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廳,白色水晶圓木桌前坐滿了八個風(fēng)格迥異的人。
“這里是哪?我還活著?”穿藍色校服的青澀少女顫著聲音詢問。
眼角有疤的男人重重拍打桌子,指著對面銀白色禮服的女人罵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們這些人帶到這來的?!?p> 女人眼前系著白色絲帶,像是盲人,沒對暴怒的男人做出任何反應(yīng)。她黑發(fā)白膚,微微仰著頭,氣質(zhì)優(yōu)雅獨特,像個光彩照人的女明星。
沈南梔先注意到自己穿了一條灰色短裙,才環(huán)顧四周。她與對面的一身熨帖西裝的中年男人對視,兩人心照不宣地挪開了視線。
“我想你需要冷靜一點。大家回憶一下,來到這里之前發(fā)生了什么?”黑色西裝的青年眼尾細長,像只精明的狐貍。“我先自我介紹……”
“他媽的,你又算老幾,讓你給裝上了!”兇神惡煞的男人敲完桌子后,猛地站了起來指著他罵道:“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人模人樣的斯文敗類!”
“蠻橫?!鼻嗄臧櫭?。
“咳咳!我想他說得對,我們已經(jīng)平白無故來到了這里,大家應(yīng)該團結(jié)一心。多知道點信息總不是壞事?!蹦腥伺赃吜糁珙^,一身腱子肉,但眼神清澈的男生伸手拉了他一把。
“這位老者先說吧?!?p> 隨著青年的目光,眾人看向穿黃色馬褂的老人,他的臉皺巴巴的,看起來大約七八十歲,眼神昏暗混沌。
他似乎很久沒被人們這么認真地注視過,接收到眾人眼神后下意識抖了抖,微表情透露他的一絲欣喜。
老人的聲音像許久沒說話一般,沙澀難耐?!拔医汹w榮盛,62歲。前些年因為在工廠做工絞斷了兩根手指,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所以我過得……挺好的。今天我在家里看電視,遙控器掉地上了,我彎腰去撿,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傾倒,腦袋那個疼啊,等再醒來就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p> 銀白色禮裙少女盡管看不見,依舊感受到了大家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拔医醒鄫?,即將滿22歲,是國際SW樂團首席小提琴手。出現(xiàn)在這里之前我正在完成我的舞臺,隨著臺下的驚叫,我感受到頭頂墜落下來什么東西,接著腦子一疼徹底喪失了意識。大概就這么多了?!?p> 按照圓桌順時針方向,黑西裝青年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叭绻銈冴P(guān)注律政圈,應(yīng)該聽過我的名字。我是陳晏初,主做非訴訟案件。”
“他媽的,能不能別自吹了。你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影視劇里的無良律師就是你這樣的。”
陳晏初像被戳到痛處,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隨便血口噴人!”
“別說了?!彼赃叺哪猩谅暤?。
“呵。行,你們繼續(xù)。”
陳晏初接著道:“32歲,白羊座。喪失意識前,我剛坐電梯到了地下一層車庫,朝我的車走去,突然腦后一疼,徹底失去了意識?!?p> “得。被報復(fù)了吧?!?p> “你少在那造謠!”