎他的傲骨,踐踏他的尊嚴。

  如今他是萬萬人之上,而沈家破產(chǎn)清算,泯然眾人。

  沉默了有一會兒。

  電話那頭先傳出聲音來,張瀾客套又略帶尷尬的聲音傳來:“傅總你好,我是沈恩南的母親,恩南經(jīng)常跟我提起你呢?!?p>  傅黔北冷笑:“是嗎?”

  張瀾笑道:“是呀,恩南說你年輕有為還低調(diào)謙虛,是體貼下屬的好領(lǐng)導(dǎo)?!?p>  傅黔北冷笑,對于張瀾的奉承只覺得諷刺。

  張瀾又夸了幾句,夸的很敷衍。

  最后,她說:“我沒什么要說的了,讓恩南跟你說兩句吧?!?p>  很快,傅黔北再次聽見張瀾的聲音:“恩南,你來說吧?!?p>  接著,似乎是把手機塞到沈恩南手里的動靜。

  雙方又沉默起來。

  傅黔北黑眸微斂,修長的手指在黑色西服褲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

  像是平靜的潭面墜下飄蕩的樹葉,一圈一圈,蕩起水波。

  最后,是他這邊先開了口。

  “你有什么要說?!?p>  沈恩南,七年不見,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道歉,還是求饒?

  電話那頭,沈恩南握著手機貼著耳朵。

  她瞳孔一緊。

  這低沉薄涼的語氣,怎么會這么像傅黔北?

  沈恩南手心濕潤,心跳跟著紊亂起來,她低啞道:“你好,我是…沈恩南?!?p>  對面薄涼道:“嗯,你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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